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英语:Macao,葡萄牙语:Macau),前文已经讨论过“三文四语”在澳门和谐共处(“三文四语”为何能在澳门和谐共处?),澳门是一个典型的多语社会,有“语言博物馆”之称,“三文”指:中文、葡文和英文;“四语”指:普通话、粤方言、英语和葡萄牙语。回归二十多年来,澳门社会繁荣稳定,居民安居乐业,语言生活呈现出“多语共存、和而不同”的特点。
澳门特区政府从1991年开始收集澳门居民 “使用的日常用语“和”能够流利使用的语言“这两类数据,并在澳门统计暨普查局网上公开结果。1999年澳门回归后,最早的一次调查是2001年的人口普查,经过二十多年,我们发现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在澳门的使用人口大幅增长。以普通话为日常用语人口比例从2001年的1.6%到2021年的4.7%,增长了3.1%;能流利使用普通话的人口从2001年的25.4%到2021年的45%,增长接近一倍。
本地大部分居民都会说粤语方言,但澳门的粤语方言在语音、词汇方面与广州、香港的有细微差别,具有本地特色。《澳门方言文化典藏图册》诠释了用本地方言表达的具有本地特色的文化现象。
回归之初,澳门语言学会会长程祥徽根据人口普查的结果发现,双语结构中普通话的组合能力最强,超过汉语粤方言。普通话在澳门得以成功地推广,主要是因为澳门居民将其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由于澳门居民对语言的包容性很强,普通话的推广不仅没有压缩其他语言的生存空间,还提升了澳门居民的双语或多语能力,这也是普通话在澳门可以与其他语言和谐共存的原因之一。
澳门特区政府在推广普通话的同时,并不强制要求学校用普通话教中文,充分尊重本地用粤方言教学的传统,循序渐进地推广普通话,为澳门在普通话和本地主流方言的和谐共存方面提供了政策基础。
澳门居民的多语能力不仅与政府的语言政策有关,也与学校的教学语言有关。多语教学是澳门居民发展多语能力的重要途径。
2011年,澳门曾开展了一次“澳门普通话使用情况调查”,调查结果发现,澳门本地学生和公众普通话学习的最主要途径是学校教学。
从幼儿园到大学,在校学生有机会接触和学习中、英、葡多种语言。澳门非高等教育(幼、小、中教育)主要有中文学校、英文学校和葡文学校三类。1999年澳门中文学校有113所,英文学校9所,葡文学校5所。截至2019年,中文学校有67所,英文学校15所,葡文学校4所。(资料来源:澳门教育暨青年局澳门学校数据査询系统)
随着澳门的国际化发展,英文学校数量显著增加,数量超过葡文学校。中文学校数量下降主要是因为学龄人数的减少,但仍居三类学校首位。
澳门的中文高校包括以汉语粤方言和普通话授课两类,以粤方言授课是主流,但也不乏普通话授课比例很髙的学校,比如本地规模最大的综合型大学——澳门科技大学。
澳门繁体字的应用
程祥徽曾提出港澳地区对待简体字的态度可以是“繁简由之”,澳门民间的简体字应用情况业已反映了澳门居民对简体字较为包容的心态。
由于地理位置和历史背景的相近和相似,同香港一样,澳门地区也随处可见粤语字的使用。如果使用粤语方言口语式的繁体字,不会说粤语的人会非常难以看懂写的内容。不利于澳门和内地人们的交流。
由于历史原因,澳门长期通行繁体字。有调查发现,澳门回归后,内地对澳门语言使用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简体字使用的增加上,澳门与内地交界的关闸地区出现了较多的简体字,主要出自手写的民间告示。近年来,澳门氹仔娱乐场中的正规广告招牌也出现了不少繁简混用的现象,甚至完全用简体字。
2003年开始开放内地居民赴澳“个人游”,澳门2023年上半年入境游客达到1160万人次。根据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2023年上半年出境旅游大数据报告》,在今年上半年,澳门位居内地居民出境旅游目的地首位。随着大陆游客的大量增加,简体字也在澳门日趋普及,比如澳门的旅游业:从茶餐厅的菜单,直至大型赌场及旅游景点出现的指示,到处可见简体字的出现,甚至有取代繁体字的趋势。
简体字在澳门应用的意义在于:简体字在澳门的发展无疑能极大地助推澳门的支柱产业——旅游业的发展。旅游网站的介绍、旅游景点的讲解以及旅游评论等如能实行一系列的简体字形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刺激和鼓励内地居民参与,在思想以及观念上消除了语言沟通的障碍。
汉字是繁简通用的,识读简体字能够和全球文化交流整体潮流保持一致,另外同样也能够与中国古典文学还有历史文化的研究者保持对话。这些研究者分析的中国古籍文献,全部通过繁体字进行编撰。但若普遍采纳简化汉字,出现歧义的可能性也将明显提高(因为简化字产生的具体原理无法清楚明确地展示出来,所以造成了形象思维方面非常的混淆。简化字没有强调汉字形音义这一突出性质,因此在字体方面也难以清楚地掌握其音义。)因此,各国的汉字家们对汉字的“简繁并存”的呼声也是很高的。
“简繁由之”是香港和澳门地区对汉字简体字和繁体字使用的一向的态度,特别是香港、澳门回归后,内地强大的向心力和政治、经济、文化紧密的交流,简体字在港澳引起很大重视,已经有部分院校进行简体字的教学。
或许,澳门可以建设一个全面的语言规划机构,分别从城市语言和语言产业的角度为澳门 的语言政策出谋划策,在兼顾汉字文化传承的同时,又能便利地与内地保持通话。
参考文献
【1】盛炎. 澳门语言现状与语言规划[J]. 方言,1999(4):298-306.
【2】黄翊. 澳门语言状况与语言规划研究[D]. 北京:北京语言大学,2005.
【3】李典.汉字分化及未来发展趋势研究[D].山西大学,2018.
【4】张璟玮.澳门回归后的语言生活.[J].语言生活皮书——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20)(pp.25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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