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戳中我的是这句话——
“Hello，AI”是人类对AI发出的第一句问候
“Hello，爱”是AI对人类情感释出好奇信号
最先戳中我的是这个眼神——
像不像是在偷偷瞄你，转动着什么可爱小心思？
你这两天来广州太古汇，肯定会留意到这些巨大彩虹梦境一样的艺术装置，而我是在开幕那天来的，恰好是七夕，转一圈，心里充盈甜蜜泡泡。
这是澳大利亚多媒体艺术团队ENESS的作品。这个团队有好多奇思妙想，他们让巴黎浮现世界上首个“充气喷泉”雕塑，“丘比特”宝宝会调皮地向路人喷水；他们也会在澳大利亚一间医院墙面藏下“机关”，根据昼夜出现童趣画面，比如夜晚的猫头鹰和月亮，消除孩子们对医院的恐惧；ENESS好玩的作品还有飞艇乐团、天空城堡、狗狗们的迪斯科、由光制成的跷跷板……在不同城市公共空间种下一朵又一朵梦。
我在广州太古汇见到的这个装置，是一个AI小宇宙，九个AI（六个坐落M层中庭，两个在三楼南玻璃盒，另一个在空中花园）像是一个个小星球，组成一幅奇妙外太空景象，然而你去跟他们互动，又会发现这里的虚拟世界与我们生活离得很近很近。
比如最高的这个Fashionova潮流艺术家。
Fashionova号称AI届的时尚天才，你可以使用AI生成技术，跟TA一起设计属于自己的时尚单品，包括戒指、玩具、花瓶等等，于是我用稚嫩的笔触在屏幕上画下一朵不太成形的玫瑰……
拥有了这个独特单品，或许你跟我一样也想开一间店？那就要找到Stylisia店铺造梦师。
Stylisia说自己能够理解人类购物需求，并将这些洞察融入空间设计，为你打造一家创意店铺。我小时候也有开店梦，从书架满满的咖啡馆到深夜喝酒的小食堂，做生意我一窍不通，就是很想穿得像个吉普赛女人在自家店里走来走去。你猜我让Stylisia用AI生成技术帮我开了家什么店？
接着就轮到音乐实验员MelodiX，你可以跟TA一起为自己的门店创作专属BGM，但没想到TA先让我挑选三种我认为可以发出美妙声响的厨具。MelodiX声称世间万物的声音都是TA的实验元素。
还可以跟Atrix艺术探险家一同绘画——我画了一张扁嘴的弗里达，逗一下天天开会很苦恼的好朋友，嘻嘻。
你还能透过Kaleidovista万物万花筒探索未知世界，以及借Xenarch超现实建筑大师的视角看看100年后广州太古汇建筑……
而位于三楼的AI们会带你一起探寻更大更广阔宇宙——
通过Radioscope宇宙探索站接收来自太空的讯息，或是置身CosmicEye之内想象宇宙大爆炸，最后与复古风格的Mysternaut星系航行者一起穿梭时空，连接过去与未来……
我们讲到虚拟科技仿佛总有种冷峻感，在科幻故事里，未来往往是实际、快速、高效的，删除一切多余，取消无用，铮铮亮、齐刷刷、冷冰冰。我更喜欢ENESS这个AI宇宙所带来的想象：绚烂、丰富、饱满、柔软……科技是一种现代魔法。
这一个个以AI为名的艺术装置，头衔了得，却依然天真可爱。小朋友以自己的方式与角度与他们互动，大朋友如我，也忍不住倚靠在上面做白日梦。
ENESS将这个作品命名为“It's not Rocket Science”，没错，这是某种科技，不过又不是造火箭，没那么复杂。跟广州太古汇这次AI互动与新媒体艺术展的名称“HELLO AI”所传递的态度一样：我们要如何面对AI，好奇还是困惑，兴奋还是恐惧，拥抱还是逃避？唔，不如先来打个招呼？Hello AI!
过去这一年来我们前所未有地开始关注人工智能领域，ChatGPT的横空出世让人大吃一惊，原来AI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不再是科幻故事里的想象，已经成为现实，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有人惊喜，有人恐慌，有人担心ChatGPT抢走自己的工作，也有人已经开始与其协作。
我设想，以ChatGPT之渊博，如果我对“他”加以训练，是不是可以一起写出更好的东西？某种凭我的知识储备与经验不可能完成的小说类型？但很快我就想揍“他”了，因为ChatGPT真的太能胡说八道了。问“他”知不知道《闻香识女人》，“他”说知道，是李安导演的片子，然后还信誓旦旦头头是道给我讲了一大通。这一点真的很像人类啊，某些人类。当然你告诉“他”你错了，“他”也会马上道歉，更正自己的答案。许多人未必做得到。与ChatGPT沟通磨合是要点技巧的，我还需要时间。
好朋友担忧的是，人工智能这种“模仿游戏”如果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人工智能有了自我意识，那我们该如何理解身而为人的自己，如何看待彼此与周围的关系？
没多久，我读到《三联生活周刊》就人工智能这个主题对《人类简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进行的采访，记者提问中藏着一道题，其实是由ChatGPT-4发问，让读者猜是哪个问题。我完全猜错了，更惊人的是发现人工智能问的那个问题，竟然正正就是上面所说好朋友担忧的问题。
这种“默契”让他更害怕了。而我惊叹的是人工智能的换位思考，只有一个提问机会，“他”问的不是自身，却在关心人类，好神奇！
这让我想起石黑一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正在写作的《克拉拉与太阳》，克拉拉是一个专为陪伴儿童而设计的太阳能人工智能机器人，她细腻敏感，有极强共情力，她观察、猜测、模仿学习人类世界的一切，包括关系。孩子也难有她这样干净的眼光。
她始终没有成为人类。“有一样人类共有的特质却是克拉拉所缺失的，那便是自私——因为她是一个完全利他的存在”（《克拉拉与太阳》译后记），整个故事里她的考量与抉择都是围绕着他人而展开的，我们看不出她对自己境遇和命运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关切。
ENESS创造的AI向导们让我想起克拉拉。
所以，换个角度来看，会不会人工智能的存在反而让我们人类在这个浩荡宇宙中不再感到那么孤独？就像我们一遍一遍地对着自身以外发出信号，向外太空，向虚拟云端，向另一个人……
如果我们对AI喊出：“Hello，AI”，AI回应的会是“Hello，爱”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这样相信。就像好朋友说“信望爱”，“相信”在“爱”之前，首先你得“相信”才能看到爱的发生。你相信什么，就会看见什么。
七夕这天夜晚，我在七点来到广州太古汇三楼户外花园，站在Mysternaut星系航行者身边等待「HELLO AI，HELLO 爱」先锋音乐节开场。
独立电子音乐人 Shii演出的时候我站在第一排。从没想过三楼这玻璃盒子外墙竟然可以成为一个大屏幕，屏幕上出现Shii的虚拟形象，两个“她”在舞台上虚实相接。接下来登场的是跨文化独立音乐人 Diner、另类电子乐队极简主义垃圾、音乐人卡西恩 Cacien……
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干脆跟朋友们一起在三楼餐厅的户外坐下，身处音乐节的热闹当中，以不远不近距离看着大屏幕上幻变的画面，也不耽误吃吃喝喝。我们本来就经常在这层楼的餐厅相见，此刻，虚幻与现实像两个凹凸成对的金属按扣扣在一起。
音乐节最后，全场共同大喊“HELLO AI”。没错，当我们与AI相遇时，就这样简单直接开场吧——就像是张爱玲的小短篇《爱》那句被引用得太多以致我现在看到都有点头疼的话，却不得不承认始终还是贴切——AI很复杂，AI也很简单；爱很复杂，爱也很简单。有好多时候我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你也在这里，真好。
这也是广州太古汇品牌新主张“Where Time is the New Luxury幸汇此刻”的内在涵义。当我发现新奇好玩的东西，当我试图思考复杂议题，当我探索世界产生好奇、想象、启发，当我想要创造的时候，你也在这里，真好。
文字|高盛一
设计|王彦悉
摄影|区小莲
部分图片由太古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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