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作为世界上的古老文化之一,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而汉字作为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植根于中国,并逐步的扩展到周边国家,对周边国家乃至世界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由于越南的地理位置与我们相邻,经济上的往来频繁,更促进了文化上的进一步交流。
历史上汉语汉字东传至朝鲜、日本,南至越南,对三国的语言文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至今,三国语言中仍保留了大量的汉语词汇,有学者称之为汉借语(Sino-xenic),或汉语的“域外方言”(包括汉朝语、汉日语和汉越语)。
朝鲜、日本和越南都曾经以汉字为基础,创造了本民族的“汉式文字”,如:日本的假名、朝鲜的吏读、越南的喃字,这些 “汉字式文字”有的至今仍在使用,有的已经消失,成为了古文字。在三国之中,受汉语汉字影响最深的,当属越南。据统计,越南语中的汉语借词约占其词汇总数的60%,在某些领域,比例甚至高达70一80%。在越正式的场合,越语中的汉语借词使用得越多。
汉语在越南的影响力更多地体现在正式书面语上,而对越语口头语的渗透较少。汉语在语音、词汇和文字层面的影响也远大于语法层面的影响,越南语书面语和口头语的割裂、文言与白话的风格区别,与此不无关系(李瑾,2008)。
我们现在所说的汉越语,指的是中国唐朝时越南语从汉语中借入的大量词语和汉字读音系统。汉字对越南语语音、声调和文字的形成都有影响:
越南现在虽已改用拉丁化拼音文字—国语字,看似与汉字无关,但其实有很大的关联。
汉语在古汉语时期就已经是一种有声调的抑扬顿挫的语言了,王力(1980)认为汉语先秦的声调除了以特定的音高为特征外,还分为舒促两大类,但又细分为长短。随着汉语在越南的传播和使用,汉语的语音声调系统很可能对无声调的越南语读音产生影响:越南语六声调的产生与确立是汉语在越南广泛传播之后,也就是在汉越语音体系确立后才形成的。可见,越南语声调的产生与发展极可能与汉语有关,关于这点,越南学者也持相同看法,如越南学者阮文修(1978)曾指出越南语声调产生可能是受汉语的影响。
在声母方面,王力(1980)认为,中古汉语里声母的清浊,在越汉语里不加以区分,清浊的遗迹是从声调上分辨出来的。据此以上两点,可见汉语对越语语音方面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自古以来,越南作为中古领土的一部分,其文化都与我们的文化存在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汉语对越南语言文化的影响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200多年。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平定南越,汉语开始传入此地,并逐渐推广开来。越南历代封建王朝继续推崇汉字,积极推行文教事业。儒学和科举在越南的盛行,进一步扩大了汉字在越南传播和使用的范围。
十世纪中后期,越南开始脱离中国,并建立了自主封建国家。汉字虽然在越南居于正统地位且在越南普遍使用,但毕竟不是取自本土,且汉字的发音跟越南语发音很不相同,无法满足当地人们对语言系统的所有要求。因此,为了克服这种不便,在越南独立自主后的十到十三世纪,喃字应运而生。喃字,是一种根据汉越音读法,以汉字为结构创立的一种文字。“喃字”一般可理解为“通俗的文字”,这是为了跟汉字(正统地位)进行区分而定义的。
在十三世纪之前,越南的喃字仅是零星的出现,还没形成通用文字,直到1282年,越南的喃字才真正形成通用文字。
喃字是一种根据汉越音读法以汉字为结构创立的一种文字。喃字的结构主要有以下几种:会意字:用两个汉字构成一个喃字,表达一个概念;假借字:全借一个汉字,但表达方式不同;形声字:由两个汉字组成,一个汉字表音,另一个汉字表意;借汉字:读越南语音,多数是汉越语音,表越南语意思;自造字:用汉字构成新的创意字,从字的表面不易看出意思,也难猜出意思。
由于喃字是建立在汉字的基础上,要读懂喃字,必须先学会汉字,且喃字的笔画比汉字还复 杂。所以喃字的生命力比汉字薄弱很多,经过了四五百年后,到了20世纪30年代,越南末代皇帝保大只看汉字的奏章,喃字渐渐没能得到延用。
1945年后,“国语字”成为了越南的正式语言,国语字是西方传教士创制的以拉丁字母记录越南语言的拼音文字,主要用于方便传播西方宗教(当时越南正在使用汉字+喃字,对传教士来说就像天书一样)。
十九世纪中叶以后,法国逐渐在越南确立了其殖民统治地位。为了达到长期占领越南、同化越南土著的终极目的,法国殖民者废除汉字、推行国语字。至此,汉字在越南两千余年的通用文字地位被终结。
如果当初越南封建统治者正式承认喃字并把喃字规范化,它可能会成为一种比较完善的文字。但可惜的是,当时仅有一些学者的努力,而没有得到国家的承认。可见,喃字一直是一种自发形成与发展的文字。
越南至今仍保留了大量用汉字写成的哲学、经学、史学、文学等文化典籍。既说明了汉字在越南的至尊地位以及越南人精通汉语汉字的程度,更说明了中越两国文化交流源远流长和中国文化对越南文化的深远影响。可以说汉语汉字已经成为越南语言文字的有机组成部分。
【1】王力. 汉越语研究【A】. 《龙虫并雕斋文集》第二册. 中华书局,1982
【2】阮文修. 现代越南语词汇【M】. 河内:越南大学与中专出版社,1978
【3】李瑾. 浅谈汉语对越南喃字形成的影响【D】.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0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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