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道纪的《眠石》

文摘   2024-08-19 12:47   北京  

舒道纪的《眠石》

舒道纪,自号华阴子,婺州(今浙江金华)人。唐末赤松山道士。能诗,工篆书。僖宗广明乱前,与诗僧贯休结识。乱后,二人又曾相逢。约卒于昭宗时,贯休有诗伤之。事迹见《禅月集》卷一一、卷一六及《金华赤松山志》。《全唐诗》存诗2首。诗云静中与世不相关,草木无情亦自闲。挽石枕头眠落叶,更无魂梦到人间。不要以为这首诗消积,人不管在哪里,肯定与世相关,用老子的话说就是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这是第十三章,原文照录。头两句的意思是寄天下才能托天下,不管在哪里,都能静,都能闲。有人说静中与世不相关,那动中与世是否相关,这是有意打岔。不管静中动中都在定中,也就是都能静。又有人说,草木无情,但人非草木,这也是打岔,达到无爱无恨那就无漏。有人说无爱无恨那打你一棍子看你爱还是恨,这也是打岔,无爱无恨是心意识上的,肉体能不知道疼?对诗或偈的解读,只要跟着字面跑,注定解错了。头两句是说: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静得下来,不会心随境转,不像现在的人,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跑。作者在看似无情里,自在悠闲。

这不是加缪的《局外人》,自己的母亲死了,连最后一面也懒得见。也不是王蒙《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那位组织部的老油条总是说就那么回事,完全是麻木不仁的样子。其实,老油条说就那么回事,的确是就那么回事,但不能说出来就那么回事。道人是不一样,只与天地对话,这才可以挽石枕头眠落叶,这叫随遇而安。我也曾挽石枕头眠落叶,也确实惬意,然后把石头从山顶推下山,现在想来都后怕。作者躺在石板上,两眼看着苍天,当然想的是天地的事,不是人间的事。但天上的事不也是人间的事吗?要知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天上的事也是人间的事,人间的事也是天上的事。宋代高坦有诗:岩下相逢不忍还,狂歌醉酒且盘桓。仇香莫问神仙事,天上人间总一般。仇香是东汉 仇览 的别名。因其曾任主簿,故后人常用以代称主簿。《事物异名录·爵位·主簿》引《野客丛书》:“文士有因其人名,遂为事用者,如近日呼主簿为仇香之类。” 宋 杨万里 《送罗宣卿主簿之官巴陵》诗:“惟君有子又擢桂,父子仇香仍一门。” 宋 陆游 《老学庵笔记》卷四:“ 唐 拾遗 耿纬 《下邽喜叔孙主簿郑少府见过》诗云‘不是 仇梅 至,何人问百忧。’……近岁 均州 版本,輒改为‘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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