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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一直以来都是健康饮食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富含蛋白质、钙和多种维生素，被视为骨骼和肌肉健康的助力。然而，近年来关于牛奶（主要是非发酵乳和发酵乳）与心血管健康之间关系的争论逐渐升温。一些研究指出，乳制品的消费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增加相关，而另一些研究则认为其对健康有益。发表于《BMC Medicine》上最新的一项超大型、前瞻性、纵向队列分析，基于瑞典人群，评估了非发酵乳制品（如牛奶）和发酵乳制品（如酸奶）的摄入量，与缺血性心脏病（Ischemic
Heart Disease, IHD）和急性心肌梗死（Myocardial Infarction, MI）风险之间的关系，以及乳制品摄入对血浆中心脏代谢相关蛋白的影响。为我们回答上述问题提供了线索。![]()
研究基于瑞典的2个前瞻性、纵向队列（SMC队列[1987-1990]与COSM队列）。总样本量为100,775人，其中女性59,998名。所有纳入的参与者在基线时无缺血性心脏病（IHD）或癌症病史，并且提供了有关饮食和生活方式的详细问卷数据。研究通过饮食频率问卷（FFQ）调查了132种食物和饮料的摄入频率和过去一年内的平均摄入量，包括非发酵乳制品（不同脂肪含量的普通牛奶）和发酵乳制品（酸奶）。按照200毫升/杯计算。研究的暴露变量包括：不同脂肪含量的普通牛奶（0.5%、1.5%、3%），定义为非发酵乳制品；以及酸奶，定义为发酵乳制品。研究关心的结局变量包括：缺血性心脏病（IHD）和急性心肌梗死（MI）。研究使用多变量Cox比例风险模型评估非发酵和发酵乳制品摄入与IHD/MI风险的关系。研究还进行了敏感性分析，子队列分析和交互作用分析等。
在最长达33年的随访中，研究共记录了17,896例IHD病例，其中10,714例为MI。研究发现，非发酵乳制品（如普通牛奶）的高摄入量与女性缺血性心脏病（IHD）风险增加之间存在显著关联。具体而言：
在女性中，与每天摄入0.5杯非发酵乳制品（100
mL/天）相比，每天摄入2杯的女性IHD风险增加5%（HR=1.05，95%
CI：1.01~1.08）。每天摄入3杯的风险更高，相较增加12%（HR=1.12，95%
CI：1.06~1.19）。每天4杯的风险进一步增加，比每天仅摄入100 mL的人高出21%（HR=1.21，95%
CI：1.10–1.32）。
在男性中，随着非发酵乳制品摄入量的增加，IHD风险未见显著增加，HR无显著变化。
我们可以明显看到，在女性中，每天饮用超过300
mL的非发酵的普通牛奶，IHD风险显著增加。同时有着明显的剂量依赖关系，摄入量越高，风险越大。并且，无论牛奶脂肪含量（0.5%、1.5%、3%）如何，上述趋势均表现一致。另一方面，非发酵乳的摄入与心肌梗死MI风险之间的关系，与IHD结果基本一致。女性中，MI风险随非发酵乳摄入量增加而增加。男性中，非发酵乳摄入与MI风险之间无显著关联。与非发酵乳制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发酵乳制品（如酸奶）在研究中未显示出与IHD/MI风险的显著关联。反而表现出轻微的保护性特征，尽管统计上并不显著。并且，不论女性和男性的HR均接近1。不过有趣的是，当研究模拟非发酵乳替换为发酵乳时，即——假设研究对象不喝牛奶，改喝酸奶。发现女性的IHD风险降低了5%。用每日200
mL发酵乳替代非发酵乳：
对MI风险表现类似：女性HR=0.94（95%
CI：0.90~0.98），男性HR=0.98（95%
CI：0.96~1.01）。进一步的研究发现，女性乳制品摄入与两个心脏代谢相关蛋白存在关联，而正是这两个关键蛋白，影响了心血管健康。研究发现，在女性中，随着非发酵乳摄入量的增加，表现出血浆ACE2浓度升高和FGF21浓度降低。而在男性中未观察到显著的蛋白浓度变化。在女性中，每增加一个单位标准差（SD）的ACE2，IHD风险增加29%（HR=1.29，95%
CI：1.07~1.55）。每降低一个单位SD的FGF21，女性IHD风险增加18%（HR=1.18，95%
CI：1.05~1.31）。ACE2，全称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女性的非发酵乳摄入量越高，体内血浆ACE2水平越高，而ACE2水平的升高与IHD风险增加密切相关。ACE2是RAAS（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中具调控血压和血管功能作用的关键酶。ACE2水平升高可能通过影响RAS系统的平衡，导致血管收缩和纤维化等病理过程，进而增加心血管疾病的风险。FGF21，全称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21，女性非发酵乳摄入量越高，FGF21水平越低。FGF21被认为具有代谢保护作用，有助于改善脂质代谢和胰岛素敏感性，同时本身也有一定的心血管保护作用。长期的FGF21低水平可能会导致糖代谢异常和脂代谢异常，间接或直接地增加心血管疾病风险。但是为什么这两个蛋白在女性中变化更为显著？研究推测这与牛奶中的乳糖，尤其是半乳糖的代谢存在性别差异有关。已有研究证实，半乳糖暴露具有性别敏感性，男性的半乳糖消除能力也高于女性。因此，女性大量摄入非发酵的牛奶，会由于来不及代谢而影响循环中的心脏代谢蛋白浓度。
综上，研究证实了：非发酵牛奶摄入量的增加可能与女性心血管疾病风险增加相关，而发酵乳制品则相对安全甚至可能具有保护作用。- 24年2月发表于《英国营养学杂志》的一项纳入26190瑞典人群的队列研究表明，非发酵牛奶的高摄入（>1000
g/d vs. <200 g/d）可能增加心血管事件风险近35%；而发酵乳制品、奶酪和黄油可能具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 ShunmingZhang等人于23年一项发表在《欧洲流行病学杂志》的一项研究发现，较高的非发酵牛奶摄入量与较高的冠心病和心血管疾病（CVD）死亡风险显著相关；而较高的发酵牛奶摄入则与较低的CVD风险相关。
编者认为，关键还是适量，以及针对不同人群进行个性化的膳食建议。- 首先，适量饮用是关键。毕竟牛奶也带来了各种营养和其他健康益处，对于大部分人，我们可以根据膳食指南，每天300~500mL问题都不大。同时，多喝酸奶。完全不必要过分担心所谓潜在的心血管疾病风险。
- 其次，对于女性，尤其是乳糖不耐受的女性，可以适当下调每天的牛奶摄入量。有条件的，可以喝植物基乳制品（如燕麦奶、杏仁奶），或者无乳糖牛奶。当然，根据研究，还是优先选择喝酸奶是最好的。
（完）
*文章不构成任何诊疗相关建议，仅供医（药）学背景小伙伴参考学习
[1] Michaëlsson, K., Lemming, E.W., Larsson, S.C. et al. Non-fermented and fermented
milk intake in relation to risk of ischemic heart disease and to circulating
cardiometabolic proteins in swedish women and men: Two prospective longitudinal cohort studies with
100,775 participants. BMC Med 22, 483 (2024). https://doi.org/10.1186/s12916-024-03651-1[2] Dukuzimana J, JanziS, Habberstad C, Zhang S, Borné Y, Sonestedt E. High consumption of dairy products and risk of major adverse
coronary events and stroke in a Swedish population. Br J Nutr. 2024;131(3):500-511.
doi:10.1017/S0007114523001939
[3] Zhang
S, Li H, Engström G, et al. Milk intake, lactase persistence genotype, plasma
proteins and risks of cardiovascular events in the Swedish general population. Eur J Epidemiol. 2023;38(2):211-224.
doi:10.1007/s10654-022-00937-7
主创、编辑：Mr. C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