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唐前期陇右防御体系研究》(二)

文摘   2024-06-24 23:12   陕西  

                   二、

   7P75 “合川郡守捉(今青海循化撒拉回族自治县西北)”

    按:按照李书所引据李智信合川守捉位置错误观点,李书当作:合川郡守捉(今青海化隆回族自治县西北)。请问哪位读者见过如此粗枝大叶标注唐代军城位置?

    8P83、无论吐蕃从芳州北上,还是从鄯州、廓州、河州东行,都必须经过叠、洮两州。既然这年(按:仪凤元年)文献没有记载这两州,说明此次吐蕃行军路线至少兵分两路。

    按:李书此语上段已引《通鉴》仪凤元年“秋,八月,乙未,吐蕃寇叠州”,何来“既然这年(按:仪凤元年)文献没有记载这两州(按:洮州、叠州)”?

    《新唐书·吐蕃传》明载“上元二年(675),遣大臣论吐浑弥来请和,且求与吐谷浑修好,帝不听。明年(上元三年,当年十一月改仪凤元年),攻鄯、廓、河、芳四州,杀略吏及马牛万计,乃诏周王显为洮州道行军元帅,率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管,以相王轮为凉州道行军元帅,率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鸿胪卿萧嗣业等军讨之。二王不克行。吐蕃进攻叠州,破密恭、丹岭(其时隶芳州)二县,又攻扶州(《通鉴》系于仪凤二年五月),败守将”。可见上元三年吐蕃进攻鄯、廓、河、叠、芳五州,李书言“既然这年(按:仪凤元年)文献有记载这两州(按:洮州、叠州)”,说明其未阅读“吐蕃进攻叠州,破密恭、丹岭(其时隶芳州)二县,又攻扶州,败守将”一语。笔者昨日推文已言,李书并非学术论著,而系通俗读物,因为其最多引文为北宋白话文《资治通鉴》。

    此外,《新唐书·地理志七》载“党项州七十三、府一、县一。……密恭县。高宗上元三年为吐蕃所破,因废,后复置。右隶洮州”,上元三年吐蕃所破密恭县其时当隶叠州,当年城破被废,后复置密恭县,但由叠州改隶洮州。密恭县城址,笔者以为即今羊巴古城,若干军迷、民科误以为石堡城。

    上元三年(仪凤元年)吐蕃所攻鄯、廓、河、叠、芳五州,显然乃分路进军,五州西部各有不同东进“寇路”。试问李书作者,“从鄯州、廓州、河州东行,都必须经过叠、洮两州”,为什么“都必须经过叠、洮两州”,缺乏最基本军事常识与交通常识。自赤岭可直接东进鄯州;自洪济桥度黄河,经积石军可直接东进廓州;自黑硖川或离水可直接东进河州;为什么要借路叠、洮两州。当年吐蕃至少兵分三路,北路攻鄯、廓,中攻河州,南路攻叠、芳,自叠州北上约一百七十里即至密恭县。

    在此,李书上、下两段对上元三年(仪凤元年)吐蕃是否进攻叠州之事有截然相反表述,不免给读者以两段为不同人主笔或搜集史料之感,莫非有硕博学生参与课题而堆砌史料、码字注水,类似张安福《天山廊道军镇遗存与唐代西域边防》一书。考证类西北史地问题,即使导师动笔都经常解决不了,见识过学生代笔恶搞唐代漠南、西域史地者。

     9P83-84 从若尔盖草原上松州北上芳州,沿羌水谷地西北可至叠州,至此北上境洮水谷地的旭州、洮州,可以到达岷州。这次行军不涉及叠州。   吐蕃另一条行军路线,是从鄯州经廓州至河州(按:引自严耕望先生)。

     按:旭州贞观八年废,洮州自洪和城还治洮阳城,上元三年(仪凤元年)何来旭州?上元三年(仪凤元年)洮州治所为洮阳城,今临潭旧城,其城位于洮水之北,自叠州北上至羊巴古城后,顺洮水东下,即抵达岷州,叠州至岷州,为何路经洮州?

     李书继续重复仪凤元年吐蕃未进军叠州错误,不阅读《新唐书》所犯低级错误。郭声波有篇党项羁縻州最经典论文《贞观十三年政区考辨——儒、淳二州考》,此文亦论及仪凤元年吐蕃所攻鄯、廓、河、、芳五州。笔者数年前拜读此文,梳理凤林县与凤林关,而草就《河州黄河津梁及河州至邈川三条交通线考》一文。李书作者显然未阅郭文。

      河州西平夷守捉以西,有一公城与八角城、桑科古城两条寇路,进攻河州,此两路宋代有记载,根本不必,也不可能自鄯州经廓州至河州。因为鄯州、廓州辖境内各要道均有唐军驻守。不明八角古城唐代军镇名称,何谈河州寇路?


元史与朔漠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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