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与毁灭》错误百出细节例举(四)

文摘   2024-08-08 22:13   内蒙古  


    P208 巴菲爾德曾指出,與傳統草原遊牧勢力的“外部邊疆戰略(即所謂經濟敲詐)”不同,到蒙古時代,情形已發生巨大轉變。“征服中原並不是蒙古人最初的目標,頗具諷刺意義的是,這種征服僅僅是他們將曾經計畫加以敲詐的金朝徹底摧毁之後所造成的後果”。在巴菲爾德看來,蒙古攻金是爲獲取經濟利益,不過金卻不以傳統中原方式即獻歲幣乞和,而是選擇戰争以回應。

    笔者按:温文所者所引据或认可“经济敲诈”“敲诈”“经济利益”较“摧毁”一词,更令读者目惊口呆,笔者第一次见“经济敲诈”这一术语。巴菲爾德对草原游牧政权“丑化”,以及游牧政权对中原王朝隶属关系“割裂(分裂)”,新清史套路与之相仿。上述巴菲爾德观点,并非严谨客观学术观点或史评,或属夹带政治的映射史学。巴菲爾德与温文作者均不明蒙金正式开战缘起与时间,昨日推文《蒙金正式开战缘由与年代新考》已言温文作者(有意或无意)回避杨志玖先生1209年蒙古遣使至金朝、曲解误解(不求甚解)党宝海老师蒙古1213年第三次攻金之役为蒙古攻金缘起(首战)。成吉思汗1206年称汗建国后12081210均赴净州向金朝进贡岁币(后者未成行),按照温文作者与巴菲爾德逻辑,莫非此为“贿赂”金朝?另外,金朝向蒙古征索岁币,亦称“经济敲诈”?蒙古乃至西夏、南宋是否有义务抑或契约,需要一直向金朝交纳岁币?巴菲爾德过于“双标”“选择性失明”,甚至“强盗”逻辑,故而会丑化成吉思汗入主中原雄心壮志为“经济敲诈”乃至野蛮烧杀抢掠,但从不反思对宋人“假道灭金”相关史料记载的愚昧无知。如果不双标,按“敲诈”一词逻辑,试问温文作者16年之文不标注注释而涉嫌抄袭剽窃笔者所考奏疏年代,是否可称“盗窃”“拐卖”乃至“抢劫”本人学术观点(精神财产)?另外,据铁木真主动随金军从征塔塔儿部、称汗建国后亦亲赴净州进贡岁币,出兵从征、君长亲朝、交纳岁币,符合蒙古“六事”三条内容,读者不禁要问,蒙古“六事”制度是否源自金朝?

    P209正如海老澤哲雄所注意到的,至太宗窩闊台時期,蒙古滅金的意圖發生了轉變。

    按:1209年金朝遣正、副国信使持诏书赴蒙古,宣告金朝新君即位,成吉思汗闻新君为庸懦卫王,不肯拜接诏书,质疑“我谓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显然已萌发入主中原、取而代之“意圖”。成吉思汗假道灭金遗诏,亦证成吉思汗灭金“意圖”为入主中原,而并非巴菲爾德与温文作者所谓“经济敲诈”。

    P211 由上述可知,窩闊台時期蒙古對金政策已發生巨大轉變,滅金已無可避免,而金則殺使以回應。揆諸史料,滅金並未成爲成吉思汗生前的首要任務。1215 年,蒙古攻金所向披靡,金遣使求和,“太祖皇帝欲許之,謂撒没噶曰:‘譬如圍場中獐鹿,吾已取之矣。獨餘一兔,盍遂舍之。’撒没噶不肯,遣人謂金曰:‘若欲議和可,去帝號、稱臣,當封汝主爲王。’故議不成”。當時成吉思汗滅金的意願並不强烈,直到他逝世之前或許也應是如此,而他留下的所謂滅金“遺言”,更是疑竇叢生(6)。

6)關於成吉思汗滅金“遺言”存在的問題,參温海清《成吉思汗滅金“遺言”問題及相關史事新論 —文獻、文本與歷史》,《史林》2021年第 3 期,第 1130 頁。

    笔者按:温文P210-211内容,一直未明言“蒙古滅金的意圖發生了轉變”,令读者不明窝阔台时期时期灭金意图;且误以为窝阔台时期始于确立灭金国策并引据了温《成吉思汗滅金“遺言”問題及相關史事新論 —文獻、文本與歷史》第二篇通篇立论不成立稿。试问,此文经过同行专家匿名评审吗?既没有“文獻、文本與歷史”类似北大刘门陈晓伟教授扎实功底,亦无同行专家匿名审稿学术普世价值,一再历史虚无主义、反智主义,否定成吉思汗假道灭金遗诏。详参推文《〈成吉思汗灭金“遗言”问题及相关史事新论〉立论质疑》,及笔者会议论文《成吉思汗假道夏宋灭金史源及其生年新探》。温文作者16年《再论蒙古进征大理国之缘起及蒙哥与忽必烈间的争斗问题——以所谓“斡腹”之谋为主线》,乃看不懂《史集》;21年《成吉思汗灭金“遗言”问题及相关史事新论》乃看不懂《元史·本纪》(《实录》)。《蒙古秘史》《圣武亲征录》更看不懂了。《史集》《元史·本纪》(《实录》《蒙古秘史》《圣武亲征录》四者准确史源关系,国内学界乃笔者率先厘清。

    P211-212在成吉思汗時代,蒙古人對於中原農耕定居社會是相當陌生的,維持南方原有王朝統治秩序的存在,於當日蒙古人而言是一個重要選項。……成吉思汗時代蒙古與金之間的關係,與此前漢唐以來遊牧政權與農耕定居政權間的關係,應視爲仍停留在傳統的外交關係層面。這種關係的打破,則要到窩闊台以後,前文在叙及窩闊台面對金使臣時的强硬表態,就已充分透露了此點。自窩闊台時期以來,蒙古對農耕定居社會的統治已不再陌生(2)。

    (2)[美]艾騖德(Christopher P. Atwood)於 2019 11 12 日在中國人民大學所作報告《法律规范和末日之梦:漫长蒙古世纪的政体间关系》中,針對蒙古人何時開始征服世界的問題指出:“並不始於成吉思汗時代,而是始於窩闊台汗時代。”“1234 年,窩闊台汗……表示想要征服宋朝的意願。而從貴由汗時代開始蒙古人堅信征服世界是長生天的任務和成吉思汗的遺産。”參“澎湃·私家歷史”,2019 12 4 日。

    按:首先,关于大蒙古国与金朝政权性质,温文第三节标题为:三、金殺北使:蒙古遊牧政權與中原農耕政權關係的轉變。乃直接生搬硬套国外学者错误观点。在此,如果按经济生产方式,没人会否定金朝与辽朝,农区面积均大于牧区,农耕占主导地位,则金朝与辽朝为农耕社会。然而,个人以为辽金蒙古性质应按其统治者上层生活方式而定,均为四时捺钵、行国体制,根本并非农耕政权。拜托温文作者少看一点巴菲爾德假大空议论,多看一下《春山秋水——金代捺钵研究》之类实证研究。

    其次,成吉思汗、窝阔台对中原农耕社会均是陌生的,二人灭金之策,与对中原农耕社会了解毫无关系。温文作者甚至祭出了美国新网红学者艾騖德假大空蒙古灭金、灭宋言论,艾騖德看不懂《史集》《元史·本纪》(《实录》《蒙古秘史》《圣武亲征录》,不知假道灭金遗诏史源,温文作者遂亲历一次大型翻车现场,制造出《成吉思汗灭金“遗言”问题及相关史事新论》通篇立论不成立稿。艾騖德如果有学术普世价值的话,如果看到笔者相关系列论文,想必会将其《王汗的诉状》《法律規範和末日之夢:漫長蒙古世紀的政體間關係》直接付之一炬。

    笔者相继发现艾騖德四处典型错误:《王汗的诉状》相关史源;《法律規範和末日之夢:漫長蒙古世紀的政體間關係》蒙古平金、宋计划出台时间;“莫贺”相当于蒙古语“莫温都儿”,不知“莫”为歹、坏之意,蒙古语没学到家;曲先恼儿、曲笑儿泽位置,漠北史地素无研究。《王汗的诉状》《法律規範和末日之夢:漫長蒙古世紀的政體間關係》,曲先恼儿、曲笑儿泽之说几位8090后引据者,均经历大型翻车现场。艾騖德不但蒙古语未学到家,文言文功底与语感更是短板,国内不必将其捧为网红。《史集》《元史·本纪》(《实录》《蒙古秘史》《圣武亲征录》史源关系,蒙古与金、宋战史,漠北史地,与笔者不在一个交流层次。

    另外,“蒙古世纪”“鞑靼世纪”两词,笔者博士论文摘要与绪论第一句话已言。蒙古时代最重要军事计划与行动(斡腹之谋)与历史地理问题(成陵位置),笔者并非始倡者,但为研究集大成者。艾騖德不必炒冷饭“漫长蒙古世纪”,且不漫长,“鞑靼世纪”辉煌主要集中在前四汗短暂时期,忽必烈时期与前四罕时期蒙古军战斗力在一个层次吗?


元史与朔漠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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