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和不安

文摘   2024-11-05 22:10   中国  

我不喜欢变化,变化意味着需要自我动员和调整进行对外部的适应。此时心灵可能会产生有缺口,诸多外邪可能会趁虚而入。今早睡回笼觉的时候又做梦,梦到旧人旧事,醒来我就知道我需要重新梳理一下心灵和对往昔的态度,这也就是本文成文的目的。

我跟友人经常性解析彼此的梦境,童年的遭遇和人际关系会像久远的回音往往在深夜的梦中激发出旧日的忧伤。上个月,我还在窃喜已经大半年未在梦中遭受这种旧日的忧伤。不料,搬家以及和房东的纠纷又似乎触痛了敏感的神经,所以近一周我的心情颇为不适。

上上周末,我回了趟老家奔丧,去世的是我爷爷的二哥,也就是我的二爷爷。自从毕业之后,我甚少于秋天回老家。北方的秋日适逢丧礼,悲的基调甚为强烈。我跟二爷爷见面极少,但是站在灵堂上我望着他的遗照,我似乎看到了我爷爷的面貌,他们兄弟几个长得太像了。

北方农村的秋天是萧条和寂寥的,倘若胸中有心事,处在这种环境下会让陈郁发散开来,是不良情绪的催化剂。那几天我一直不舒服,导致后面两天在日照的行程也不甚欣悦。叩开心弦,那是失去岁月的痕迹。

自从上了大学我就极少在故乡度过整个秋天,那种漫天弥漫的荒凉感我也是许久未经历了,但是中学六七年的每个秋天我都过得不好。开学之后便坐着乡村巴士去城里上学,清冷的季节让人有种无所依靠的感觉。虽然我自我形成了一种忘记悲伤的自我保护机制,但是类似的景色重现时还会勾起来淡淡的忧伤。那种秋天,即使在阳光明媚的天气,我也似乎感觉只是沐浴在看似祥和的困倦和隐隐的担忧这种。这种隐隐的担忧在今日同房东的纠纷过程中又被勾起,那种久违的“担心之事真切应验”之感,时隔多年重新发生。

从日照回到邳州的当天傍晚,我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秋之肃杀在暗捶心田,我有些神情厌倦。回到房间之后,我立刻熟睡过去,醒来之后,已经没有时间感了——无论睡眠、工作、娱乐,我都毫无定时。

第二日我就回了宁,在南京南站下站的那一刻,我大喘了口气,一种踏实之感涌上心头,这种踏实感是自己努力而立足这个城市所赋予的,所谓的“自己努力创造了美好生活”,我制造了全新的一种境域。在南京这个城市,我营造了一种全新的一种生活。这种生活是在自己的掌控下来,童年时在多个场景下的无力感极少发生,于是就在新的场域滋生了新的心灵成长。这种成长是有序的,自发的,而且是卓有成效的,心灵不再惆怅。

刚毕业的几年,我因对南京的熟悉而“心生平淡”,去苏州住了一年,而后重新产生了南京的情愫。17年左右,我第一次进京,感受到了北国的凌冽冬日。元宵节之后回到南京之后,我在百家湖畔一个小房间遥望着冬日南京的“郁郁葱葱”,加深了对这个城市的依恋。今日我愿意用“有序”来形容我在南京的岁月,自己对人生有了把控之感。

今年我对赚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所赚之钱对于我最大的意义是有了钱才能有对生活的踏实把控力。我热爱赚钱真正的意思并非是所谓的出人头地,更多的是可以让生活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有掌控感。所以很多时候,从童年弥漫而来的恐惧感,也就会消失。所以我在南京也极少有不安。官能收到这片土地的滋养。

我代表了一类从乡土入城的大学生,自然有自己思考的局限性和创伤。我为之满足的是自己能够通过自己的读书和工作找到了生活奔赴的方向和心灵探索的方向。上个月在老家,我听我弟讲了一个故事。他一个朋友(也是我们的邻居)主业是滴滴。在老家运营的日子还是有一定概率碰到以前的故人。有次遇到以前镇上的学霸,本科去的南大。这位学霸从美国重回故土,打到了同一镇上人的滴滴。滴滴师傅认识他,就聊了起来。学霸六年未归国,目前已入美籍。不过他现在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在乘车的四十分钟内,一直在努力传教,分钟未停歇。我听罢,大为震撼,这也未免有些用力过猛。我将此事讲给友人听,他调侃曰,南大听了这个故事,估计会感觉有点生气。当然我只是听他人口中叙述此事,不了解当时学霸的心情和传教情绪。不过我猜测,“入教”大概是华人融入白人社会最便捷的方式吧。我记得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大学时候跟他同坐一辆绿皮火车回家。人生的境遇千奇百变,总有适合自己的一个路线。

昔日气息的残余让我有了上述的思考,希望旧日的情感会自行腐蚀殆尽,让心灵不再惆怅。


一个十几年的自由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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