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友·南通光朗堂尤无曲艺术馆尤灿
文摘
文化
2024-04-30 13:31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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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无曲艺术馆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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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无曲艺术馆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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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无曲艺术馆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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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朗堂二楼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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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灿与爷爷尤无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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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灿
尤灿是南通光朗堂尤无曲艺术馆馆长，也是艺术家尤无曲先生长孙。他给我的印象是沉稳、文艺、好读书，什么事都慢半拍，或许是受到他爷爷尤无曲先生的影响吧，一切都不那么着急，慢慢做。平常里，也不攀附权贵，有独立的精神，生活很安闲自足。他的学问精深，尤其对家族史的研究。或者是性格使然，不能说他笨，而是一种由家学渊源滋养出来的、温雅清气的品味和修为。我认为，人与人交往也是要讲缘分的，我与尤灿见面之前，我们俩就通过朋友加了微信，时常也能在他的微信中看到他推荐他爷爷尤无曲先生的艺术资料和信息，看下来非常喜欢尤无曲先生的画，尤其山水画，渐而想再了解一下尤无曲这个人和他曾经的过往，刚好去年尤灿编著的《尤无曲年谱》出版了，让我这位旁观者改变了之前对尤无曲艺术的理解，这或许是一种天意吧。
记得初见尤灿时，是一个朋友在深圳的书法展上，开幕式那天晚上，他送了我一册河北教育出版社的《艺术巨匠 尤无曲》。我回京城后打开慢慢阅读，便想去趟南通造访尤无曲艺术馆，读过的那本《艺术巨匠 尤无曲》很受用，基本上也能够理解尤无曲先生的选择，以及他晚年所创作的那些小品画和大作品，极其清雅、高迈，心灵纯净，有气格。用尤无曲先生对自己的一个评价是“人淡如菊”四个字，这些画恰恰暗合“画如其人”这样的一个道理。癸卯岁末（12月11日），刚好有展事在南京，办好事后，就从南京乘火车往南通，下午2点多到达南通站，尤灿及夫人一起到车站来接，见面很客气，但又不陌生。城市也是，因为是第2次来南通，知道南通是个不错的地方，上次是10多年前，为了编好画家范扬先生的一本书籍，来他老家拍片子，玩了几天，对南通的印象非常好。我喜欢这样的小城市，其实，南通是近现代中国民族工业的起点和现代化城市管理的源头，很有情调。![]()
从南通站出发，我们先是去南通师范学校旧址参观，那里有两棵近800年的银杏树，旁边立了一块碑额。1903年学校正式开学，张謇亲任校长，王国维受聘教伦理学。当年南通聚集了一批文化名人，并影响到未来中国的发展。随后又去了枫铃桥，走到桥的对岸是文峰公园，“文峰公园”四个字是尤无曲先生在97岁，生命接近终点时题写，刻在一个石头上，立于公园大门的侧面。下午4点多，进入到尤无曲艺术馆，馆设在一处商贸与住家的混搭楼里。馆中是分上下两层，还加一个大平台，馆门前有一块不锈铜刻制的“尤无曲艺术馆”招牌，“南通名人艺术馆联盟会员单位”，是南通名人馆的副理事长单位。馆的房产是尤家自已选购的，馆内估计有三四百平米，馆内分一层和二层，一层所陈列的是尤无曲先生绘画的艺术衍生品，还有很多艺术类书籍。上方墙面挂着许多尤无曲绘画的限量版画，下方展柜里很多物件，最里面的墙面最上边是可以收放的视频投影幕布，我在此处看了几组尤无曲先生的纪录片，通过纪录片，就能够知道他当年的精神面貌。墙上有幅微喷技术印制的限量版泼墨山水画，很是精妙，我看了很久略有所思。直到尤灿示意我上楼，我才回过神来。上楼梯左侧先看到一面照片墙，有数幅尤无曲先生当年的生活照和一些相关事件图片，当看到这些照片时，犹如面见尤无曲先生一样，很是亲切。上楼处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尤无曲艺术年表，内容很丰富，上楼右侧是一组长的展示柜，柜里摆放了一些与尤无曲先生曾经的出版物和证书、信件，柜面厚玻璃上摆了很多小瓷器和一个书法小屏风，很有装饰性。正面墙还挂了一些作品，上面有一幅《丙寅岁暮松石图》，与尤无曲先生平日里养盆景相关。又见一块《曲园盆景》介绍的展板，顺着就是可以往通往盆景园——曲园的门。其实，这扇门是由窗户改建的，外头就是曲园，是尤无曲先生画画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这里露台上的花木盆景品类很多，雀舌、五针松、山茶树、兰草、菊花……等，也如自家生出的儿子和闺女，数年来，经过精心呵护，越长越精神。记得尤灿在聊到爷爷对盆景的态度时说：“爷爷通过养育盆景来感悟自然，感悟生命与天地之间相融的这个过程。”还说：“他通过养盆景感悟了中国山水画的精神。”尤无曲的曲园在江南园林界挺有影响力，很明显，也影响到尤无曲晚年的一些山水画。![]()
回到二层空间里，这里的布置有三个活动小区，中间是茶台，用来招待客人，也可以办公。近靠窗台的小台上放了很多书籍和一部电脑，左侧小书架上有文史类书籍，比如《辞海》《达·芬奇》《达·芬奇手稿》《说文解字今释》《昨日的世界》《南社钩沉》《江陰与南社》《你一生的故事》《散原精舍诗》《陈三立本谱长编》四册……转角左侧是两个立式空调，空调边也堆放了很多书籍，但摆放比较整齐，可以见到《吴宓日记》《古笔》《赵无极自传》《陈半丁》《旅行》《壶中家山》《从千鸟湖出发》《我们的日子》《张大千研究》等。往里面有一画案，画案边上也都是书，这里可以写字画画，有砚台、印泥、毛笔、墨条，其他用器和书，比如《后来》《光朗堂诗草》《无知的游历》《昨天的青春》《清词史》《棉花帝国》《心画》《诗经》等。画案左侧有用来观画的铁板画墙，整个看下来，房子里挺饱满，那天下午过得很充实！第二天下午，尤灿取了十几件尤无曲的精品原作，一件一件悬挂在画墙上看，其实过程很感动，这几幅印象很深，淡墨造境，宛如仙域，无尘之地，难得难得，比如像作品《人间天上境之一》《人间天上境之二》《群山方隐没》《念有所及随处成趣》等，整个作品的气质都不俗气。这两天的造访交流，显得很是短暂，安排却是满满的。我与尤灿关于他爷爷的资料和推广，深入交换了看法，一切也随缘且喜吧！对于尤无曲先生的艺术和他对当代中国山水画领域的贡献，我感觉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有效地推广。走进尤无曲先生的个案研究和艺术人生，无疑成为我们这个快捷时代的一面镜子，通过他的人生，反而让我们能看到这个时代在对待传统艺术中的一些态度是有些偏颇的，什么是好的艺术，什么是好的艺术家。正如我在去南通与尤灿见面前，通过阅读他赠送我的《尤无曲画集》等资料时，我写过几段感受文字：尤无曲先生的艺术价值观里，有一段精彩的表述：“不管将来中国画如何发展变化，有两点是不能少的，一是笔墨，一是人文精神，笔墨是中国画的根本，人文精神是中国画的灵魂，因而讲究笔墨和人文精神是中国画永恒的课题。”又说：“一个画家想在艺术上达到一个相当的境界，他必须先从塑造自己的性灵开始，这是中国画家必须先是个学识丰厚的文人的缘故，而传统高境界的中国画家要有隐逸情怀，淡泊内涵，其实质就是与自然之道暗合。”并提出自己的道理：“一、书为画之本；二、笔墨水融；三、繁而透，空而厚，画之真境界。”从尤无曲晚年成熟的山水画看，我感觉是一种惊喜，他是一个时代的翘楚，正所谓画与人、与精神、与时代、与价值观都是人生意义的外在体现。我们可以从他81岁到97岁的画作读来，不难发现其中的奇妙从何而来。比如作品《二月轻寒映朝霞》画于1990年，那年他81岁，此幅是以泼写结合，山色氤氲充满纸面，似黄山、似庐山，近景明确，远景虚灵，画面活泼。这种画法有偶发性，随感，轻松而自如，山形地貌有主观臆想，树木山石清雅通透，格调很高，可以想像他那份高扬的精神气，法理严谨，虚实之间处理有度，云水相融，开启泼写大写意山水，不入俗套。之后许多年里，尤先生的画时严谨，时散淡，各有积累。那些2005年前后的画，《雨山飞瀑》《极目空山静》《山村流泉》《云水交汇》《夏山雨后》均选择皮纸来写意，效果明显，意味深长，其在山与水、丘壑、溪水、松涛之间笔墨散淡，意境突出。其中的湿墨法运用很高明，让笔与墨在纸上呈现出朦胧之感，使山色蕴含白云飘飘的气格而具有图画感。这组画面，也多因云水的变化成就了山势丘壑，淡淡浓浓，用笔势写意出虚实，相映成辉。那些点景的房舍、桥宇、树木、石阶、山峦、水瀑都成了一种象征，让画面的自然性增强，虽然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片水，只是气息的营造，与自然的现实图象有了变化，是一种思想的外化，是作者的主观意向，是山水精神品位的突出，是天地人格的直接呈现，是好画。2006年的一批山水画，增加了图式的沉重气格，丰富了整个画面的内容。那些点苔、远山、峰峦，在实与虚的交汇中，凸现品质，往往许多留白处，成了画眼，经得起品味，跋文印章的衬托，山石丘壑自然而然，形迹耐读。而在之前许多年中，尤无曲先生的画，也多是靠云中山水写尽江南风光。比如1992年的《笔点雨来韵味长》，2000年的《大雾迷漫》，1998年的《云水图》，2002年的《泼墨山水》，1997年的《仙境》，2002年的《云雾山中》，2002年的《湖山烟雨》，这些云涛山川，自如自在。其中如《大雾迷漫》犹如仙境，在于作者用大量的虚空留白来表现，使得远山的虚也成了实像，那景观里的房舍石壁很突出，成为此后作品中的画眼，让人读来很是舒畅。如此仙境，用不多的笔墨呈现自然很是高妙，虚淡之气，变化之功，没有繁复，用体势结构和浓郁的意象来完成，呈现的是以空灵虚幻的妙境，很奇很妙。正如他自己所言：“笔墨水融”，不仅是画法也是画理，蕴含主要分五个方面：“笔、墨、水、融及水的特殊地位和作用。”还说：“国画艺术是有生命的，在我看来，笔墨是骨肉，水是血液，融是整体，融通古今，融合自然，融化心灵，融洽画中各元素。”这“四融”必须靠水的特殊作用去运用，才能融为一体，成为一件生机盎然，韵味无穷的作用。”有这种认知，才会达到艺术精神的高度。画家龙瑞先生评价尤先生画时所发表的言论：“中国人的笔墨，讲浑厚华滋，渴笔之中也要苍润，黄宾虹的用笔不苍不润，多是中性。尤老的笔墨回归传统了，有味道。经过了岁月的筛选，里面有一种历史和文化的积淀。尤老作品做到了墨分五色，神完气足，属淳厚清朗的画风。”而画家衲子有言：“尤老的画，总体倒是有一种感觉，做艺、做人……，画出这样一个人，一种品格来，是做艺术的一个归宿。本应该这样，有这样的一种追求，也就变成了一种人，超越了自己。”这是很高的评价。还有业界的专家评论如马鸿增、左庄伟、既堂、赵鹏、范曾、薛永年、郎绍君、刘骁纯、金运昌、宋玉麟、周积寅、刘伟冬、李树勤、陈传席、尚辉、丁涛、萧平、范扬、庄天明、魏长健、许宏泉、周祥林、张公者、郑重、张廷栖、沈启鹏、侯德剑、娄家骏、吴盈、黄俊生、王志清、吴耀华、陈子安、丘石、邵连、仲呈祥都对尤先生有十分中肯的评价，这也成为尤无曲先生晚年的一份安慰。他们共同的判断是，尤先生的笔墨苍润，气象壮阔，形与势归在一起，心与性通同圆融，其人画俱老，丹炉九转，大器晚成，让我非常有印象。12月12日下午，我有幸见到尤灿的爸爸（尤世璜先生），也是尤无曲先生唯一的儿子，他从14岁开始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深受父亲的感化，如今他也坚持每天写字画画，乐此不疲，人很开心，也很是健谈。闲聊往事时他说，他曾听尤无曲评价过前辈们的一些观点，转说给我听，我觉得很有见地，比如对潘天寿、齐白石、黄宾虹等都很客观到位。而对自己的评价只有“人淡如菊”四个字。这四个字很金贵，难怪见到尤灿时，或许受爷爷这“人淡如菊”的影响，在交谈中谈到学术时，他可以侃侃而谈，谈到社会时，他有很多认知与社会上的流行观点不怎么搭调，总是慢半拍的调子。谈起艺术和人文，他可是深邃又富有建设性。但做好一件事不容易，尤灿在工作上很有起色，他之前是某国营大企业的高层，因认识到他爷爷尤无曲先生在艺术上的不容易，卸下职位，回归学术研究上来，试想真正把他爷爷许多未完的事业进行到底，弘揚民族文化，这些年来也卓有成效，出版了《尤无曲画集》《艺术巨匠 尤无曲》《荣宝斋画谱——尤无曲绘山水山水部分》《荣宝斋画谱——尤无曲绘松树部分》《荣宝斋画谱——尤无曲绘黄山写生部分》《尤无曲年谱》《光朗堂诗草》及在北京出版社出版三种尤无曲绘画技法画册，还为尤无曲的好友海派画家潘君诺，编辑出版画册两种。组织解读、介绍尤无曲的文章百余篇，发表在几乎所有的艺术专业报刊和媒体，为尤无曲艺术的传播作出不懈的努力。造访这两天，我深切感受到一种温暖，学术上的交流很畅达，有诸多共识，他还陪我参观了南通的老城区和商贸街区，寻坊到当年尤家的老屋所在地，还吃了当地美食，很是惬意。我单独去一趟狼山景区，观览长江出海口，体验到江南小城的悠闲，这里的人文给予我非常好的印象。时隔数月，念念不忘，因遇春节前后，访记今日完成，望尤灿兄海涵。我想，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尤无曲艺术馆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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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无曲艺术馆一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