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关外燕辽草原行 Day2
经历了前一天的“特种兵”式行程与各种意外,本次行走在第二天步入了正轨。与自然景观巧妙结合的孟姜女庙、尚且完好的人文景观兴城古城(宁远)、贯穿接下来行程的辽塔中的广济寺塔,三个各有特色的行读地点给大家带来了多元的感官与情感冲击。通过当天的旅程,大家对“知行合一”一定产生了更加切身的体会~
孟姜女庙&姜女石
关外燕辽草原行 Day2
登上贞女祠的108级台阶后,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副对联:
上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下联: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横批:万古流芳
刘翌童(讲坛学生,高一)
我们走贞女祠的108级台阶时,刘老师问我们,为什么一定要108个苦难,我们在讨论过中国人各种各样对使用数字的喜好后,知道了那其实是因为佛教认为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气,七十二侯。其实就是每一刻都在经历苦难的意思。这与孟姜女的意象是非常契合的,而孟姜女的泪水不仅象征着专制下普通百姓的苦难,也象征着一种极其有力的反抗。海水潮起潮落,浮云常长常消,相似的苦难也像这样并不会消失,但是同样的,孟姜女的精神也不会消失,她这样的气节可以万古流芳。
杨子宴(讲坛学生,初三)
我们一起读了各个时代不同身份的诗人所写的孟姜女,不同作品中她身份各异、形象各异。比如清朝皇帝乾隆着重她贞洁烈女的身份,可能与当时社会提倡的风尚有关(或者是一种证明),比如女作者刘淑贞相对来说更多抛弃了她作为妻子的身份。
老师提示我们用“何须据史评荒诞,如此夫妻定有人”一句来理解梅成栋的这首诗,同学答:这事是假的又怎么呢,历史上一定发生过类似的故事。无论孟姜女的故事是否真实、她的原型是否明确,我们可以知道的是 在几千年的无数个乱世中,远到秦,近到几十年前,甚至不久前的疫情与当下,一定有无数个孟姜女用眼泪在控诉。这不是软弱与无能为力,而是一种力量,只要它足够强大 就可以震倒长城。
尝试去听见远方的哭声,尝试去控诉不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煜(讲坛学生,高一)
我注意到了一个蛮有意思的地方,在孟姜女庙的门口就是一块牛郎织女的牌子。结合着樊老师所说的在此之前大量存在的织女庙、牛郎像等,我们是否对于民间信仰的处理方式依旧存在着问题呢?当人们没有办法通过正规的途径发声之时,神话传说便成为了一种另外的途径。可当我们理所当然的给予他们不一样的含义,这样的人民的声音还会流传下去吗?还是变为一个形式般的仪式?这样的文化是否还具有意义?当政府的作为并不给力的时候,我们应当如何保持或者传承着我们的文化?我认为这是我们需要思考与关注的。
刘尧(讲坛助教)
“真的是这样吗?哭是不是也可以是一种很有力量的情绪?”樊老师反问道。樊老师的问让我反思很多。人们喜欢孟姜女的故事,某种程度上,何尝又不是看到了这个故事中孟姜女哭的力量?孟姜女只是弱女子,面对秦始皇修建长城带给普通百姓的灾难,眼泪是孟姜女这个弱女子向秦的暴政的呐喊,在人们的希冀中这种痛哭有摧毁秦的暴政这样巨大的力量。
在姜女祠前,大家一起阅读了那副有意思的对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在大家尝试了断句挑战后,樊老师问大家:为什么这幅对联被放在了孟姜女庙前?写对联的人写海水的潮起潮落与浮云的此消彼长,想表达什么?有同学说想表达孟姜女这样的故事的悲剧在不断轮回。樊老师启发大家联系“万古流芳”的横批来看。显然作者是要赞扬孟姜女的哭,一代又一代这些个体的面对冤屈、暴力、专制、不公的哭诉,何尝不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呢?
方萱沂(讲坛学生,初三)
后来我们来到海边,看姜女石,并朗诵《观沧海》。我们是站在海边平望大海,而不是从高处俯瞰。我看到有厚度,有力度的海浪一层接一层不断地涌来,辽阔的海面一望无际,姜女石伫立在海中。海和“浮光跃金”的有细碎的波浪的大湖完全不同,它使我感受到宏伟的气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想象自然浮现在我脑海中,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激荡情怀。
郑炜(讲坛助教)
这三块大礁石非常突兀地矗立在渤海中,有人说这是姜女石,有人说这就是碣石。虽然并不能确定这就是曹操当年观沧海的地方,但在波涛汹涌的声浪中念起这首诗,还是非常有震撼力。是的,好像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密集的浪赶着奔向岸边,再配上阴云密布和海天间的礁石,就有了一种时空尽头的茕茕孑立之感。
兴城古城(宁远)
关外燕辽草原行 Day2
下午,我们驱车来到兴城古城——这座明代著名的“关宁锦”防线之“宁”,具有战略中枢地位的、于原野上拔地而起的军事重镇。
罗慧萍(讲坛共同体老师,贵州退休高中校长)
今天是我和毛蕴哲老师兴城古城的课程,我们的分工是:我负责关宁锦防线及涉及宁远的“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外加城内祖大寿、祖大乐的石牌坊;他负责红夷大炮、袁崇焕和蓟辽督师府。樊老师万老师几次“一对一”具体指导,我们几次备课都问题多多,虽然我也读看了一些资料,但要在对明末清初这几十年历史几乎空白的情况下,在极有限的时间内引导宁远城行读的课程,实在比我上语文公开课难太多。万老师给我们拟了一个提纲,我们围绕这个主线去准备资料。孙承宗、袁崇焕、祖大寿,努尔哈赤、皇太极,宁远大捷、宁锦之战,还有那些理不出头绪的复杂人物事件,我尽量扫过。原来我觉得时间紧,学不了这么多,记得一些大事件就行,后来发现,只有熟悉其过程和人物关系才能支撑起事件,也才能记得牢。许多纷繁复杂的事件,认真理一理还特别有趣。跟樊老师他们做课程,即使临时抱佛脚,做得很不到位,也同样收获了许多之前完全陌生的东西,乐趣无穷。
当天同学们也进行了本次行程中的第一次采访,然而这回采访活动也和充满不确定性和意外的行程开端一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张诺(讲坛学生,初一)
路边的精品商店几乎都卖着类似的(我在兴城古城很想你,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兴城古城等等的冰箱贴)在采访时,几乎大部分的老板都希望我们能买点什么东西再接受我们的采访,就算是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也马不停蹄的开始介绍他的产品。大部分的冷漠让人有点望而生畏(在上博采访的时候感觉也没这么多人拒绝。)并且当我们采访老板是否知道古城正在申遗,也是统一的不知道。他们冷漠的态度和对城市的不关心令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有空告诉我们却冷漠不谈令人窒息。
刘瑞祺(讲坛学生,高一)
走过祖大寿自行修建的牌坊,我们来到了兴城的古街上。街上似乎游客颇多,但细看各家店铺却大多门可罗雀。
终于,我们成功采访到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据他所说他“无所不知”,从他的连声不断的吆喝中也感觉到他确实健谈,然而当我们问起宁远的历史时,他干笑了一下,蹦出一句:“这我可不知道啊。”我们一时语塞,不过也知道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兴城古城城头的袁崇焕像矗立在微风下,周围的旗帜飘扬着,似乎在诉说着这段令人振奋的历史。我们想问的归根结底还是一点:你对这座城市的爱有几分?但结果似乎证明,这些颜色各异的旗帜已经成为了这座古城中为数不多的“讲述者”。
余路(讲坛学生,初三)
景点的文化宣传显然是有问题的,团队游中,导游的讲解是百度百科式的,无法引人共鸣,也不能引起思考,自然游客只能昏昏欲睡,毫不走心。而散客的游览,景点的设计也没有突出文化背景,让大家慕名而来也不过是到此一游。那当地人也是无所谓,这也许就是我们教育出现的问题,我们在为考试而学习历史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学习历史?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我觉得学习历史,从历史中找到自己的根在哪里,认清自己的祖先。我爷爷说起自己的族谱时兴致勃勃,我想这是他的家族的自豪感,那么热爱家乡的人是不是也会对自己家乡的历史侃侃而谈呢?我学习历史也是一直在探索历史的真相,从历史发展的轨道中汲取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在这当中,我不免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们行走的过程中,会看到一些景区对历史事件穿凿附会。这无非是追求利益带来的后果。但是是不是同样可以说他们并不在乎真相,这也是一种冷漠吧。
广济寺塔
关外燕辽草原行 Day2
整理收拾好古城带给大家的五味杂陈的心情,我们于傍晚时分来到广济寺塔,与本次行程中的第一座辽塔初识。
刘翌童(讲坛学生,高一)
今天辽塔的测量真的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在算账之外觉得数学离我很近的时刻。我们组在测量塔高的时候,对塔高的推测非常大概。我们推测的方式之一是:把塔跟自己印象中自家小区楼的高度进行了对比,测出来顶天是30米高。事实证明我们的这种推测非常不靠谱,有一半多的误差,看来人的直觉和印象还是不太靠得住的。我们又拿塔旁边的房子做参考,得出的高度是50米,这是我们在看到郑老师的塔刹图片之前得出的数字。没想到塔刹奇高无比,而且被塔檐遮挡的严严实实,于是第二次得出的结论也有极大的误差。最终我们磕磕绊绊地走向了正确答案:70余米。这次测量是真的很有趣,它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经验,我觉得我们下一次的测量应该会更加接近事实。
供图&供稿 | 本次行走师生
排版 | 毛蕴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