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兹的系统论能运用到不同的知识和文化领域,文学系统也不例外。德勒兹以鲁塞尔的作品为例,德勒兹认为,在鲁塞尔的作品中,我们面对着种种语词系列(series verbales),预兆的角色由一个同名异义词或一个准同名异义词所扮演,但是由于两个系列中的一个在需要时仍然隐藏着,所以这个阴暗的预兆就更加不可见和不可感了。
德勒兹说,为了引入一种类似性与外部同一性的效果,两个系列间的差异被一些奇怪的故事所填充。然而,预兆绝非通过同一性发挥作用,即便是名词的或同名异义的同一性,人们可以在准同名异义词那里清楚地看到,其只在自身和两个词语的微分特征混淆起来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功能。德勒兹指出,同名异义词于此不是显现为一个能指的称谓同一性,而是各个不同所指的分化者,所指之类似性效果与能指中的同一性效果不过是它的次要产物而已。
德勒兹指出,同样不够充分的还有这种说法:系统被奠基于某一特定的否定性规定之上,词语相对于事物而言是不足的,它因而不得不意指多个事物。正是同一种幻相一方面使我们将在先的假定类似性与假定同一性作为我们思考差异的出发点,另一方面使得差异显现为否定之物。德勒兹认为,实际上,语言创造出它在其下扮演着阴暗预兆的角色的那种形式,所凭靠的不是自身词汇的贫乏,而是它的过剩,是它那最具实定性的句法强力与语义强力。
德勒兹认为,在这种强力的形式下,言说着不同事物的语言在那些作用下进入到共振状态的系列中,通过将诸差异直接关联起来而分化了它们。
所以,德勒兹已经看到,词语之重复不能以否定的方式来解释,以及它不能被呈现为一种赤裸的、无差异的重复。比如说,乔伊斯的作品所要求的显然是一些截然不同的手段,但是关键之处始终在于最大程度地聚集各种,系列,极端的状况便是聚集所有对宇宙具有构成性作用的发散系列,而使之实现的方式则是调动那些语言之阴暗预兆,德勒兹指出,在这里即是隐秘词和缩合词,这种阴暗预兆没有将任何在先的同一性当作自身的基础,且尤其无法在原则上被同一化,它反而将最大程度的类似性与同一性当作差异自身之分化过程的结果引入到系统整体之中,在《芬尼根的守灵夜》中亦是如此。德勒兹认为,在共振系列之间、在阴暗预兆的作用下发生的是精神顿悟(epiphanie),宇宙之延展只与那冲散、超出了诸系列的范围的强制运动的幅度合二为一,最终,死亡驱力不再是否定之物的非存在,而是持久不灭的发问的非存在,与该发问相应却又不对它做出回答的,就是最终的权力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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