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志禅师的大乘起信赞之一
宝志禅师是神通广大的禅师，他写了十首大乘起信赞，其一：大道常在目前，虽在目前难睹。若欲悟道真体，莫除声色言语。言语即是大道，不假断除烦恼。烦恼本来空寂，妄情递相缠绕。一切如影如响，不知何恶何好。有心取相为实，定知见性不了。若欲作业求佛，业是生死大兆。生死业常随身，黑暗狱中未晓。悟理本来无异，觉后谁晚谁早。法界量同太虚，众生智心自小。但能不起吾我，涅槃法食常饱。早就看过，但不懂，终于到了能懂的时候。有点像攻占阵地，一开始也攻不下来，那就撤退，总有能攻的时候。《中庸》里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其所不闻。意即道总在那里，君子要慎独。说这么一大套，还不如老百姓的一句口头语：举头三尺有神明。现在的问题是：都相信人在做天做看，但就是人不相信人。道不可睹，连说都不能说，《道德经》里说：道可道，非常道。《周礼》里说：道不可坐论，德不能空谈。曾仕强说了，我们坐论空谈的水平很高。古人说了：平时静坐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金刚经》里说了：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见如来。头两句是对道来个总体说明，即人在道中不知道。不知道是我们的口头语，说得真好。
悟道要借助声色言语，悟是要悟到虚无里，宝志禅师是站在修行人的角度来说的，这才说言语就是大道，但红尘中人都是言不走心，早就失道了。大菩萨也有烦恼，他们互相之间询问也是少病少恼否？更有六祖慧能写给武则天的那句话：烦恼即菩提。意即大智慧从烦恼中来。梦参和尚说了：不要想着去除妄念，知道那念头是妄的，那念头就走了。小说里经常写一个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也就是忽然有了一个妄念，但这妄念有时候会救了小说中人物的命，有时候也会害人。小说用来政治阅读的多，也有纯粹是玩的，比如张恨水的小说。小说是虚构，修行是更大的虚构。我们都特别容易着相，不着相也难，那些高明看相的人，看一眼这个人，就知道这个人的前世今生。我跟一位画家开玩笑，我说你画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打倒了，你这画笔也太厉害了。如何不着相呢，就是《金刚经》里的八个字：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念佛也好，拜佛也好，也只是抓个善根，真说到修行，这还差得远。永明延寿师之后，一般走的是禅净双修的路子。理上的事要弄明白，然后是行。行与理正好契合，这才有长进。
八万四千个法门，总有一个法门适合自己。一本经书，一辈子欲穷其理也难，能抓住两三句话就不得了。故而宝志禅师说：智心自小。而《心经》里说：无智亦无得。吾我出自《庄子》，意即自我意识自我身份，是自我认知自我实现的过程。宝志禅师最后说：但能不起吾我，涅槃法食常饱。意即无我得乐。这只是简单地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