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蒙•阿隆看来,“左派”、“革命”、“无产阶级”,这些流行的概念是激发政治乐观主义的重要神话,“进步”、“理性”、“人民”是为时已晚的复制品。雷蒙•阿隆指出,左派被人们赋予了多种恒定不变的目标或一种永恒的使命。左派的存在有赖于一种假设,即未来必定比现在更为美好,社会变化的方向能够一劳永逸地得到确定。
雷蒙•阿隆指出,左派的神话必须以进步的神话为前提,它在保留了进步的历史观的同时并没有显示出和进步主义一样的自信,因为左派始终不得不面对挡住其道路的右派,对于这些右派,左派既从未战胜过他们,也从未使他们转变。
雷蒙•阿隆认为,在革命的神话中,胜负难料的斗争被当成具有必然性的东西,人们只有通过暴力,才能粉碎仇视“美好的明天”的利益集团或阶级的抵抗,从表面上看,“革命”与“理性”完全是对立的,前者令人想到暴力,而后者则令人想到对话。“理性”注重讨论,并以说服别人作为结束,而“革命”则不再想去说服别人,并重新诉诸武力。但是,雷蒙•阿隆说,暴力曾经是并且将继续是某些缺乏耐心的理性主义者最后的手段,那些知道各种制度应当具有的形式的人,为其同胞的盲目轻率而怒火中烧,他们对高谈阔论并不抱有希望,而且还遗忘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个人与集体的本性在当今所造成的障碍在明天同样会出现,革命者一旦成了国家的主人,势必也会面临着这样的抉择,是采取妥协政策还是实行专制统治。
雷蒙•阿隆进一步说,在已赋予无产阶级的使命中,缺少一种堪与不久前赋予“人民”的美德相提并论的信任,相信人民就是相信人类。而相信无产阶级,则只是相信“因受苦而被选中的人”,因为无产阶级之所以被选为所有人的拯救者,乃是其不人道的处境使然。“人民”与“无产阶级”均象征着纯朴的真理,但在法律上,“人民”仍然更具有普遍性,人们可以设想,在一定范围内,特权阶级本身也被包括在这一群体之中,而无产阶级则只是众多阶级中的一个阶级,它得通过消灭其他阶级才能取得胜利,并只有通过血淋淋的斗争才能把自己与社会整体融合起来,谁若以无产阶级的名义说话,他就会如同那些在几个世纪中与其主人斗争的奴隶一样,不再相信自然秩序会逐渐地降临,并指望以奴隶的最后反叛来消灭奴隶制度。所以,根据雷蒙•阿隆的推论,左派是不甘于顺从不公正,并维持着各种不利于当局的信仰的派别,而革命是一种充满激情的,且往往是难以避免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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