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做过财务,做财务有一个基本要做到的事情,就是日清月结,就是每天要把账目核算清楚。到了月底,要盘点库存,要做到账物一致,账账相符。到了年底,更是要大盘点,一年的收支,一年的盈亏,盈亏多少,就要看这盘点的结果了。盘点就是一次总结,总结这一年的得与失,总结经验教训。做到头脑清晰,有利于安排和计划下一年的工作。即便不是做财务,到了年终岁尾,也要想一想这一年的得与失,想一想下一年应该如何行事。
2023年的年终岁尾,从立冬那天起,天气就一直寒气袭人。不像是专家们年年预测的那样,又是一个暖冬。因为冬天温暖,北极和南极都融化了。有人预言,过不了多少年,融化的海水就会淹没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沿海大城市。想起来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过去,我们确实经历了不少的暖冬。今年不应该是暖冬,而且是寒冬。在我有记忆以来,恐怕还没有经历今年这样寒冷的十二月。冬无严寒的大连,也出现了滴水成冰的状况。小时候,到了冬天我戴过棉帽子,从我成了中学生的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戴过棉帽子。不是我一个人不戴棉帽子,而是绝大多数的男孩子都不戴棉帽子,都是爱美爱浪漫爱潇洒。多少年的习惯,一直到今年,一直不戴棉帽子的我不戴不行了。我出门戴上了一只儿子给我买的毛线帽子。想不到毛线帽子竟然透风,嗖嗖的寒风竟然扎透了帽子,扎进了头皮,我的脑袋甚至有了痛感。这将是一个多年未遇见的寒冷的冬天,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已经没有火力去对抗严寒了……想想开春时的春寒,上一年的冬天,一直严防死守的疫情放开了。一直给死死压制的病毒这一下可是有了肆虐的机会,病毒无情地击穿了人们的防范,因为缺少药物,人们一下子陷入了茫然与慌乱之中。习惯了听从号令与遵从摆布的人们几乎是束手无策,甚至是措手不及。与去年的时光相同,又到了年终岁尾,也是病毒肆虐的时候,变种变异的病毒,又开始了复活的周期。今年虽然不再叫新冠病毒,但是,人们一直没有摆脱病毒的纠缠,或许是人类得罪了这款报复心十分凶狠的病毒。虽然人对病毒做出了妥协,但病毒却是一直与人纠缠不休。
年初时候的医院,人满为患,而且并无什么特效药可以服用。药贩子们趁这机会,高价贩卖什么莲花清瘟胶囊,连什么扑热息痛也成了抢手货。病毒紧张时,因为有政府,有组织,还有那么多的大白。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更变故,人们真的挺茫然的。可怕的病毒就像是偷袭过来的饿狼一样,直接威胁到了人的生命。很多老年人,没能经得住这一波放开的疫情,横躺在了殡仪馆,等待着火化。人们一直期盼着,开春了就会好起来的,一直就有人说,病毒害怕温度,只要春暖花开了,病毒就会完蛋。料峭春风吹酒醒,吹得病毒也应该四下散去了。等到阳春三月,病毒的肆虐也终于渐渐地趋于平和。人们这才意识到了,并不是什么政府组织,并不是什么大白,而是完全靠了自身的免疫力与自己的幸运。我是八月下旬,不幸感染了新冠。此时此刻,除了你的亲人,你的最好的朋友,不会有谁会走到你的跟前,问候你一声,或者向你伸出援助之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亲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朋友。这时候,组织在哪里,那些领导你的人在哪里?你指望不到别人,而只有你的亲人和你的朋友才不会抛弃你,他们才会冒着被病毒感染的危险,伸出援手挽救你的生命,而是真正想挽救你的生命。
疫情结束了,人们期待着生活会有一个改观,会出现一个报复性的消费局面,经济会报复性的增长。人们的期盼,在一片茫然与冷漠中渐渐地化为了光影,化为了乌有。没有人敢大手大脚地花钱,何况人们的手里也不会有多少钱,留住那点钱,要用在关键的保生活保生命。有人说,中国人喜欢储蓄。是的,攒钱是中国人的习惯。攒钱是好事,节俭是中国人多少代人的风俗与习惯。前方的路有点茫然,谁敢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世界不少地方战火连绵不断,但通过电视,我们看得到战争的残酷,那些个发动战争的政客们,他们为的是自己的政治利益,而不顾平民百姓的死活。这个世界有好战分子,也有恐怖分子,应该将他们从这个星球上清除掉,但是,可能清除吗?也根本不可能,战争从来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消逝,一直在持续,我们出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人,出生时遇到的是朝鲜战争,六十年代,中印边界保卫战,中苏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七十年代,对越自卫反击战。其实战争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我们,但愿我们能够远离战争,也要让我们的后辈远离战争。这一年就要过去了,我们虽然没有遭遇战争,却也面临着战争,祈祷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们也不要遇到战争……
这一年就要过去了,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在这新旧交替之时,我还是想说点高兴的事,人不能生活在失望与无望中,人是要有希望的,即便是绝望之时,也不要失去希望。无望的时候,希望着;绝望的时候,更要希望。活着就是胜利,活着就是希望。新的一年到来之时,记住了,一定要善待与真爱你的亲人和朋友。这个世道,能为你生活带来光明的人,是你的真正的朋友,他们在你受苦受难的时候,会向你伸出救援之手。会在黑暗之中为你送来一盏照明灯。在你身陷囹圄之时,将你从艰难困苦中拉扯出来的。是你的亲人,是你的朋友,虽然如今的道德沦丧到了无法诉说的程度,但你记住了,如果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你将会失去所有的一切。所以,不论社会变得如何,我们做人的准则不能改变。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做人做事,但是,对待你的亲人与朋友,应该拿出你的真心与诚意。这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暖与光明,也是人性仅存的光明与温暖,不是假情假意的造作。活在这个世上,你的生命遇到了危难时,有人不惜代价向你伸出援手。在你遇到了窘境,十分需要有人帮助时,有人向你伸出了援助之手。这时候的你。你应该感到欣慰,感到慰藉,你没有白活。
过去的这一年,很多人在躺平,很多人无事可做在装死。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智慧面对深不可测的房市,我们也没有能力与智慧去靠着股票发财挣钱。都不是我们平民百姓可以拥有发财梦想,却又不能去实施发财的举动。远离这些不切实际的发财梦想。都说明年是离火年,都说文化要振兴了,文化产业就要成为经济的引擎了。同志们倒是不妨拿起笔来,可以尽情地涂鸦,尽情地描绘,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面,可以尽情地描绘涂鸦最新最美的前所未有的图画,可以尽情地挥洒纵横搕捭你潇洒浪漫的情怀。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史,中国有着无限深厚的传统文化,你可以引吭高歌敲击着白钢饭钵吟唱,你也可以声嘶力竭地狂叫不休,如今不是有人创造了边呐喊边挥笔书写的“吼书”吗,吼叫也成了一种书法模式,你可以任意地创造新的绘画与书法模式。搞科学技术创新,咱们做不到。但是,边吼边挥舞大拖把,像是抽疯那样糟蹋汉字,这倒很容易做到。
当你无奈之时,只有无为以应对。从前,我们慷慨激昂地吟诵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殊不知,东坡先生还有更接人心地气的定风波……吟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萧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依仗着“谁怕”的劲头朝前走,不屑说一蓑烟雨,更不要说料峭春风。即便是能吹酒醒,最好也不要醒。苏轼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生中也做了不少的傻事。当这个世界,人人都不做傻事,人人都很头脑清醒理智行事,真不敢想象,这是怎样出类拔萃的一个世道。回头望望来时的路上,那风那雨,即无风,也无雨。倒是一种寄托,是一种生命。即便不好也是一种释然,也不必抱怨。用的是一种潇洒的态度说风说雨,也说到了晴天。这不止是人生,而且是对待人生的态度。再过两天,这一年就要翻篇了。相信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定下一个准则,而不会轻易地随波逐流。不管是晴天,还是风雨天,且看向来萧瑟处,走一走,再回头看一看,风波未定……
徐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获得全国书香之家称号,辽宁省最佳写书人、大连市文学艺术界十位有影响的人物称号,被家乡授予终身成就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