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画·吴可的焦墨山水画
文摘
2024-05-20 16:31
湖南
在近期编辑的《中国艺术家年鉴·吴可卷》资料中，见到他的绘画形式多样，有以淡墨为主，有淡彩，有浓彩，有形式构成，有焦墨、积墨、泼墨等手法，也有兼而有之的作品。他在不同时间段里提供出了别样的艺术风格，平日注重个人面貌的生成，这也说明了他的视野很宽阔，对绘画，对于中国画的材料有深刻的理解，尤其对中国山水画，无论是传统还是对当下的思考都非常深远，这也是当代中国艺术家们共同的一些课题。在他诸多的作品分类中，看得出他的焦墨山水非常独特，形式构成颇有创意，笔墨上也有表现力，他说：“早些时候，他也是对黄宾虹的山水画深爱有加。”所以，才能画出了那些纯墨相的作品来。
关于黄宾虹先生，我想，在30年以来，黄宾虹艺术热的温暖下，中国画家，尤其中青年画家们对他的尊崇和研究非常广泛且有能量，其中也包括青年画家吴可，在学画过程中先是从黄宾虹先生山水画入手。黄宾虹先生的艺术价值，对当下中国艺术，尤其中国画而言，当然是最值得研究的，但黄宾虹的艺术形式和艺术语言，也应该全方位去研究才对。他提出过“浑厚华滋”是中国画艺术审美中最难的要求，其中，黄宾虹先生的艺术之路，也非常丰富和复杂，尤其他的山水画，早些年，他对中国绘画史有着全方位的研究，他对他之前的每一个时代，对每一个时代的画家代表作，都进行过梳理，直到他晚年的创作和研究，也是一以贯之，尤其对传统绘画中用笔用墨的理解，确实能够影响久远。我们再来观察一下黄宾虹之前的诸多画家们，那些对用笔用墨都有独到见解的画家，他们的价值在何处呢？按照当年董其昌的分类中形成的“南北宗”研究的路径，北宗以山势结构取胜，南宗墨韵诗意为高，各有价值，至黄宾虹先生时代，二者兼融成型，力量无比，文脉接续，又达高点。南宗趋于文雅气质，比如早期的王维、董源、巨然，又出苏东坡、米芾、米友仁，以及南宋四家和赵氏一门，再出元四家、明四家、清代六家，再传金陵画派、海上画派，都有不少用笔用墨的高手，颇有建树的画家。其中用焦墨者出新安画派程邃、查士标和金陵画派龚贤等，传到近现代的黄宾虹融用笔积墨法，最显得高明。由此想来，画家吴可早年入手就学习黄宾虹先生画法，用笔用墨上，呈现独到的趣味，在形式结构当中，也有一股子气势，追求雄浑，把握墨分五色，在形式空间里达到一种美的享受。比如从其作品中可以理解到其中的一些路径：作品《青山远烟图》，其图式趋于满纸云烟状，远山和近景同在一个平面上显现，只是有高山流水声从画面里传出，仿佛让观者可以身临其境，这里的构图，在古代的中国画里，只有像王蒙、沈周、髡殘等少数画家善用此道，密密麻麻，满纸烟云，在层层叠叠相融的笔墨积染和勾勒所形成的节奏力凸显沉雄的气质，青山远烟里的房舍、树木、瀑布以及山色已经通过笔墨融为一体，不能分开，这使整幅作品显得出以墨之浓淡，墨之深邃，别开生机也。这类相似的作品还有像《秋水烟阴图》《深源野流清》《秋雨朝徒》《林深经曲寻山客》《溪山无尽图》《乱峰光影野流清》等，这些气格浑然天成，作品尺幅不小，山水画的意境品相自然万象，似云霞造化，似山林幽静，似叠翠烟雨，仿佛是桃源之地，美不胜收。吴可的其他画作中，还有更早一些的纯笔墨山水画《悠然山居》其浓墨写得，积墨成形，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这里的深秋晚霞之象，幽濛之意，虽是山居小景，却变得浑朴高妙，一气呵成，突现非常味道，耐人寻思。那些树木的摇曳之感，颇具特色，房舍点缀之间与云朵留白处，是整个画面的看点。当然，还有那些如《云鹤苍翠》，《空山如幻》等作品，都是用笔墨线条搭错而成，画面里山型结构突显平面视野，如《移山系列》，简直趋于妄想山水，山水图式类似版画构成，又以纯粹之绘画语言上的个人表达，看上去也是有山峰、云海、溪水、桥宇、楼台等组成的线与面，墨与白穿插，节奏感很强。还有一类：《香云遍山人自闲》 《烟雨深处有人家》等，这类作品的特点在于结构上的丰满和笔墨上的虚淡，画面气息趋同于松脱、随性、自然的效果，加之以勾勒山岭、树木之间的那份沉着，韵致有度而成的品相，看上去很是舒服，远景在高处有留白，显得精妙，山川瀑布云水鲜活，又能让画面沉静。我想，每个时代的画家，他所选择的路径，也是随着个人对中国艺术的深入而进行选择上的调整。近期，吴可也是有了不少形式上的调整，使得山水画和花鸟更为有生机，他多数感受到近百年以来山水画的演变过程，加之，自我水土中蕴含的习性本质，开始关注海上画派画家们对用色用墨的特征，来充实自我情调的吻合度，改变中寻找可行的绘画方式，既可以视为一种创想和实践上的体悟，又可以视为对海上画派源头艺术特质的传承，或许，这些也只是现阶段必须要去完成的一个过程。而之前吴可对山水画中用笔用墨的注重，也将会深深内嵌其中，尤其对焦墨山水画的那些形式探索，那些精美的构图和趣味，是一种绝好的积累。喜欢，当然是代表着自我对艺术的一种释然，对于时代的感受，对个体艺术家创作敏感，关注画家吴可的艺术旅历，在其中也发现了他对焦墨山水画作品创作的独到之处，也特别契合了我对当代中国山水画品格上的一种理解，体验是一种视角，更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提升自我的必由路径。艺术的形式会多种多样，这才是艺术本来的面貌和源泉。中国山水画中的焦墨山水和意境营造，自然会不断的生成和助力新一代艺术家创作的灵感，这或许正是从事中国画艺术创作的一种能量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