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青瓷普及与白瓷创烧为唐代的制瓷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到唐代中晚期,正式形成了“南青北白”的瓷业格局。其中南方以浙江的越窑青瓷为代表,北方以河北的邢窑白瓷为代表。
那么,问题来了,对比同一时期的越窑青瓷与邢窑白瓷,哪个更胜一筹呢?茶圣陆羽在其所著的《茶经》中,曾把“南青北白”并尊,形容越窑青瓷“类冰”、“类玉”,邢窑白瓷“类银”、“类雪”,但是从饮茶角度,他的评定是“邢不如越。”
作为唐代艺术成就最高的唐诗,在描绘同时代的越窑青瓷的时候,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名句。
晚唐陆龟蒙《秘色越器》诗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他在《茶瓯》诗中赞美青瓷:“岂如珪璧姿,又有烟岚色”。孟郊《凭周况先辈于朝贤乞茶》诗云:“蒙茗玉花尽,越瓯荷叶空”;施肩吾《蜀茗词》形容说“越瓯初盛暑茗新,薄烟轻处搅来匀”;许浑《晨起》诗形容说“越瓯秋水澄”;郑谷《送吏部曹郎中兔官南归》诗谓“茶新换越瓯”,以及韩握《横塘诗》“越瓯犀液发茶香”等等。
在所有描写越窑青瓷的诗句中,最为生动具体的当数晚唐诗人徐夤,他在《贡余秘色茶盏》诗中写道:“换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古镜破苔当席上,嫩荷涵露别江溃。中山竹叶醅初发,多病那堪中十分。”
这些诗句无一例外地大加赞赏了越窑青瓷的釉色之美、烧制之难、胎质之坚和造型之工。对比目前所能见到的越窑珍品,例如苏州博物馆所藏虎丘塔基出土的五代越窑青釉莲瓣碗及盏托,以及浙江象山港唐代沉船内的许多出水越窑青瓷器,都像湖水一样清澈,像玉一样晶莹。它们的美当得起这些同样美丽诗句的赞颂。在时光静静的流淌中,这些诗句之美与青瓷之美交相辉映,透露出温润如玉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