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文章《有利就鼓掌，不利就消停》写了一个问题。
法国的启蒙运动崛起的原因，是天主教被敲打过后留下了精神真空。
以下文章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的想法，不一定对，看过即过。
着急仓促，文章没有写完，虎头蛇尾。
法国的启蒙运动能搞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引发了大革命，直接把国王给干掉。
而把国王送上断头台的人，其中的一个就是国王路易十六本人。
从路易十四后期开始，法国在欧洲大陆的统治力就开始下滑。
到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的时候法国大国地位岌岌可危。
在欧洲大陆和奥地利的王位继承战争，在争夺国际殖民地和英国的七年战争都遭到惨败。
战争的失败后果就是法国政府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困局。
国王要解决财政问题就本能的想要加税，问题欧洲的国王在绝对权力上不能跟东方的皇帝相比。
从理论上来讲，一个皇帝拥有帝国的财富支配权，要收税是不需要法理来支持。
需要考虑的就是被征税的对象能不能承受得住税收的压力。
但是欧洲的国王不行，因为有贵族的约束，乱加税别人会翻脸的。
这个时候的法国为了解决财政危机，在内部寻求国家转型。
要把司法国家向财政国家转变。
大白话就是要扩大征税的对象，这个对象也包括传统的贵族。
原本属于贵族的议政权力被国王排挤，免税的特权也被收回。
在加税的过程中，国王为了降低抵触的压力，在一些观念上做出了让步。
以前被征税的人在称呼上叫负债者，现在改称呼为纳税人。
纳税人在法语的语境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贡献。
等于纳税就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这种观念的改变引发了法国社会出现了一种新的行政伦理。
就是纳税人开始关注公共利益，我纳税我就是国家的主人。
税收应该是用来改善公共利益的，而不是用来维护现有的社会秩序和传统特权。
这种观念的变化对于国王的专制来讲是致命的。
再配合启蒙思想的流传，让法国人相信，为了增进公共利益。
国家可以在必要时改造个体本位主义的传统社会结构。
再次用大白话来说这些纳税人有了新的想法，国王和贵族不能霸占着特权位置，必要时是可以改变的。
这就是启蒙民智的结果。
关键是国王有没有知道这种启蒙带来的后果。
当然不知道。
如果知道就不会把贵族排挤出去，也不会轻易的收回贵族的特权，尤其是免税的权力。
这些人不仅是在政治上是国王的对手，其实也是国王在国家治理上的代理人。
一个独裁者把代理人干掉的时候，就要重新扶持新的代理人。
不然谁来替你干活，谁维持你的统治。
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屠龙少年到最后都会变成恶龙。
比如明朝，在洪武十三年，朱元璋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把宰相废除掉了，以后六部直接跟他汇报工作。
朱元璋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让宰相这个中间商赚取差价。
代价是什么。
是朱元璋每天要工作14个小时。
有些人一张嘴就骂中间商，根本不知道中间商的作用。
卖房的中介就是中间商，他们的作用是什么，就连地产开发商卖房都要严重依赖他们。
作用就是过滤和筛选信息。
获取信息是一件成本很高的事。
以前薛兆丰参加过吴晓波的访谈节目，吴晓波问他，你们这些经济学家整天琢磨经济规律，自己炒股能赚钱吗。
具体的问话内容我忘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按照薛兆丰的意思，为什么经济学家炒股会亏到掉裤衩，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信息掌握的没有庄家快，没有庄家多。
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但他确实说明了一个道理，获取信息很贵的。
朱元璋把宰相打掉后，帝国治理的所有信息都会直接汇总给他。
除了忙的要死没有别的结果。
宰相的作用就是替皇帝在众多纷扰的信息里面进行分类，再作轻重缓急的区别，按照这个顺序送到朱元璋的案头。
告诉他，老大就是这些事了，你来做决定吧。
现在没有了宰相，过滤和筛选信息的环节只能朱元璋自己来。
以他的意志力和体力还能勉强支撑，后来的子孙后代就坚持不住了。
玛德，老子是来当皇帝的，不是来当畜生的，996的福报什么时候成老板独享的了。
所以宰相这种物种还是会出现，只不过明朝换了另外一群人，也换了一个新的名字。
叫内阁，只不过内阁的权势比以前的宰相还要大。
以内阁为首的文官系统重新成了皇帝管理帝国的代理人。
这就是历史规律，治理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因为不管统治的技术如何，要独裁的人都不可能只是依靠自己就能把个人意志贯彻下去。
必须依赖某个群体或者阶层去具体执行才行。
而以前法国的贵族原本就是干这个事的，他们是国王的盟友。
在没有形成新的忠诚群体之前，哪怕原来的贵族再恶心，国王也要捏着鼻子用。
但在法国国家关键转型的时刻国王忘了这一点，为了寻求更大的财政收入。
不但排挤他们，还要搞平等。
只不过这个平等不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平等。
是国王要取消贵族们的特权，所有人都要纳税。
纳税一概平等。
任何特殊权益，只要经济利益消失了，也就基本不再特殊。
现在让贵族们去吃闲饭，国王在利益上和他们出现了分歧。
后果是什么呢。
就是这些人把原本严肃的意识形态都给娱乐化了。
贵族妇人们在家弄个沙龙，就养着一帮启蒙思想家，用自己的资源，把这些思想用戏剧的形式宣传出去。
舞台上的演员今天骂教皇，明天内涵国王。
寓教于乐。
娱乐是宣传思想最高效的形式，最能在潜移默化当中影响到普通人。
一个组织在全民娱乐的内容和形式上如果管控下降，繁荣的背后一定会隐藏着另一种危机。
这也就是任何一个组织都会有自己的保守派。
你觉得他们顽固，他们觉得你在瞎搞。
所以金星跳舞就好好跳舞，非要拉横幅，当意见领袖。
一个意见领袖不接受指挥，不是好的意见领袖。
这一点金星起码要向司马老师学习，司马老师在骂人的时候都知道挑选对象。
他在特定的时候是有他的价值。
金姐挑选的对象就不合适了，她选了大哥当她竞争的对手。
这不是在扯淡吗，到现在还在内涵大哥。
以后她的公开演出都要凉。
启蒙思想家当年崛起就是依靠这种娱乐方式取得了话语权。
从今天的结果来看，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当时的法国不全是好事。
有一句段子式的语言诠释了这一点。
哪有一种革命是面包师杀了理发师。
暗指当时的法国社会秩序已经失控，到了普通人伤害普通人的程度。
每一个人为了避免受到质疑和伤害，只能表现出比对方更加的激进。
秩序决定意识形态。
任何引发社会失序的观念都是危险的。
不是说思想要永远禁锢，不要改变。
而是要考虑代价和后果。
四十年前有个伟人说要解放思想，好多人就记得这一句。
其实这句话没有说完，后面还有半句。
伟人说，稳定要压倒一切。
不是什么新东西都可以拿来折腾。
那个时候还没有准备就把一些东西带进来，出了乱子，后来换了几个人的工作岗位。
这就是保守的作用。
任何一个文明体，成熟的组织，都会有自己维持稳定秩序的阶层或者群体。
在社会重大变革的时候会得到一定的优待。
我们这边叫努力备考，尽早上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