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vol.4| 以哲学为耻:齐泽克与学院派的两位一体

文摘   2024-09-04 10:30   海南  

顶着左翼面皮的保守主义者

De.Althusser

[@Parallax视差之眼 编者说] 针对近日齐泽克的卖课风波,我们一如既往地认为,齐泽克作为欧洲哲学学术体系与新自由主义事实上的附庸,其政治行动是不负责、不进步的,而其对整一事件的回应也是极令人失望的——亦或者说,“能够活着写进教科书”的哲学家齐泽克已经摆在那儿了,无论我们愿不愿意。


我无意批判所谓“学术左翼”以及在所谓“哲人”的身份认同与激进政治幻想的人,因为他们本来就与我不是同路人——假若我仍然对学术左翼或是学术界还抱有希望与幻想,那么这篇文章真是太“得罪人”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喜欢“文化人”圈子里持续玩耍角色扮演的小孩子有什么所谓“激进”的可能,而这种激进性也必然引向危险的民粹主义、自由主义。我从来不想扎破他们的甜蜜幻想——作为在既得利益的小资产阶级基础上肆意享乐、傲慢的人,有什么好去交流、讨论的呢?

当然,我没有任何资格来说教,这篇文章充其量只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作者的思路轨迹。我一定反对无端的网络暴力,但是支持现实的政治经济斗争,当然,对于行动者,舆论场同样需要重视——营造针对反动思潮的舆论斗争、为行动争取更多话语权是必不可少的。不用企图在舆论中找到真相,我们需要学会生产真相。

这篇文章不会专门写给任何人看,一方面,本文可以说质量是糟糕的;另一方面,如果真有观众认同本文“观点”,那也是极为糟糕的——很不幸,说明你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我们最终希望的是学习、训练、生存,而并不是对着某一观点傻乎乎地痴笑。但同时,我也希望,左翼的行动者对这个议题能够有所反思,此文并不是一个句号,而是一个开始——“未来怎么办?”,我们仍然需要面对这种沉重


01.

“老齐也干了”


齐泽克近日在哔哩哔哩的“塌房”或许是十分令人感慨的:当然学院派卖课的行为属实是吃相过于难堪,以至于长年都活跃在西方政论访谈频道的齐泽克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不过,我们也应当清楚,马克思并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但是齐泽克是齐泽克主义者——作为新自由主义的资产阶级学术的一环,齐泽克的确很有这个“觉悟”。您或许不用愤慨于,本文将齐泽克对于保卫“左翼哲学”所做出的努力全部忽视掉,将他影响大众的努力忽视掉,因为本文根本不在于忽视,而是否定——齐泽克所做的实践、理论就是以反动为主导的。

当然,您会发现,本公众号译介了大量齐泽克的文本,但是这个情景已然与本文所讨论的大相径庭。齐泽克并不等于齐泽克,我们试图做的文本工作,只不过是在其臃肿、重复的“体系”(存疑)里找一点辩证法的闪光罢了,而且这一闪光点在其近期作品中实在是越来越难以寻找了。

想要成为齐泽克或是阿尔都塞绝对是失败而可耻的,想在左翼里占一个“理论实践”的点位,是一定走向无能的,当然,这不意味着理论家是不应当的。阿尔都塞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他的绝望、他在历史运动中的那种痛苦挣扎的美学感并非年轻学生可以臆想成为的——况且这个时代也无需再来一个“阿尔都塞”来保卫“马克思”。我可以大胆地说,任何一位文科知识分子或者学生都有这样的幻想,只不过,如此组织起来的意识形态力量是绝对反动的——它必然导向自由主义与民粹主义,无论表面是“左翼”还是“右翼”。

我们无需庆幸于齐泽克因被证明并无卖课收益而“保住了左籍”,齐泽克的立场早就是明确且令人厌恶的——当然学院派所打出的广告让这种印象更为深刻。齐泽克一直以来所宣称“共产主义”、“列宁主义”的立场事实上就是虚假的,无论其给出的逻辑说辞或者是幽默笑话多么精妙,也不用管任何其对拉康、马克思、黑格尔的灵活运用——齐泽克终究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学院派,他必然无害,必然只会写作——也只能写作。当然,齐泽克与他的欧陆哲学伙伴共享同样的立场与态度——在2017年出版的《终局将至》(这本书我们公众号已经完成了翻译)中,说到底,一众人都不明白如何面对欧洲所迎来的深重危机,这些文章都可以视为口水话——这必然与他们毫无政治力量与话语权相关。当然,从另外一个层面讲,之所以新自由主义政权并不去收拾这帮“左翼哲学家”,是因为低烈度的、无能的“左翼哲学”恰恰就是其统治秩序的一部分,甚至就是明目张胆地宣称欧洲中心主义。他们都不是左翼,也同样惧怕列宁主义幽灵的再次回归。

不过,鉴于欧洲当前的状况,真正列宁主义式的左翼力量是没有任何生存空间的——资产阶级政府的反动高压甚至比以往更甚——我甚至可以说,在欧洲人习惯于为愈发民主、自由、多元的欧洲而宣称时,欧洲正比历史上任何一个阶段都更容易滑向法西斯主义。因而,齐泽克等一众“左翼”知识分子将眼光放在“右翼民粹”身上时,就已经是一种对问题域的避而不见,或者就是主动避让,那么这与其一直挂在嘴边的“觉醒左翼”(也即文化多元主义)有什么点位上的区别吗?齐泽克以“学院派的激进声音”自居,可惜这就是伪激进、伪革命——甚至,将他放在其一直抱有偏见的社会主义中国,置于党的领导之下,做点意识形态的贡献,也比他一直自以为聪明的道路强太多了。

我们当然也可以显而易见地观察到,齐泽克已与出版集团深度捆绑(bloomsbury),写书、卖书当然是他主要的生活,不过,大多哲学家都没有逃出这个循环——这也可以视为其政治失败的证明,当然,投身哲学写作本身意味着一种收缩,退回哲学学科建制的产出则在立场上就意味着反动。那么,作为伯克贝克研究员的齐泽克教授是什么立场呢?诸位皆可推断。

当然,学院派的水平和立场固然更令人作呕,但是这种恶臭程度与齐泽克不相上下——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惊人的一体两面——或许齐泽克在西方的点位放在中国便是学院派所占据的点位,当然在中国会加上一层符号文化的装点与享乐的加持,但是两者在根本上并没有什么立场的冲突。在齐泽克遭到中国观众的问责时当然可以动用资产阶级法权,把身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但是另一方面,齐泽克难道不是最反感、反对知识付费与知识产权的吗?因而,我们决不能说,齐泽克是无罪的,相反,“老齐也干了”

据齐泽克回应,

齐泽克近日已经收到总版权收益

(约17000美元)的20%,3000美元。




齐泽克的出版社Bloomsbury

对学院派的互动课程改编权授权



02.

以哲学为耻


当然,这个标题的确会引起众怒,但是我必须明确,固着于哲学,想把哲学当作自己的全部的人,应当深以为耻,对于这一点,任何一个学习哲学的人都应当将其悬于心头。不过,没有人会如此疯傻,大多是崇拜文化符号精英的小资产阶级。哲学必然是失败的,它会走向自己的反面,而在否定中实现自身,这就是不可能的行动

在此次事件中,最难以忍受的并非是知识付费,也并非是齐泽克的下场,而是学院派对于共产主义、左翼哲学话语权的争夺,而且还是以极为恶臭的方式——打出“左翼”、“革命”的招牌,但却对立场问题、政治原则避而不谈,仅仅只想充当文化商人,将“共产主义”包装成小资产阶级文化消费的时尚单品。不可否认,学院派是想争取大学话语的,但是当然极为蹩脚,因而最终成为了西方劣质理论的媒介。而之于齐泽克,犹如死狗一条,已然无需多言。

“西方最危险的哲学家”

对于学生(现在绝大部分高中生、大学生)而言,哲学可能是门槛最低的,因其剥离性、抽象性,很好地给脱产学生提供了精妙的逻辑游戏与符号享乐,尤其是欧陆哲学的恋词癖,总是可以给乐子人提供最方便快捷的拉开与现实距离的方式。当然,我必须强调,在学生阶段学习的哲学大多是可以称之为一种耻辱的,高中生尤其。我当然无需指责那些梦想进入学术机构接受哲学学术灌养的人,因为对于他们,未来更进一步的希望事实上已经破灭了,但是我仍然能感受到自身“哲学”破灭的一种幻灭感,一种绝对的挫败感——自认为无可挑剔的世界结构,却仍是一滩烂泥。

我想,任何一个感受到哲学这种无力感的人,都不会去收看学院派蹩脚的理论视频,更不会去消费180元的配套课程。不要逃入哲学,而是走出来,在政治经济学的行动中实现哲学自身。我们不会与懦夫共事,只不过这并非手段。对于世界的理解,哲学不会让其更为深刻,反而是更为肤浅无需效仿浮士德走出书斋,因为我们不会回去恰恰是这样,我们或许才有机会回溯地体会“理论之灰”的知性力量,当然这种体会却是肤浅的。

9.4@Parrallax视差之眼

文| Althusser

审| Ophe

编辑| 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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