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观：与他者比邻而居
航班晚点四小时。穿过
名副其实的快车道，陌生夜色和街景
昏沉沉倒在宾馆床上
突降的雷暴雨，对这里的人早有
预兆，对我们则是幽怨的来袭
一切在飘摇，窗户在颤栗
但无人知晓它何以缠绵到
晨光本该炸裂的时刻。通往殡仪馆
斜坡淌下的雨水浸透网眼便鞋
顶风而行的人打湿双腿和两臂
但你已感受不到冷，和冰冻的冷漠
也将无知于火，和火焰的喷射
无人能躲避舌头的钝化，以及
在烈火焚心中成为哑巴
一朵朵菊花在一把把默然移动的黑伞下
被护送到它们结束，并获得再生的
地方。那些年轻的脸庞，那些
举花的手，在永宁堂理解了死亡
被隐藏的残酷形象。我们和你们
都曾有过比这更近也更远的时刻
更熟悉的声音，更亲切的气息
更单纯的念头，更自然的表情
从此以后我们与你们共有的记忆
是惝恍迷离，不分享，只默想
有无数种倒下的方式，其中一些
无法还原和追诉；还有一个
难以置信，逾越了想象，只留下几条
无法复原的文字对话，每看一次就像是呼告
有无数条生命的路，其中一条叫
从异乡到异乡；还有一条叫
从归途到归途，每说一次就像是祷告
向这暴风雨的世界，被你拖拽也把你拖曳
※ “从异乡到异乡”取自叶君著作《从异乡到异乡：萧红传》。
2024.4.23-24.
4.27.改定。天天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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