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术规范
由讯《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一文(《河北大学学报》2024年第6期)P71注释②:相关“斡腹之谋”梳理及时间考证研究参见石坚军《蒙古与大理关系新探———以“斡腹之谋”为视角》,《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蒙古平大理后南宋西边“斡腹之事”考述》,《中国边疆学》2022年第1期。
其一,笔者郑重声明:笔者有关忽必烈平大理之前,一系列“斡腹之谋”相关奏疏年代考证,不见于《蒙古平大理后南宋西边“斡腹之事”考述》一文。最重要一篇奏疏《《论湖北蜀西具备疏》》见刊于《成吉思汗征服南宋战略计划考》。《蒙古平大理后南宋西边“斡腹之事”考述》,“对1254—1259年南宋联合思州、播州以及吕告、阿永、罗鬼等西南诸蕃对大理兀良合台部蒙军的防备举措,以及其时蒙古军自大理经略蜀南、罗鬼之役进行新的探讨”。
其二,《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参考文献共十四处,全部为史料文献,没有任何一处前人研究成果。换言之,诸如涉及前人研究成果,诸如“相关“斡腹之谋”梳理及时间考证研究”,作者不一一标注前人研究成果。类似顾宏义通俗军事读物《天平》,全书多处摘录或照搬前人战争进程史成果,但正文不标注一处注释,仅在后记标注参考了前人某军事论著。非宋蒙军事领域行家,无法一一辨别哪些观点或文字属于作者,哪些观点或文字属于前人成果。《河北大学学报》新刊《宋夏沿边蕃部与北宋前中期“禁盐制夏”实施》一文,参考文献标注有多处前人成果。《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注释标注方法,当为作者有意为之,此注释标注方法,类似吸星大法,前人有形成果在其文中被化裁为无形,对广大读者而言。
二、关于忽必烈三处细节
其一,《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言:“宝祐三年(1255),忽必烈、兀良哈率军“平大理五城八府四郡,洎乌、白等蛮三十七部。兵威所加,无不款附”[6]2980。”
按:忽必烈1252-1254年征大理,如此最基本历史常识,不知宝祐三年(1255),忽必烈如何穿越至大理?
其二,《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言:“更重要的是,自宝祐六年四月蒙哥亲征以来,蒙古诸路大军冲击整个长江防线,蒙哥主力强攻四川,忽必烈侵入京湖,也柳干袭扰两淮,这使得广南戍军的兵源地本身就岌岌可危,抽调兵马远赴广西自然就姗姗来迟”。
按:宝祐六年为1258年,笔者《蒙哥汗灭宋战略计划新探》一文,早已论及:
兀良合台1258秋率军自大理经特磨道、自杞首次攻入广西,但因士兵多感染瘴疫患病,当年冬被迫主动退兵。而忽必烈1258年十一月始自开平(今内蒙古正蓝旗闪电河北岸)率军南征。所以1258年仅有蒙哥汗、兀良合台两军攻宋,蒙军在战略上仍未密切配合。忽必烈因出征较晚,兀良合台、蒙哥汗两军,尤其是蒙哥汗一军被迫在四川前线独立苦战,此为因发生瘟疫而蒙哥汗阵前驾崩的背景。1259年,蒙哥汗、忽必烈、兀良合台三军始“三道并进”。
在此,《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作者由讯让忽必烈又穿越了一次,1258年即“侵入京湖了”。
此外,笔者《蒙哥汗灭宋战略计划新探》一文,早已论及:
下面详细探讨一下1259年蒙哥汗灭宋战略计划。蒙哥汗进攻四川军队约四万,号称十万。可称为西师或西路军,战略可称为“扼吭”,战略任务为平定四川,乘建瓴之势自夔门“顺流东下”,以及分兵经南平进攻思州、播州以透漏至荆湖。忽必烈进攻鄂州军队约十万,为征宋主力,可称为东师或东路军,战略可称为“捣背”或“拊背”,战略任务为突破南宋长江中部防线。兀良合台自大理进攻广西军队约三万,在三路大军中兵力最弱而为偏师或奇兵,可称为南师或南路军,战略可称为“斡腹”。
《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作者由讯,数学常识,令读者不敢恭维。忽必烈麾下十万骑兵征宋史料,当为李天鸣先生率先指出。忽必烈十万骑兵,蒙哥四万,兀良合台三万,不知蒙哥怎么成为主力了?个人以为只有民科或铁血军迷会以蒙哥为合罕而直接以为蒙哥一军为主力。通读过李天鸣《宋元战史》者,不会犯蒙哥为主力常识性错误。
知网检索,由讯仅有一篇2011年硕文《南宋荆襄战区军事地理初探》(张金明指导)。由讯作为历史地理硕士,给读者以既没通读过最基本宋蒙战史或关系史前人论著,更未通读过最基本的相关宋元史料之感,以致不明三处忽必烈最基本历史常识。
三、关于通篇立论
《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摘要:“为了应对蒙古“斡腹之谋”的进攻”,这语法,本科历史学科班出身者不会犯此问题,蒙古“斡腹之谋”会主动进攻广西?“因受炎瘴气候影响,广南制置司在宋蒙两次广西战役中并未充分发挥军事效能”,因受炎瘴气候影响,蒙古军第一次进攻广西无功而返,炎瘴气候对宋蒙双方而言,对宋军实际乃“地利”,广南制置司无法遏制蒙古军进入广西,与炎瘴气候无关,而系广西宋军兵力单薄而分散。最基本历史常识。广西之外没有炎瘴气候的省份,没一处能遏制蒙古军进入。
《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通篇军迷贴文套路或文风,通篇空谈这么战略,那个体系,没见作者一处创新性考证,反而笔者等前人成果无形中成为其正文一部分。令笔者与宋蒙军史研究同行瞠目结舌。笔者孤陋寡闻,不知哪个宋蒙军史博导或博后导师指导的由讯博士、博后如何从事宋蒙军史研究,竟不明文献注释最基本的学术规范与学术道德。
最后,善意提醒读者慎阅慎引《备武南疆:南宋广南制置司研究》,最基本历史常识错误迭出,通篇立论亦缺乏说服力,尤其是文献注释标注方法有抄袭前人成果或洗稿之嫌。善意提醒宋蒙军史研究同行注意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