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平 | 父亲的状态——读《背影》
文摘
教育
2024-11-12 00:00
广东
510800 广州市花都区教育发展研究院 杨和平
朱自清笔下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我们从文章经典的细节描写着手，探讨这个问题。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段话，从两个角度表现了父亲当时的状态。一是“不容易”，二是“努力”。我们先说父亲生活状态的“不容易”。父亲为什么不容易？一是母亲“死了”，“差事也交卸了”，“家中光景很是惨淡”。这表现在这段的描写中，就是父亲的外貌。父亲戴的帽子是“黑布小帽”，穿的褂子是“黑布大马褂”，棉袍是“深青色”的。这样的衣着，是沉重的、晦暗的，是阴郁的、悲伤的，呈现给我们的是一幅“黑不溜秋”的阴暗画面。二是“父亲是个胖子”。这表现在文中的描写，就是父亲走路的状态。父亲走到铁道边是“蹒跚”的，走路并不灵便，缓慢摇摆。探身下去是“慢慢”的，不能快，也快不起来。爬上月台时身子是“微倾”的，动作的幅度很小，也大不起来。这三处描写，写出父亲因身体胖，穿过铁道并不容易。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沉沉的、缓缓的慢镜头。因为家境变故，因为身体肥胖，父亲生活的状态“不容易”，很艰难。但即使很艰难，他依然很“努力”，很努力地爱着自己已经成年的孩子。我们再看父亲爱子的“努力”。父亲怎样努力地爱着孩子？父亲可以不送，但终于放心不下，还是送了。父亲不仅送了，还忙着照看行李，讲价钱。父亲不仅忙前忙后，还“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父亲不仅做了，还反复嘱托“我”，嘱托他人。更重要的是，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还要去买橘子。买橘子的动作，最能见着父亲的“努力”。步履是蹒跚的，但也要“走到”铁道边。下月台尽管是慢慢“探身”的，但也要“下去”。上月台不容易，也要“爬上”去。这个“爬”的过程，作者进行了刻画，以表现父亲的“不容易”，表现这份爱的“努力”。先是两手“攀着”上面，再是两脚向上“缩”，然后是身子向左“微倾”。这样一连串的动作描写，用慢镜头的方式，给我们呈现了父亲买橘子时“努力的样子”。这努力的样子，就是父亲努力爱着孩子的样子。父亲身体肥胖，母亲去世，差事交卸，祸不单行，生活“不容易”。但，这并没有影响父亲“努力”地爱着孩子，“努力”地“买橘子”。那么，“我”理解了父亲的“不容易”和“努力”了吗？回答是肯定的。父亲的“不容易”和“努力”是“我看见”的，是用“我”的视角描写的，写父亲，也是在写“我”的心情，“我”的理解，“我”对父亲的爱。而且，“我看见”父亲“不容易”和“努力”的样子，“我的泪很快地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