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侮辱人的方式

文摘   2025-01-04 14:20   重庆  

凌晨发文后,不低头,不服软,我被昆明读者莫名的诋毁。

他的留言存活了一夜,也许平台看不下去,已设置为“违规不可见”。这个读者关注六个月,和本号唯一的连结是发送一条污名而龌龊的留言。

我看到其他读者的善意与正气,大家以笔为刀,在评论区剖析扭曲人格的形成,但随着此人的留言违规,所有的回复也无法展现。

这就是写作带给我的灯盏,善良的人多于邪恶的人,爱大于恨,祝福多于辱骂,光明多于黑暗。

人心的温热如春,我会一直创作下去。

这种莫名的恨意,是怎么来的?有很多辽阔的解释,但不便分析透彻。我想推荐毕飞宇老师写的一部短篇《唱西皮二黄的一朵》,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耐心读完,只花二十分钟,就能窥见恨意的莫名其妙及人性之恶的无底洞。

我从毕飞宇和张莉的对话中,了解到《唱西皮二黄的一朵》是以改革开放初期为蓝本创作的。女主人一朵,当年19岁,稍一推算便知一朵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结合时代背景,再想到一朵莫名的仇恨与对假想敌的毁灭,作家提出了“基础心态”的概念。看作品,我喜欢看作品所处的时代背景,“基础心态”形成以后,就像固化思维一样,用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扭转。

故事里的一朵,是从乡下进城到剧团的演员,她的眼睛会说话,“能把日常的动态弄成舞台上的做派”,这天生的才华让一朵在剧组如日中天。

一天,一朵的同事买回一个西瓜请大家吃。同事向大家描述了卖西瓜摊贩的形象,皱纹多了点儿,眼睛浑了点,小了点。一朵误以为自己就是卖西瓜的女人,她的目光似刀,毫不客气地对同事说,“我像卖西瓜的,你像卖什么的?”本是同事之间很随意的闲聊,但敏感多疑的一朵把自己同卖西瓜的女人联系起来。

越牵扯,恨意具有坚不可摧的力量。一朵去大街上寻找卖西瓜的女人,认为那是曾经的自己,与自己的出生、教育、成长背景息息相关。一朵越凝视,敌意越深,而这种敌意没有逻辑,毫无瓜葛,但一朵故作牵强地把西瓜女人的命运倒置在自己身上,认为那是另一个自己。“一朵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把她的两只眼睛抠成两个洞”。

一朵的错觉源于不知爱与尊重是什么,她进入假想敌的陷阱里拔不出来。有的人,需要一个假想敌才有意义,需要恨点什么才别具一格,需要寻找愤怒的目标自己的人生才会有目标。

一朵无意识地把仇恨交给卖西瓜的女人。有一天卖西瓜的女人去一朵的剧团送货,被一朵发现,一朵恨不得让这女人消失,便安排自己的爱慕者去摆平她。摆平之后,一朵看到路边有一滩血,已经发黑了,呈现出一种骇人而又古怪的局面。她看着地面上的这摊黑血,松了一口气。

现实生活中有一朵这样的人吗?有。从现实延伸到网络,这些被恨意注满的人,变为一团戾气。有的是无缘无故地恨,有的是看到观点和自己不一就口水漫天,就举报不止,就用一连串的排比句和感叹号当锤子。这样的人,我每周都能遇到。我拖黑和远离后,他们一年、两年都不取关。

毕飞宇的短篇写得极好,他把人性之恶撕成碎片,用巨大的张力和荒诞,展示天生的恶与后天生成的恶,呈现人践踏人,人侮辱人的各种方式。很多人,在作恶的手段上,具备熟能生巧的能力,兼具张口就来的惯性,具有把恶劲往一处使的天赋,让内容与形式变为直观上的邪恶。

剖开人性的黑洞,里面是漫长的隧道,隧道两旁毫无光照,只有恶浊与黑血。

有读者说我的文章写得很啰嗦,以后争取写千字文,把多余的时间用于阅读与生活。

文章链接:

不低头,不服软

从彼岸到此岸
不合众嚣,独具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