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画·徐渭的《墨花图册》
文摘
文化
2024-08-03 19:0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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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微信里刷到一组徐渭的《墨花图册》，很精彩，甚是喜欢。这套《墨花图册》，或许在故宫的一些出版物里也会找到，当然，从手机上看会方便很多，如今这种阅读也很盛行，读后，确有了些个人的感受，在此也分享给有缘人。对于徐渭，我个人非常喜欢，他是数百年来中国艺术史中最有成就的一位文人艺术家。正如潘天寿先生在他评价时曾写道：“风情怪诡朴而古，元气淋漓淡有神。一代奇才谁认识？天教笔墨葬斯人。”还写到：“草草文章偏绝古，披离书画更精神。如椽大笔淋漓在，三百年中第一人。”可见，徐渭在艺术史上有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从史料上看，徐渭在世时并没有太多人为他的创造买单，而且只有寂寞和生活上、精神上的困扰相伴，好日子并不多。他的名望也只是在绍兴当地传递，后世学者们懂得他并推广有效，因为明清几代人不断努力传播，比如像袁宏道、陶望龄、周亮工、朱彝尊等，包括后来的艺术家郑板桥、吴昌硕、齐白石对徐渭的推崇，也从艺术创作中传承了他创立的大写意中国画的文脉，齐白石有诗云：“青藤雪个远凡胎，老缶衰年别有才，我欲九原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这种心思也对后世艺术创作影响具大。徐渭对后世中国画艺术的发展，尤其文人画的发展举足轻重，不言而喻。他在绘画创作中的那些有名的比如《墨葡萄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五月莲花图》（上海博物馆藏）；《三清图》（南京博物院藏）；《余花六段》（中国历史博物馆藏）；《四季花卉册》（吉林省博物馆藏）；还有就是这一套《墨花图册》，是国之珍宝，此处我们一起来欣赏的。此册由故宫博物院收藏，共16帧，含盖了不同的内容：牡丹、杏花、兰花、玉簪、绣球、忘忧草、荷花、石榴、芙蓉、海棠、菊花、蜀葵、竹、足、水仙、月季、梅花。这些作品，从整体上看，每一幅都有出彩的地方，也有些不同意味在其中，笔墨十分讲究有气格，以简为上，真不落俗套，值得欣赏和推荐。从这套《墨花图册》画法上去观察，也都能够寻找到徐渭画作的主要特征，是以草书笔法写得，赋予节奏感，墨色变化非常丰富和精妙，是真感情的表达。比如我们看《水仙》这件作品，我们知道，早春时节，水仙花就用它那份淡淡的姿色，充满了整个春天，尤其室内盆栽养殖的话，会香很久，而且颜色惹人。此处水仙在徐渭的笔下，是以勾勒之法写出每一片水仙的叶子，简中求意，几笔而成，而花蕊中加了一些浓墨点缀，突出了花朵的精神气，甚好看。另一幅《绣球花》，要知道，在江南春上，绣球很突出，尤其在浙江一些日常园林和公共空间的水塘旁边都能见到这种木本的绣球花，北方人去看了会被这样的景致所震撼，何来这么大的绣球花，这么大的树，这么大的叶，而徐渭笔下的绣球渭，也一定是木本绣球花，此处是一株两花的构图，花大点的是正面侧，一朵小点的是半侧，相互映衬，那些笔墨中间的浓淡有度，显得意外分层，淡中有魂，加上旁边的跋文，疏密有度，生气满满。而《牡丹》，这一幅画中的笔法墨法是合体的，三朵牡丹花的走势各有形态，不同处又是互相衬托着，而在画牡丹枝条的时候，显得用笔比较爽劲，有松脱感、有质地，点画赋予的节奏，充满着意味，突出了花的精神，这些潇洒的用笔对于纸上的形与色而言，非常自然。接下来看《芙蓉花》，自宋元以来，此题材多数是以工笔画的形式出现，而徐渭这里对芙蓉花的处理，显得非常惬意。构图趋上升状，花朵的精妙和枝干、叶面的潇洒直抒心意，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表达了芙蓉花的坚挺，是一种不加修饰的本色出场，虽然简略，但每一笔的精气神十足，超格于象外，有点意思。而《菊花》，此帧构图奇妙，菊花的笔墨形色只占画面的1/2，两丛花的比例，一大一小，主次分明，花以勾勒起势，叶子却以大笔头笔笔生发来，有笔有墨，其中的枝条疏密得体，浓淡相宜，加上配有竹叶，使得画面不单调，既空而又沉着，富有质感。还有像《海棠花》，相比其他的作品，此幅显得有点生涩，其笔法墨法非常意外，有朴拙味道，我想当时写此画时，恐怕是身体有羔，有些拘谨，不如其他画得爽利。从微妙处看，墨气也显得有点迷弱，充满了生命的一种真切感，但形色的鲜活度依旧充满在纸上。还有跋文：“昨图铁杆与木瓜，不画余烟染墨霞。都赏垂绿春酒尽，谁知秋有海棠花。”其实，这里每一帧画作上的诗文也是棒棒的。按照徐渭对自己的评价，自认他的书法第一，诗第二，文章第三，画第四。当然这样的评价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后世自然也会有公正评价。此处就不展开了。我认为，我们当下社会，再来欣赏和阅读像徐渭这样的艺术大师的作品，无论是从他的书法、文章、诗词、画作，都应该深入他所处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去理解。他的才性是第一的，不用质疑。试想，徐渭如果生活在当下，恐怕也不受人待见，也不会被社会马上认可，我们需要从现实与理想之间，以及从精神上去理解徐渭这些他笔下的花花草草。去思考他笔下的一个个生命节奏和韵律，是如何传递到今天，并能够给予我们更大的能量和启迪的。读过这些《墨花图册》后，我最大的体会，就是艺术家们更需要很清晰地对待自己的艺术行为和创造，绘画到底是为谁？是为自己还是为社会还是为未来？我们怎样为自己，不外乎只有追求精神的力量，才有可能留在后世人们的精神世界里，我是这样看的。而对当下的现实，传统中国画，尤其中国写意画的传承与发展，引起诸多社会议论和广泛关注，这是否是件好事呢？我以为，不见得。这本就是无需去讨论和深究的问题，继承与发展应是自然而然的生成。我们一直在倡导传承中国画的艺术精神，传承中国人的文化精神，其实世界上有许多喜欢中国画的人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守候。可以肯定的是，无论社会如何发达进步，其精神品质和人文价值，依旧是每一个人——学习汉字和生活在中国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都会去面对的。当然，中国传统文化，和像中国画艺术这种根本形式和艺术精神的传承，也是需要更多的人去关注、去付出，艺术面前应该人人平等，因人而异，只有“独立觉悟，梳理根本”才能回到正常的大道上来。好在，我们还能够在此言说和欣赏徐渭的精彩作品，也算是一种福报，是一种享受，是一番个人的心意，或许这样的精神，可以再发扬，这也算一种正能量，是值得推荐的。观展·“有窗户的画室——潘玉良艺术作品展”［北京（下）］
观展·“有窗户的画室——肖惠祥艺术展”［北京（中）］
观展·“有窗户的画室——周思聪艺术作品展”［北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