克尔凯郭尔与尼采的哲学都是非理性主义的代表,然而,德勒兹并不认为在尼采的酒神狄奥尼索斯与克尔凯郭尔的上帝之间有任何类似性。恰恰相反,德勒兹相信此二者之间有不可逾越的差异。德勒兹进一步提出了一个问题,尽管此二者通过不同的方式来构想这个目标,二者在重复这一主题上巧合,但在这一基本目标上的巧合是从何而来的?
德勒兹认为,克尔凯郭尔与尼采都属于给哲学带来了崭新表达方式的哲学家,人们乐于谈论他们对传统哲学的超越,然而,德勒兹认为,在克尔凯郭尔与尼采的全部著作中,运动才是真正的问题。
正如德勒兹所说,克尔凯郭尔与尼采之所以批评黑格尔,是因为他们认为黑格尔所理解的运动是虚假的运动,是抽象的逻辑运动,亦即中介。他们想要让形而上学运动起来、活动起来,他们想要使它进入现实状态,进入最直接的行动状态。
因此,德勒兹指出,对克尔凯郭尔与尼采来说,单纯提出一种新的运动表象是不够的,因为表象本身已然是中介。重要的是在作品之中产生一种能够撼动心灵,并使心灵摆脱一切表象的运动。重要的是使运动本身成为一个不受干预的作品,重要的是用直接的符号替换间接的表象,是发明出种种直接触及心灵的振动、旋转、回旋、牵引、舞蹈或跳跃。
正如德勒兹所说,这是一种戏剧家或导演的理念,它超前于自身的时代。就此而言,德勒兹进一步说,克尔凯郭尔和尼采开启了某种全新的东西,他们既不再以黑格尔式的方式反思戏剧,也不再创作哲学戏剧,而是在哲学之中发明出一种另人难以置信的戏剧等价物,并通过这种方式同时为这种未来的戏剧和一种新哲学奠定了基础。
德勒兹已经意识到,从戏剧的观点看,可能会有人说,这种未来的戏剧完全没有被实现,无论是“临近1840年的哥本哈根”和“以牧师为职业”,还是“拜洛伊特(Bayreuth)”以及“与瓦格纳(Wagner)决裂”,这些都不是实现这种未来戏剧的有利条件。然而,德勒兹指出,有一件事情是确定无疑的,即当克尔凯郭尔谈论古代戏剧和现代戏剧时,环境已然发生了改变,人们不再处于反思的元素之中。现代的人们发现了一个体验着面具问题的思想家,他感受着作为面具之特性的内在空虚,他试图填补、填充这一空虚,他试图创造绝对的不同,也就是将有限与无限的所有差异都置于空虚之中,并且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幽默戏剧与信仰戏剧的理念,这就为未来艺术创造了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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