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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了Futura LT Medium Bold字体![]()
[@Parallax视差之眼 编者说]观察到国内对于这本书——《字体排印》（Typogrphy）并没有引进，但是不忍如此经典的平面设计文本没有中文译本，因而Parallax视差之眼将着手翻译此文本为中文，免费呈现给各位。译者为Althusser。本书共19章，预计19期推送完毕。文章首登于本公众号，转载需说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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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作者已经向专业学生教授字体排印[1]25年了。这些插图样例都是他自己或是他学生的作品。这本书并不打算提供绝对可靠的方法，也并非只是寥寥几笔带过。“排印（Typographical）设计手册”是这本书的名字。冠以此名，是因为字体排印（Typography），因其蕴含了技术的进步，从而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设计的问题。字体排印和设计实际上是同义的。当今时代的人们知道众多潜藏的假设与现代主义的假定，而这看上去好像优秀的设计变为某种理所当然的东西。但是，当粗劣的工艺以及现代派的矫揉造作以当代的面目出现，他们的虚假表象却造成了不小的迷惑。即使我们采取乐观的观点，那么也可以确定的是，伟大的作品往往只有在我们获得知识，收获认可，并且得到最终完善之后，才会完成。排印设计师的工作有两个根本的方面：他必需吸收已经有的概念知识，并且对新奇事物时刻保持尊重。满足于已经达到，并且堕入骄傲自满，是极为容易的，而且令人蒙羞。因而，在实验性字体排印中训练——这包括将工作室变为一个解放性与测验性的站点，这比任何时候都要重要，即使字体排印并不遵循长期以来公认的隐藏圆原理（conaeal round principles）[2]。在决意创作反应时代精神的重要作品的过程中，我们不能再放手了；疑虑与烦扰是对抗放任抵抗之底线的非常好的手段。本书的意图在于，让排印设计师意识到，正是他手中有限的工具和必须实现的实际目标，或许才构成了他技艺的魅力所在。本书希望能引发对字体排印技艺中严格而内在法则的思考，而这些法则对当今世界的视觉呈现有着深远影响。是否成功将那些过于时髦的元素以及当代特有的奇思异想从文本和示例中去除，留待读者和未来来评判。[1] 当然“字体排印”这个词在当今颇为古老了，毕竟目前的字体设计与板式设计全部通过电脑软件完成，字体设计与板式设计高度融合，固然有混淆的倾向，本文的“typography”译为“字体排印”，当然，与排版“typesetting”有所区别但又联系，可以理解为字体排印为排版的一种方式——更偏向文字本身的设计的排版。译者注。[2] 隐蔽圆原理在字体设计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圆形文字和弧形文字的设计上，通过创造圆形路径和调整文字位置，实现文字沿圆形路径排列的独特视觉效果，实际上在logo设计中也极为常见。译者注。
排印有一个最基本的职责，那就是通过文字传递信息。无论何种辩解或考量，都不能使排印脱离这一责任。一部无法阅读的印刷品便成为了无意义的产品。从15世纪印刷术发明以来，直到20世纪的印刷品，所有的努力都只为一个目标：以最快、最廉价的方式传播信息。唯一的例外是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印刷的精美版本，这个时期由于技术进步和伴随的工业化受到了普遍的赞赏。为了向那个时代强调忠于材料和工艺的作品之美，发生了一件与排印本质相悖的事情：人为限制版数，以赋予个别书籍稀缺性，从而增加其价值。然而，正是这些限量版帮助我们认识到排印中一些基本要求的重要性：对文字形式的敏感，理解其本质；对字体的适当分割，包括词、行、页面和与空白区域明确相关的紧凑文字块；将双页展开视为书籍设计的起点；字体风格的统一，以及对字体种类和尺寸的限制。进入20世纪，藏书家的理念开始受到批评：限量印刷“仅仅”是美丽的书籍这一想法是荒谬的；书籍不仅应当美观，还应价格低廉，这就要求尽可能大的印刷数量。为藏书家制作书籍的行为被嘲笑为过时和落伍。 如今，书籍已成为一种廉价的消费品，从书店走向百货商店，甚至街头的报刊亭，与报纸、传单和海报并列。而毫无疑问，正是在这一过程中，排印作为大众传播的工具，找到了它的真正价值。![]()
排印设计师从多种字体中选择所需的印刷字体，但这些字体都不是他自己设计的。他常常认为自己依赖字体设计师和铸字工匠为他创造的字体是一种劣势。
这种依赖尤其令人不便，当可用的字体在艺术上或技术上都无法满足他的需求时，问题尤为突出。排印设计师必须意识到，他在印刷行业中所处的位置一方面依赖于他人已完成的工作（字体、纸张、墨水、工具、机器），另一方面，他还必须使他人能够通过随后的额外工序（印刷、装订）完成他的作品。他无法完全自主做出独立决策，而是必须依赖前期的工作，并考虑到后续的步骤。
排印设计师虽然无法为字体的形式贡献自己的创作，而是使用现成的字体，但这正是排印艺术的本质，绝不应被视为对这一技艺的削弱。恰恰相反，字体设计不仅涉及美学问题，其形式在很大程度上由排印设计师不熟悉的技术因素决定。
排印设计师应尽量避免在字体中加入过多的个性化特征，因为这会妨碍字体的普遍使用。排印设计师往往在字体的应用上并不总是成功，因为他们往往缺乏对自己创作的必要批判性距离。然而，排印设计师具备这种能够从工作中抽离的能力，这对他的技艺非常有用，因为批判性的距离是排印设计中的一种美德。排印设计师必须能够采取客观的观点，任性的个性和情感在他的工作中几乎没有位置。
所有这些预制元素的总和如此庞大，以至于可以通过几乎无限的方式排列组合，创造出全新的样式。排印设计师不可能穷尽所有潜在的组合方式。除非有系统地缩小排印形式，并将其简化为少数几种公式，否则排印不会变得僵化和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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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E的各种字体
衬线、无衬线的
文字始终是所有排印活动的基础。它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纪的产物，文字起源于远古，跨越了从早期象形文字到当代抽象书写符号的漫长历程，经历了诸多矛盾。排印设计师必须熟悉这一演变过程，并认识其中的问题，才能公正地面对未来的任务。我们的阅读方向源于早期希腊的石碑文字（通过一种叫做牛耕式书写的中间阶段），大写字母向小写字母的转变也可以被视为一个并行现象。古代的一些大写字母经历了迷人的蜕变，变为小写字母；而少数则保留了大写形式。小写字母最早用于加洛林小写体，由于其上下延伸线的存在，当组成单词时，能加快阅读速度。书写字符的演变已然完成，剩下的只是变体和混乱。变体：加洛林小写体在哥特式、意大利和德国文艺复兴字体以及我们时代的无衬线字体中出现了不同的形式，但其基本形式并未发生重大变化。混乱：意大利人文字体发展为一种异质化的字母系统，其小写字母被古典世界的大写字母所补充，阿拉伯数字也被引入西方书写系统。不仅字体设计师，排印设计师也应意识到书写字符的复杂性。也许我们正处于与查理曼大帝相似的境地，他曾感到有必要下令创造一种小写字体，将过去的众多过渡形式统一起来。如今，世界各国人民的频繁交流使得具有明显民族特色的字体不再有发展的空间。一种超越民族属性的中性字体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成为现实。技术进步的目标是简化，而我们几乎没有理由在排印普通文本时使用五种不同的字母表：大写字母、罗马体和斜体；小写字母、罗马体和斜体；以及小型大写字母。如今，全球电传打字机使用的是直接线路，并且正在开发可以由机器自动读取的字母表。技术迫使我们重新思考，呼唤新的形式，以作为我们所处时代的活生生的表达。![]()
字体排印的技艺和其他任何工艺一样，必然反映出时代的特征。时代赋予设计师满足时代需求的手段。排印有两面性：首先，它履行实际功能；其次，它涉及艺术形式。这两方面，实用性和形式性，一直都是其所处时代的真实产物；有时形式被强调，有时功能占据主导，而在特别幸运的时期，形式与功能得以完美平衡。近年来，专业文献不断强调要使排印设计符合现代的需求。1931年，保罗·雷纳写道：“印刷厂不是租借化装服的地方。我们的任务不是为任何文学内容配上时尚的服装；如果我们能够让内容穿上符合当代风格的衣裳，我们就完成了工作。我们追求的是排印的生命力，而不是排印的戏剧性或化装舞会。”“印刷不应首先追求艺术，而应成为我们社会、经济和智识结构中最负责任的一部分。”回顾数年，任何一个时期都给人以一种统一的印象。哥特时代的排印与同一时期的其他作品惊人地相似，19世纪末的“游艇风格”反映在奥托·埃克曼的字体中，而20年代的构成主义则体现在包豪斯的排印设计中。对于当代人来说，眼前的时代从未显得简单，它用多样性使人感到困惑；然而，我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20世纪的特征。这些特征源自我们努力为所面临的问题寻找最佳解决方案；只有这样，印刷作品才能成为标志着我们时代的真正文献，带有不可错认的时代印记。不同的创造性活动领域尚未完全独立，而排印也不能与时代潮流分离。这相当于将其置于无生气的状态。但排印有其自身的规律，这些规律是由其技术特性决定的，即使它与其他领域紧密结合，这些规律也应当保持排印的独特性。有人或许会遗憾排印如此轻易地卷入时代的情绪和潮流中，但这总好过置身事外。另一方面，真正的创造者很少去刻意追求当代风格，因为他明白，风格并非刻意创造的东西，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自然形成的！
字体排印不仅仅是图形设计的延续，更是技术、精确和良好秩序的表达。排印不再关注满足艺术的高远和困难要求，而是着眼于形式和功能上满足工艺的日常需求。印刷字体的机械生产和在固定尺寸的直角系统中的排印要求清晰的结构和整齐的关系。
排印设计师首先需要对极为不同的元素进行分类和组织。一本书的全文如此庞杂，以至于必须将其划分得足以使读者能够舒适地管理每一页，并顺畅地跟随印刷内容。超过60个字符的行难以阅读；行间距过小会破坏其格式，过大会夸张其效果。
网格系统为排印设计师提供了展示其排印技巧的最佳机会，但必须注意不要让这些纯形式要求失控。使用网格的排印具有其独特的美感和技术魅力，一页简单的铁路时刻表可能比充满颜色和花哨形状的活版工作更具工艺价值。但广告也对排印设计师构成了挑战。
我们这个时代需要能够吸引眼球的印刷品，因为创意和产品不断争夺我们的注意力。面对种类繁多的字体，从纤细到粗厚，从大到小，选择合适的字体、用这些字体排印和诠释内容至关重要。排印设计师应当拥有能协调搭配的字体。例如，Univers系列字体以其优良的分级和精心设计值得一提。希望这一成就能够引领更好的发展，并帮助理清当前字体铸造行业的混乱状态。
许多印刷品之所以吸引人，正因为排印设计师摒弃了艺术雄心，致力于让印刷品有效地完成其功能。正如斯坦利·莫里森所说的那样，印刷作品作为一种沟通工具，应该经过精心设计，以使其在服务目的上达到卓越的适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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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vers系列字体
堪称“平淡”
“我们时代需要能抓住我们注意力的印刷作品，因为思想和产品始终在竞争来博取我们的关注……”
——William Morris，Time字体创造者
在巴洛克建筑、现代建筑与雕塑以及东方哲学和艺术中，创造的形式及其在空间中产生的对立形式被认为具有同等的价值。
现代对巴洛克建筑的重新评价部分基于这样的事实：将空白空间融入整体结构与现代艺术的公理相一致。生活空间被划分为大的立方体，而建筑之间的空白空间则被纳入整体设计。这为“站立或散步的活动提供了一个无障碍区域，这种活动源于商业、谈话和甜美的休闲”（雅各布·布尔克哈特）——
东方哲学家认为，创造的形式的本质依赖于空白空间。如果没有内部的空洞，一只壶仅仅是一块泥土，正是内部的空洞使其成为容器。因此，老子在第十一条箴言中写道：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这些考虑同样可以并且应当转移到字体排印中。与文艺复兴时期不同，当时未印刷的空白仅仅是印刷内容的背景，现代排印设计师早已认识到未印刷的表面空白是设计的一个元素。排印设计师熟悉白色作为设计中的一种值，并且熟悉白色的视觉变化。
右侧页面（也就是下图）的例子展示了不同大小的白色区域，明暗渐变来自三个字母的组合。字母之间的空隙较窄，因此非常明亮，而“o”字母的内白部分较柔和，“o”上方的白色则最弱。白色的强度变化取决于黑色区域的大小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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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节奏，就没有生命，也没有创造的可能。每个生物都在节奏中经历其成长阶段；风的影响下，森林、麦田和流沙都在节奏中运动。机器的出现再次让我们认识到工作节奏的价值，我们知道工人的健康和心理平衡依赖于有节奏的工作。艺术作品中反映了各种节奏意识的细微差别。在20世纪，艺术家们特别重新认识到了节奏在设计中的意义和力量。在排印中，有许多机会可以运用节奏值。例如，一种字体的直线与曲线、垂直与水平、斜元素的起始和结束共同作用，产生出一种节奏模式。普通排印作品中充满了节奏值：上升笔画和下降笔画、圆形和尖形形式、对称和非对称。词间距将行和字体材料分隔成不等大小的单词，形成一个节奏的互动，这些单词在长度和不同重量的值上变化。断行和空白行也为排印模式增添了自身的重音，最后，字体大小的渐变是将节奏带入排印设计师工作中的另一种绝佳手段。如果简单的文本排印得当，它自然会赋予作品节奏感。纸张的格式也是另一种节奏模式，无论是等边正方形的对称性，还是矩形边缘和侧面的强调节奏。排印设计师可以通过在页面上布置排印来创造无尽的节奏可能性。排印的形状可以在节奏上与纸张的格式协调或对比。在设计排印时，排印设计师应检查所有可能的方式，以摆脱僵化的系统和单调的重复，这不仅有助于使形式充满活力，也有助于提高可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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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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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Parrallax视差之眼
文| 埃米尔·鲁达
译| Althusser
审| Ophe
编辑| Althusser、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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