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14逮至憲宗時期,蒙古滅宋的慾望愈加强烈,以至蒙哥御駕親征,最後竟殞命釣魚城下。
按:温文作者小学语文常识,与《文史》刊名形成鲜明对比。笔者好奇的是,温文作者使用什么仪器测试到几百年前蒙哥存在灭宋“慾望”,且此“欲望”呈“愈加强烈”状态。“欲望”正确造词姿势:笔者拟将稿件发在《文史》的欲望愈加强烈。
P214(2) 1234 年,蒙宋聯合滅金後,蒙宋間直接對峙。對於端平入洛事件的評析,陳高華認爲,此次蒙宋間的衝突是由南宋方面發起,蒙古先許地後背盟的説法並不可信,但蒙古侵宋是必然之舉。王頲則認爲,蒙古滅金後,曾將河南北部己方所掌握的遺民大規模遷往河北,此舉表明蒙古無意經營河南,自亦無意與南宋發生戰争。由是觀之,該問題仍有討論空間。
按:陈高华“蒙古先許地後背盟的説法並不可信”,误。蒙古许地在先,败盟亦在先,元朝平宋后篡改了宋蒙盟约若干史料。王颋“自亦無意與南宋發生戰争”,不完全准确,只是1234年灭金后当年无意征宋,至迟1235年耶律楚材已上“平南之策”。耶律楚材“平南之策”,实际即1227年宋人所闻“斡腹之谋”。关于宋蒙结盟及蒙古败盟过程,笔者另文已言。
P217 他在南宋受到吕氏家族的排斥,降元之初及其後,亦常遭元方面排斥和不信任(5)。
(5)《元史》卷一四九《劉元振傳》,第 3518—3519 頁。有關劉整的新近研究,參翟禹《劉整病卒時間及原因探討:宋元之際降將研究之一》,《内蒙古社會科學(漢文版)》2016 年第 2 期,第 71—75 頁。
按:刘整降元,与温文主题、视角并不关系。尤其是,“有关刘整的新近研究”,属多此一举“媚引”。试问,有关刘整新近研究,梳理清晰忽必烈时期平宋战略演变概况了吗?与温文主题、视角密切相关前人准确成果,温文视而不见或刻意回避。诸如上文已言回避杨志玖先生札八儿1209年使金之事。
P217至元四年十一月,劉整赴闕奏攻宋方略,提出先攻襄陽:(劉整)進言:“宋主弱臣悖,立國一隅,今天啓混一之機。臣願效犬馬勞,先攻襄陽,撤其扞蔽。”廷議沮之。整又曰:“自古帝王,非四海一家,不爲正統。聖朝有天下十七八,何置一隅不問,而自棄正統邪!”世祖曰:“朕意決矣。”(6)劉整的建議得到忽必烈的積極回應。
按:《元史·世祖本纪》原文为至元四年十一月,“南京宣慰刘整赴阙,奏攻宋方略,宜先从事襄阳”。温文既引据《元史·刘整传》“廷議沮之”,又凭空杜撰“劉整的建議得到忽必烈的積極回應”。试问,世祖曰“朕意決矣”,是至元四年十一月之事吗?为了掩盖抹煞成吉思汗以来灭宋战略计划,公然篡改史料、作伪造假。
笔者博文已言:
忽必烈时期,蒙古汗廷长期没有制定出新的灭宋战略计划,宋蒙战局长期处于僵局状态。史载1267年冬南宋降将刘整入朝觐见忽必烈时,首言先取襄阳之策,其时廷议否决了此策。而1256年蒙哥汗灭宋战略计划中已曾计划塔察儿率军进攻襄樊,备受古人称道的刘整之策并非刘整首倡,而不过是蒙哥汗最初灭宋战略计划的一部分而已。1257年冬,蒙哥汗命忽必烈代替塔察儿转攻鄂州、塔察儿改攻荆山以掩护忽必烈左翼,是一个非常英名的决策。因为襄樊易守难攻,且距长江较远,而鄂州位于长江边上,在此更容易突破南宋长江中部防线。1268年,忽必烈采纳了刘整先取襄阳以图南宋之策,蒙军开始大量训练水军以熟悉水战,蒙古汗国旧有的用兵习俗发生较大变化。在汉族士人、汉族武将影响之下,“斡腹之谋”被取消了。忽必烈改用以往汉族政权的用兵方式或以往中原王朝统一南方的模式,自正面水陆强攻襄樊,以图突破南宋中部防线。这是典型的“捣背”战略,此战略并无失误,但也并不高明。蒙军以一支孤军长期进攻襄樊两城,陷于旷日持久的攻坚苦战之中,此不过为夺地之策,而并非取国之计。蒙军进攻襄樊的策略,远不如蒙哥汗最初灭宋战略计划中塔察儿进攻襄樊,而兀良合台自安南经广西北上以腹背夹击南北呼应的战略高明。直至1271年九月,蒙古汗廷始以蒙军围攻襄阳,命赛典赤、郑鼎率军趋嘉定,汪良臣、彭天祥率军出重庆,札剌不花率军出泸州,曲立吉思率军出汝州,以牵制宋军。[1]由此可见忽必烈没有灭宋的全盘战略计划,以致蒙古汗国征服南宋的战争延长了许多年。
P217一般認爲,劉整提出取宋方略:“攻蜀不若攻襄,無襄則無淮,無淮則江南可唾手下也。”(7)不過,此一滅宋方案,在當時代或爲常識。早在貴由汗時期,西夏人後裔李楨曾提出:“襄陽乃吴、蜀之要衝,宋之喉襟,得之則可爲他日取宋之基本。”
按:笔者早已指出:备受古人称道的刘整之策并非刘整首倡,而不过是蒙哥汗(1256年)最初灭宋战略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刘整之策,后为忽必烈时期“共识”或集体智慧结晶,但并非“常识”。拜托温文作者好好学习一下小学语文常识,常识、共识之别分不清。另外,1236年春襄阳经北军兵变而毁为焦土后,1252年宋廷始令李曾伯出兵收复襄樊;1271年九月,蒙古汗廷始以蒙军围攻襄阳,襄阳对宋蒙战局数十年毫无影响。温文作者军事常识储备有待提高。此外,温文误以为甲午年秋窝阔台欲亲征南宋,期待温文作者谈一谈窝阔台或耶律楚才平宋战略计划具体如何用兵,别例举贵由时期西夏人後裔李楨之策。
P217(8)郭侃之父郭寶玉,曾建言成吉思汗滅金之策。此類記載是否可信,尚需再議。《元史》卷一四九《郭侃傳》,第 3525 頁。
按:温文作者“此類記載是否可信,尚需再議”乃人为否定原始史料。《元史·郭宝玉传》载:“木华黎引见太祖,问取中原之策,宝玉对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西南诸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藉以图金,必得志焉。’……帝将伐西蕃,患其城多依山险,问宝玉攻取之策,对曰:‘使其城在天上,则不可取,如不在天上,至则取矣。’”
温文作者文言文史料解读能力,毫无疑问,国内元史学界倒数第一,《元史·郭宝玉传》“西南诸蕃”,学界普遍解读为大理诸蛮,曾现江最先解读为黄河河曲以南川、甘、青毗连地区,即藏彝走廊北端的诸蕃部族;笔者解读为西夏境内诸蕃。郭宝玉向成吉思汗进献取金、取吐蕃之策,非常宝贵记载,温文作者解读或理解不了,没有任何史料佐证,便妄下结论:“此類記載是否可信,尚需再議”。按历史学论文惯例,论而有据,论从史出,温文动辄无史料依据、无历史事实前提下,直接妄下结论,心理学上属负面情绪发作。师范专业学生均学习过心理学课程,温文通篇多处类似认知偏颇与思维极端例子,未详是否与未学过心理学有关。
P218-219至元十二年,元攻宋形勢大好,南宋諸郡均望風降敗。然而,忽必烈最終下宋的猶豫仍未能完全消解。……以此觀之,忽必烈此時仍未有最終滅宋之意,甚至想議和以获取岁币。
按:温文回避或未引据
P221 换言之,南宋若款附元王朝,其藩國地位或可確立。
按:温文一直新清史之类双标,金朝为农耕政权、蒙古为游牧政权;试问忽必烈建号大元、定都燕京后,按其文逻辑,忽必烈即位后蒙古(元朝)与金朝同属农耕政权。那么,试问元朝、南宋两个农耕政权,南宋归附元朝,元朝如何可保证确立其藩国地位?历史上是否有其他入主中原的农耕政权,册立江南地区藩属国?不知温文作者册立南宋为元朝藩国,是何居心,分裂入主中原的农耕政权元朝?还是不承认元朝?
P222五、讨论:臣服而不毁灭?蒙元在與東南亞諸政權的外交往來中,亦反復出現使臣見殺、遭辱事例。蒙古征大理,“國主高祥拒命,殺信使遁去”. 元征爪哇,“爪哇黥使者孟琪”,後又“殺使者以叛”(7)。元討占城,“以執國使,興師問罪”(8)。
按:温文可能受内亚、内陆欧亚术语影响,将大理自南宋分裂出来,划归“东南亚”。蒙古军1244年已用兵大理九禾,拙文《南宋使臣出使大理考》已考谢济1246-1247年自广西出使大理国都,达到了争取大理抗击蒙古以为广西藩篱的目的,以致宋人1247年有“大理新附”。因此,理论上,其时大理成为南宋附属国。温文对蒙古、南宋、大理关系素无研,竟然间接不承认大理属南宋或今中国境内地方民族政权。
P223不同時期、不同地域且背景差異殊甚的諸多政權,爲何不約而同都因囚、殺蒙元使臣而走向毁滅?
按:“不约而同”为亮点,不知哪两个政权,不约而同因囚、杀蒙元使臣亡国?总体上,只有花剌子模边将杀使而诱发成吉思汗西征而亡国,此外,基本上没有其他政权因囚、杀使臣而亡国。温文以囚、杀使臣极端个例,以偏概全,将蒙古周边所有政权亡国原因归结为囚、杀使臣。蒙金、蒙宋持续数十年战史,将金、宋亡国原因归结为某一次囚、杀使臣个例,只有新清史或新元史学者能想得出来。至少温文与新清史学者以某个视角歪曲史事、颠倒是非的套路可谓“不约而同”。
P223蒙元使臣屢屢招致禍害,深層次的緣由是不“臣服”即“毁滅”的强硬外交政策令對方無法接受使然,而使臣在外交過程中所夾雜的個人情緒化的表達則是其罹禍的直接緣由。唐慶“語侵”金主、月里麻思“致酋語,極不遜”而終於罹禍,可爲明證。
按:温文歪曲史实,将使臣所代表一方强硬态度之“谩书”或“谩语”曲解为“个人情绪化表达”,缺乏最基本的军事与政权关系史常识。囚、杀使臣,为蒙古所接触一方强硬态度的表达方式。“所夾雜的個人情緒化的表達”,细思极恐,用在温文作者身上,恰当不过。不但否定、回避汉文史料、宋人史料,回避前人准确观点与研究成果,甚至一再篡改史料、凭空杜撰或作伪造假,连续制造四篇通篇立论不成立稿,主观原因难到为夹带个人情绪?为标新立异、追名逐利,否定一切有碍史料与前人成果,不计通篇立论是否成立,投稿“欲望”只考虑刊物等级?
P224(1)需指出的是,成吉思汗並没有以滅國敵方、一統天下爲目標,當日他更没有征服世界的長遠規劃,因而這些當然不會包括在大札撒裏。
按:温文作者作为《大札撒》“对外永不妥协”制定者,凭空杜撰史料功夫独步学界之外,否定史料(假道灭金遗诏与斡腹之谋)功夫亦为一绝。史料断句、阅读理解能力与军事认知能力,达不到成吉思汗、耶律楚才、军事智慧高度,便矮化成吉思汗军事智慧。
P225元王朝一統天下後,我們仍時常能在當日詔旨中見到各地域的不同稱謂,如漢兒田地、蠻子田地、河西田地、哈剌章田地、畏吾兒田地以及西番國土、達達國土(5),等等。這些都是蒙古征服各地區之前原諸政權所轄地域,與我們習知的元代行省劃一天下有很大不同。
按:元朝没有一统天下,耶律楚材所上统一天下军事计划“斡腹之谋”包括安南在内。此外,温文此处涉嫌分裂“蒙古”或“元王朝”,“畏吾兒”乃主动归附蒙古,并非“征服”。“達達國土”特指“蒙古本部”,成吉思汗对蒙古本部或蒙古高原统一,温文亦称之“征服”,且“達達國土”为“蒙古征服各地區之前原諸政權所轄地域”。笔者蒙古史常识储备有限,不知“達達國土”在大蒙古国1206年建立之前是哪个“政權”“所轄地域,或“達達”政权在大蒙古国1206年建立之前位于哪个位置?
上文温文引据巴菲尔德“不管是畏兀兒還是西夏統治者都没有被迫宣布放棄主權”,涉嫌认可此说;大理国划归为“东南亚”;人为假设册立宋、金为藩国;此处既凭空杜撰蒙古“征服”“畏兀儿田地”,又发明神论:“蒙古”“征服”“達達國土”。请问温文此为与新清史套路相仿新元史吗?此类有违常识与底线观点或字眼,尤其是“蒙古”“征服”“達達國土”之说,想必为蒙古与诸政权关系史或蒙古用兵周边政权战史被黑最惨一次。今日推文标题《驳温海清“蒙古”“征服”“達達國土”》。
新清史学者擅于回避汉文史料与前人准确观点,利用内亚、内陆欧亚术语或某视角某立论,主观建构,宏大议论,人为割裂分裂乃至曲解漠北、西域与中原关系。温文作者回避汉文史料与前人准确观点(系列四文第四文公然回避笔者对其16年之文商榷指正之文《蒙古汗廷壬子年曲先恼儿朝会考论》),套路与新清史学者一致,温文是否存在P223所谓“夹杂的个人情绪化的表达”,可能需有关部门鉴定。读者不必过度解读。
温文《臣服或毁灭》全文梳理完毕,通篇立论不成立之外,读者与同行慎阅慎引慎转。笔者梳理其文细节性错误主要目的,在于不贻误硕博后学与元史学界,宋史学界研究专家与行家皆可据标题判断其文通篇立论不成立。温文此文通篇假大空,与《文史》“崇尚实学,去绝浮言”主旨完全背道而驰,读者都会疑惑如何通过评审的?笔者会择日将其通篇立论不成立系列诸文学术观点错误之处汇总寄往相关刊物编辑部,相信已刊发温文作者三篇通篇立论不成立稿三个刊物以后不会刊发作者军史、民族关系史硬伤累累稿件。温文系列四文通篇立论与细节之误,亦期待学界自其他角度对温文作者不吝指点指教。《臣服与毁灭》一文与第四文,属没有史料依据、史实依据的假大空、新元史套路。
温海清通篇立论不成立宋蒙(元)军事史、关系史论文一览:
1、《再论蒙古进征大理国之缘起及蒙哥与忽必烈间的争斗问题——以所谓“斡腹”之谋为主线》,《中华文史论丛》2016年第1辑。(笔者指点指教其文回应,可参拙文《蒙古汗廷壬子年曲先恼儿朝会考论》)
2、《成吉思汗灭金“遗言”问题及相关史事新论》,《史林》2021年第3期(笔者指点指教其文回应,可参拙文《成吉思汗假道夏宋灭金史源及其生年新探》)
3、《臣服或毁灭:使臣见杀、遭囚视阈下的蒙元对外政策再检讨》,《文史》2021年第3辑。
4、《蒙元统一中国的历史进程再省思——以蒙古灭西夏、金、大理以及南宋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