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画·上海张培成画展作品
文摘
文化
2024-04-19 16:16
北京
知道自己去不了上海观看张培成先生“不舍微风”的画展，我便在网络媒体上阅读了大量关于“不舍微风——张培成艺术展”的资料，此展也是艺术家在古稀之年对自已过去艺术实践的回望，可谓信心满满。当然，策展人吴洪亮先生的规划和他在澎湃媒体上发表的展览随笔看，比较细致地道出了此次画展的内容以及策划思路。可以说在上海，这次“不舍微风——张培成艺术展”做得很成功，受人关注，也是近些年来，国内艺术个人画展里很精深和独特的一种呈现，具有很大的意义。其意义在于表明艺术家生活和创作，与社会、时代、艺术创作是不可分割的。张先生认为展览的呈现很是入微，包括媒体各层次的关注，都做得很充分。像“澎湃新闻”“魔都自定艺”“海上水墨”“十里玉见”“上海中国画院”等公共媒体多有推荐，因为有了他们，整个画展的内容才会整体上凸显出来。虽然，我没能到现场，有些遗憾，但也能感受到这次“不舍微风”画展的现场热度爆棚，这恰巧说明了张培成先生艺术展与时代的契合度很大，很合拍。在展厅里，有十余条张培成先生现场用铅笔写的“自言自语”（艺术感悟），这些文字与展览作品相得益彰，正是因为他这十余条“自言自语”（也可以叫“画语录”），发现到这些文字里的内涵以及思想的高度，隐形在他那怎样将这些艺术思想转化成艺术创作的过程里，这自然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些简明的论点和思想表达，确实能成为艺术家张培成先生的另一种艺术创作，着实让观众能够深入了解艺术家，以及那种“钢铁是怎么炼成的”的创作过程。据资料显示，策展人吴洪亮把展览主体作品归类成三个展题“历史味象”“众生三千”“洪荒幻境”。展陈很有创意，展览效果也很温馨，观者可以享受其中，这恰恰暗合张培成先生那些“自言自语”，从这个角度看，他作品的变迁就很有意思了，比如他写到“这些面孔有些得之于世界各地的土著艺术在水墨材质的传达下，竞然相融无间，我想质朴天真是人类童年共同的基因，不分东西南北，它是艺术的根本。”对应的是作品《欣喜》《沉默》《哀怨》，突出了生活和感受的记录，比如还有《埃及壁画变体》《绿色的和弦》《快乐飘过》，还包括《她们》（2020）为题的册页，最重要的是《大千世界众生相》（2023），其中这件作品的力量不容小觑，那些画面，比如这十二帧的头像都出奇别样，组合在一个画面里，使作品显得丰富饱满。这种表现，代表着世界多元化的意味，在陌生的人类世界里，需要的是和平共处，这是美好的愿景，以此为主题，是世界大问题，与时代相关，与人类命运相关，是大爱，是大主题，是值得更多人去关注的，每一帧都很动人。![]()
再看：“线是中国画的重要形式因素，但线条绝不是中国画的专利，线条在西方艺术中也具有非凡的意义，无论是原始的洞窟壁画，古希腊的瓶画，埃及的墓室壁画，还有波堤切利、荷尔拜因、安格尔的作品，线条都成为其重要的形式语言。”又说“壁画是中国最早的公共艺术，它是民间画工的杰作。早期壁画笔致恣肆纵横，色彩在年代的侵浊下斑驳高雅，它是我的最爱。”这两则语录里透露出艺术的价值观，那些类似壁画的作品也不少，比如《玄奘西行》《涿鹿大战》《壁画的畅想》《洪荒幻境》系列，其中《玄奘西行》，大量借用石窟壁画的绘制方式，有画面感，有气质，耶些画作里人物、山色、河流、马和其他的元素，融在一个极大的平面当中，有场景，有故事，画作富于想象力。画面中人物大于山色，这也是古代壁画常用的手法，作者在处理时运用了二维平面创作思维，看上去是大场面多角度立体状，实则以平面视角来表现，是一种中国式审美的造型法则，颇具感染力。还有《洪荒世界》系列作品中那幅《洪荒世界·同舟共济》，150㎝×150cm，2024年画，这幅在系，列中显得另类，据说是借鉴了一组古埃及的雕塑演化而得的，不管形从哪里获得，主体的色调和手法，具有洪荒气质，跟其他作品也很搭，在处理画面时显得很成熟，形与色的那份清冷感是这个系列的特色。当然，其他几幅也很是精彩。还有一组《丛林祥和》系列，有一幅《丛林祥和·温存》也值得注目，这画里的人物、植被、水、云、树以及相关的内容，直觉上来自一个童画世界，或许是哪部动画片里见过的场景，很魔幻，极不真实，主观意味重，色彩很洋派，与前面类似的作品画法上改变大，这里还添加了一些装饰图案的运用，具有现代感，是绘画上的一大突破。![]()
另一类是历史题材，也就是早期的民族风情类的大作品。正如他说：“笔墨当随时代，创作也必须与当下产生关系，寻求适新的语境的绘画语言成为创作的必选项。”又写道：“绘画是一种充满契机与无限可能的尝试。”张培生先生擅长民间与现代构成相融合，其中《桃蹦蹦》（1992）《沃土》（1994）《海之女》（1997），在形式上普遍构成饱满，色彩鲜艳，主题多为乡土风情。最具代表的还是成名作《微风》，那画里面的人物迎着春风，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其精神风貌是那个时代最新鲜的，用色虽艳却不俗气，形不准但不歪，趣味十足，充满闽南民族风情的那种独特性，将生活中的见闻印象化，船、网、服装相衬而成，具有视觉冲击力，代表当时一股潮流的新式中国画。之后又参与过几次国家重大题材的创作，代表作有《五卅运动》《呐喊》《地下铁》《做体操》《大永牯》《祈天》，其中《五卅运动》表达很充分，也很独特，这是二十世纪一次重大事件，作者在2008年完成，那时，他才六十前后，精力充佩，精神气足，对于苦难，对于事件，对于时代本身理解到位，其画法一改历史现实主义画的刻板装，改用一种恢谐的形质，轻松的笔调，以水墨的方式来表现，在突出历史深刻的同时，成就了艺术语言的独创性，注重造型兼以墨色和少量的色彩渲染，成为一个时代艺术创作的代表作。这幅画的意义很大，无论是画法还是结构。最精彩的还有《丛林祥和》系列，其中《丛林祥和·温泉》，相比于历史和民族题材，显得更为有时代感。他说：“似是而非的人体结构，让简约变成了嘹亮，毕加索的立体主义造型观让我挣脱了身上的枷锁。”。又写到：“好的艺术是没有过时这一说的”。面对这些已经完成了的作品，张培成自己很有启示：“近日我个展策展人吴洪亮先生以‘不舍微风’之句来作为展览的主题。我恍然大悟，其实我并没有走远，我一直在一条来自民间壁画，素人的艺术追求朴实稚拙，自然本真的路上长途跋涉。”有两幅《与大师相会》，都用明快鲜艳的色彩来表现，其构图上满纸呈现，把他喜欢的高更、马蒂斯、毕加索的手法融在一起，穿插起来，无论东西方的元素，不强调是现代，传统，主流，民间这些概念，直抒自我。艺术的宗旨其实就是创造，是主观的审美表达，所以这两幅《与大师会面》，表明了作者的一种心愿和对待艺术的那份崇敬心，向经典致敬，也成就了张培成先生的个人品质。他有幸遇到了这个时代，他的很多观念也超出了这个时代，或者会引领这个时代。在展厅当中，还有很多平常的绘画手写稿和陶器上的绘画作品，也都是第一次亮相，成为画展的另一道风景。其中陶器作品非常有美感、有创意，相当招人喜欢，他在“自言自语”当中有两段说：“国人从原始彩陶时即已创造了抽象图形，后续的大写意绘画亦是与抽象若即若离，在抽象的边缘蜿蜓而行。我想在具象的绘画中洋溢着抽象的意趣，应是水墨现代性又一次标志。”又谈到“中国水墨的书写性特质与大幅巨制的整体气势是否相悖将考验我的胆识与能力。”当然不仅仅是巨制之作，小品画和手稿，陶瓷绘画也是一种能力。当观者看到这些现场的陶瓷绘画作品时，也让人想到毕加索玩的那些陶器绘画艺术品，很让人意外，又最具艺术感染力。张培成自己也说他在艺术创作上遇到瓶颈的时候，往往是要回看一下毕加索、马蒂斯，这样会让他的胆子又大起来，说明平时的保守是不可取的，他写到：艺术是怎么好玩怎么来，技术也没有对错。”并强调：“我不保守，我也不懒惰，我一直往前走，享受着这种创造的快乐。”吴洪亮有言：他这是张培成最朴实的自白，也是最富有力的宣言。在张培成的心里，创造才是艺术的根本，所以他说：“所谓艺术好玩就好玩在大家面对同一个东，每一个人可以有不同的表达。表达的初始是语言，但表达的结果应该是风格。”其实，一个艺术家的历程，是艺术创作的能量体。在诸多转型改变的过程中，张培成先生因为在北京中央美术学院进修时，遇到了卢沉、周思聪等几位先生，还有同时间相遇到有共同理想的画家同道如田黎明、刘进安、朱振庚、杨刚、王彦萍、姚鸣京等等，他们在探索中国画艺术从传统走向现代水墨的过程里，都发挥了超乎寻常的力量，正所谓时代对于每一个艺术家的艺术进程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张培成先生有着纯良善心，又敏感于艺术，对于世界任何事物他都有兴趣且像儿童一般充满着美好愿景，这种心态，本身就是艺术家极高的品质。如今这一场“不舍微风”艺术盛宴，今日就闭幕了，相信有缘分的观者和张培成先生的朋友们，都能从不同的角度有了一个别样的张培成印象，可以是人，可以是画，可以是对这场展览的记忆，也成为艺术家不负时代数十年的辛劳和汗水培育出来的精神种子，为一个时代，在不断变化当中留下一批精神财富，是值得我们推荐和关注的。因为我没能到画展现场，确实有些遗憾。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在北京也会来一场“不舍微风——张培成艺术展”，那我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错过。试想，我这样一个梦想能否实现，那得看吴洪亮先生的精准策划了。正如张培成先生所说：“作为一个艺术家应该对这个社会有所贡献，对身边的一些社会问题有所思考。”也正合我意。感谢所有为此次展览付出的有缘人，精彩将会继续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