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百年义侠传》(三十)

百科   健康   2024-10-28 13:0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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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




侠 练成文武艺·仗剑天涯去


以武学打开世界·智者不匹夫 武者无懦夫 


罗大鹤瞥见黄长胜面带疑惑,询问道:“牛之屠宰,何以为之?”言罢,摇头晃脑,嘴角含笑:“那屠牛之法,与屠猪大相径庭。世人皆以绳索缚牛蹄,使之仆倒。而我罗大鹤,则无需如此繁琐,只需五指一伸,插入牛腹,瞬息间便能将牛心肝五脏掏出。那牛吃痛不过,喘息几下,便即毙命。”

黄长胜闻言,摇头道:“此事匪夷所思,吾实难相信!”罗大鹤笑道:“黄老板若有疑虑,可愿与我一赌?”黄长胜挑眉问道:“赌何物?如何赌法?”罗大鹤答道:“吾兄罗大鹤,现居小吴门罗家大宅。你若不信此事,便说个赌注,我领你到罗家大宅,让我兄长当面为你演示一番。”

黄长胜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何物为赌注,我皆不赌。如若罗大鹤真能如你所说,以指代刀,杀牛于无形,我愿赔上一条牛之价,并即刻拜其为师。但若你言过其实,又当如何?”罗大鹤笑道:“自当依你,赔你一条牛之资,并令他拜你为师。”黄长胜拍案而起:“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罗大鹤哈哈大笑:“谁若反悔,便非英雄好汉。我即刻回家与兄长商议,你明日上午,到罗家大宅一观便知。我若有空,便来接你;若无空,也无关紧要。”

黄长胜道:“你若不来,我如何识得令兄?”罗大鹤不等他言罢,急忙接口道:“我必来!你在此等候便是。”

原来罗大鹤确有此绝技,方能与黄长胜立下赌约。当下二人约定,罗大鹤付了肉价,提了肉归家,顺道至牛肉铺,租得一条大黄牛。湖南风俗,每遇瘟疫流行,或家人多病,六畜不宁,便租牛宰杀,以祭土神。每条黄牛租价,不过七八百文,至多一串钱。罗大鹤此番租牛,因需在牛腹开孔,故价钱略高。

次日早饭后,罗大鹤安排妥当,便前往黄长胜的屠坊。黄长胜正在家中守候,罗大鹤道:“我已与兄长说明,他让我来请你。我本与朋友有约,需出城办事。但因昨日与你相约,故特来请你同往。待我与兄长见面,说明赌约之事,我便离去。”黄长胜点头应允。

罗大鹤引黄长胜至罗家大宅,让他在客堂稍坐,自己则假意入内通报。片刻后,他出来对黄长胜说:“请稍候,家兄牵牛去了,即刻便回。”黄长胜信以为真,静坐等待。罗大鹤陪坐片刻,故作焦急之态,自言自语道:“牵牛怎的如此之久?又非远路。”黄长胜安慰他道:“无妨,多等片刻又何妨?”罗大鹤道:“黄老板不知家兄性格,他行事极为迟缓。他身形、容貌与我相似,我们本是孪生兄弟,只是性格迥异。我性急如火,今日有约,需出城去。家兄不回,我便无法离去。此刻朋友必定等急了,我心里焦急万分。请黄老板再坐片刻,我去催家兄速回。”黄长胜只好应允。

罗大鹤高声呼唤:“周春庭!”一个后生应声而出。罗大鹤道:“你陪黄老板坐坐,我去找你师傅回来。”周春庭应声“是”,便陪黄长胜坐下。罗大鹤趁机更衣,前往牛肉铺牵牛而归。进门便向黄长胜拱手致歉:“对不住,让黄老板久等了。舍弟有事出城,不能回来相陪。他昨日与你的约定,我已尽知。”

黄长胜见了罗大鹤,心中暗自惊疑:“分明是同一人,怎说是兄弟?难道真有相貌如此相似的兄弟?”他虽心存疑惑,但见罗大鹤拱手致歉,便起身还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见周春庭在一旁问道:“师傅在半路上可曾遇到二师叔?”罗大鹤摇头道:“哪是在半路上,我为了这条牛,不知与那牛肉铺老板说了多少话。你师叔若不去,恐怕此时还未说妥。昨日你师叔从黄老板处归来,将赌约之事告知我后,我便去租牛,本已说妥。谁知我刚才去牵,那老板却变了卦。他说租给我用刀杀可以,但用手掏心肝五脏,牛死得太惨,他不忍为多得几百文钱而做此惨事。我说反正都是一死,有何惨与不惨?你们用刀杀牛后,难道不剖开牛腹,掏出心肝五脏吗?那老板固执己见,任我如何说,就是不肯。我一气之下,已打算不租他的了,刚想回来与你商量,另买一条牛来,恰好你师叔来了。他的脾气比我更大,听说那老板临时变卦,气得暴跳如雷,说:‘你并非三岁小孩,昨日家兄来租牛时,并未隐瞒用手杀牛之事,你当时为何答应?你若不答应,这长沙城之大,还怕租不到一条牛吗?如今事到临头,你怎可变卦?你几十岁的人当老板,说话不算数,怎么了得?’可笑那老板,欺软怕硬,我好言相劝,他固执不听。你师叔一顿痛骂,他反倒害怕起来,乖乖答应了。”

黄长胜听了这番话,更加确信罗大鹤确有孪生兄弟,便对罗大鹤作揖说道:“昨日二师傅在小店谈及师傅的武艺,我并非不信,只是欲亲眼见识一番,故而相约至此。没想到还让师傅与人动气,我心中甚是不安。”罗大鹤慌忙还礼笑道:“此乃小事一桩!不知黄老板的武艺是师从哪位高人?昨日听舍弟说,黄老板气劲雄浑,手脚敏捷,想必尊师定是有名之士。”

黄长胜闻言,笑容满面,说道:“昨日二师傅询问我的师承,我却是误会了。咱们屠坊这行,哪有什么师傅徒弟的规矩?常言道:‘捉得猪叫,便是屠夫’,屠夫的手艺,向来是在屠坊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想学杀猪,只需在屠坊里当个伙计,多看几次,自己动手试几次,也就学会了。因此,二师傅那么一问,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他问的是学杀猪的师傅。其实,我何曾学过什么武艺,连会武艺的朋友也没交过。”

罗大鹤道:“你这一身的气劲和敏捷,难道是天生的吗?”黄长胜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父亲原是屠夫,我十二三岁时,便开始帮他杀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气劲也随着年岁增长。到了二十岁,我便能独当一面。起初杀百多斤的猪,还需提上凳子,用肘按住才能宰杀。后来气劲更大,非二百斤以上的猪,都不用上凳,只须一提,搁在膝盖上,便能轻松宰杀。手快也是熟能生巧,我能将帽子放在血盆里,一刀宰了猪,抽出刀来,再从血盆里抢帽子戴上,帽子上竟不沾半点猪血。”

罗大鹤道:“你如此资质,怎不寻个武艺高强之人,学些武艺?”黄长胜道:“我从未见过会武艺之人,想学也无人可教。我那条街上,有个姓张的,人称张三跛子,听说他武艺高强,收了不少徒弟。我便想让张三跛子露两手,若真的好,我便拜他为师。他当时做了几个动作,还跟我讲解如何接招、如何回击。我见他教我,便用杀猪的法子,朝他胸脯戳了一下,他正正地挨了一下,却没能接住,我如抽刀般迅速收回。他连退几步,脸色大变,两手揉着胸脯,二话不说便跑了。我还不知他为何如此。他走后,好几日都没露面。后来才听人说,张三跛子被人打伤了,大口大口地吐血。我当时也没在意,不知他被何人打伤。隔了大半年,我在街上偶遇他,顺口问他吐血好了没。他面露尴尬,说道:‘我那日是做手法给你看,并非真的动手过招。谁知你下手如此之重,冷不防一拳打在我胸脯上。我本想回你一拳,但转念一想,我的拳头太重,你是个没练过把式的人,受不起一拳,若有个闪失,我岂不遭人唾骂?’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日吐血,竟是被我一拳戳伤的。我问他:‘你吐血,难道就是我那一拳戳伤的吗?’他摇头笑道:‘我是说笑话,逗你玩的。你一拳怎能打伤我?我本来就有吐血的毛病,每年都得发两次。’他说完便走了,此后再也没来过店里。他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来买肉的。”

罗大鹤哈哈大笑,说道:“常言道:‘把式把式,全靠架势。’张三跛子是个不成器的把式,怎能受得了你这样的猛势!幸亏你没练过武艺,若是练上两个月,他挨了你那一拳,我包他没命带回家去。好,等我杀过牛,也露两手武艺给你看。你要知道,徒弟打死师傅,可是不用抵命的。你尽管像戳张三跛子那样,多戳我几下,看我够不够做你的师傅!”

黄长胜心中欢喜,跟着罗大鹤来到一片青草坪上,只见一条大黄牛正低头吃草。不远处,一根二尺来长的木桩立在青草中,牛绦拴在桩上。罗大鹤吩咐周春庭拿来一条粗麻索,亲自动手,将麻索一头缚在牛的前腿上,一头缚在木桩上。他笑着问黄长胜:“你想看我从牛肚子里抓出什么东西?尽管说出来,我照着你的意思去抓。”

黄长胜心中仍存疑虑,这样的本领实难置信,便随口答道:“全凭师傅做主,师傅想抓什么就抓什么。”罗大鹤道:“不行,得你说出来,我照着去抓,才有意思。随便去抓,可不算稀奇。”黄长胜笑道:“师傅定要我说,那便请师傅把牛心抓出来,如何?”

罗大鹤笑着点头道:“你这一说,倒像是个内行。牛肚里的东西,就数牛心最不好抓。要抓人的心,反而是最容易的事。”黄长胜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道理?”罗大鹤笑道:“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人的心,都是歪在一边的,我看它歪在哪边,就从哪边下手,一抓一个准。唯有牛心,不论是黄牛还是水牛,都长在正中间,不费点力气,可抓不出来。也罢,你既说了,我总得抓给你看。”

说着,罗大鹤将衣袖捋上肩头,露出一条筋肉虬结的右臂来。他两眼在牛肚上端详了好一会儿,只见他手膀一动,那牛便四脚齐起,蹦了几尺高。再看罗大鹤的手,已是抓住一大把血淋淋的东西,递给黄长胜看。那牛只蹦跳了两下,因前脚被麻索吊在木桩上,跑不开来,禁不住痛苦,登时倒在青草里,只痛得乱动乱滚。黄长胜看了,不由得吐出舌头来,半晌收不回去。

罗大鹤伸掌摊开,那血淋淋、圆滚滚之物赫然呈现于黄长胜眼前,笑道:“你瞧瞧,这可是牛心?可曾抓错?”黄长胜定睛细看,一颗鲜血淋漓的圆物,不是牛心又是什么?他瞠目结舌,愣了半晌,忽地双膝跪地,连叩四个响头,说道:“弟子黄长胜,今日便在此地拜师!”罗大鹤欣然应允,收了这位天资聪颖的徒弟。

自罗大鹤收了黄长胜,又传出他赤手空拳抓取牛心的奇闻,不过数日,长沙城内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渴望习武之人,纷纷携带厚礼,前来拜师学艺。罗大鹤收徒,既不挑剔年龄老少,也不在乎家境贫富,只需见上一面,若觉此人可教,哪怕身无分文,或是已至三四十岁,他也愿意倾囊相授。若他见面摇头,道一声“很难很难”,那即便是跪地哀求,奉上千金,他也绝不松口。有人好奇相问,他总笑道:“个中缘由,难以言明。”若是被逼得紧了,他便高声道:“我倒要问问你,黄牛似马,你可曾拿它当马骑?”因此,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但真正能入得罗大鹤法眼的,除了黄长胜,便只有杨先绩一人。

杨先绩身形瘦弱,年已三十,从未拜过师,学过半点拳脚功夫。他出身农家,世代以耕田为生,家境并不宽裕。因他体弱,难以承受田间劳作之苦,连一担谷子都挑不进仓,只得改行,挑起一副小小的杂货担,做些小本生意,哪敢奢望习武之事?离杨家不远,有个名叫胡菊成的人,同样做着杂货生意,却与杨先绩截然不同。胡菊成身强体壮,曾师从名师,练就一身好武艺。乡下的寻常武师,十有七八都曾败在他的手下。他性情凶猛,胆小之人根本不敢与他动手。他年仅二十六岁,却已让乡里的武师们尊称为“老师傅”,而他总是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无论遇到谁,只要言语不合,他便两眼一瞪,开口便是“乌龟忘八蛋”的骂声。被骂之人知道他厉害,往往忍气吞声,不敢计较。若是稍有反抗,便是一顿痛打。乡里人见到他的背影,都要吓得发抖。然而,他却与杨先绩交好,时常邀他一同外出做买卖。

杨先绩虽体弱,但气魄不凡,机智过人,喜怒不形于色。见胡菊成有意拉拢,他也便与胡菊成面上交好。这日,胡菊成邀杨先绩同往省城进货。杨先绩本就有事要进城,便与胡菊成结伴而行。在省城住了两日,胡菊成便听闻了罗大鹤的名声,对杨先绩说道:“听说来了个姓罗的武师,在罗家大屋教武,名声大得很,你跟我一起去拆他的厂!”杨先绩不解,问道:“何为拆厂?”胡菊成笑道:“你连拆厂都不知道?”杨先绩道:“我又未曾习武,怎知拆厂为何物?”胡菊成道:“他开了个武馆教徒弟,我不许他教,便是拆厂,明白了吗?”杨先绩道:“他教他的武,又不在你住处教,你怎能不许他教?”胡菊成笑道:“你真是个外行。这教武之事,不同于教书或其他手艺,即便他不在我住处教,我有本事就能去拆了他的厂子,他被我拆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灰溜溜地走。我们习武之人,向来如此。我也不知拆过多少人的厂了。”杨先绩道:“我跟你同去,如何拆法?我全然不懂,莫要弄错了,反被人笑话。”胡菊成大笑道:“要你同去,不过是带你去见见世面,拆厂哪用得着你,哪有什么内行外行之分?”杨先绩道:“既与我无关,却又要我同去作甚?”胡菊成笑道:“你这人真是糊涂,除了做杂货生意,什么都不懂。拆厂便是与那武师过招,我将他打败,不许他再在此地教徒弟,就如同拆了他的厂子一般,故而谓之拆厂。要你同去,是让你看我如何打他。这下明白了吧?”

杨先绩点头道:“明白了,不过你去打他,万一不敌,反被他拆了你的厂,岂不尴尬?”胡菊成连连摇头道:“哪有此事!我拆了无数厂,从未遇过对手,你尽管放心。况且我不教徒弟,也无厂可被人拆,咱们这就去,我定要打得他落花流水给你看。”杨先绩无奈,只得随他前去。至于胡菊成如何与罗大鹤过招,究竟是谁拆了谁的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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