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国学会”壬寅秋分“止观禅修营”暨《突破修道上的唯物》读书会现场分享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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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就是我们说那个究竟的空啊,那个是没有观察者的?
吕波:是这样的,这个所谓的“观察者”其实是我们的一种感觉。
对,这种感觉其实还是五蕴,这种五蕴产生一种“我感”的幻觉,
这种我感,从究竟根本上来讲是不存在的。
换句话说,这种“我感”本身也是一种生灭的现象而已。
学员:这些现象和这里有个杯子,没有任何区别。
吕波:没有任何本质区别的。因为你要知道,这个观察者他有时候会消失对不对?
比如我们在很专心的看一个电影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呀。其实很多时刻这种“我感”都是没有的!而且当你去寻找,也是找不到的,你只能找到这样那样的现象,对不对?
学员:我也是没有的。
吕波:当然。
学员:也知道他的出现,或者说能够感受到有这样若有若无的,他有什么意义啊?就平时我们连这个观察者都感受不到吗?
吕波:什么意思?
学员:就刚才不是说,比如当自己不安,像吵架或者别的怎么样,是会有个观察者,你感觉到不安,那不是有个,我感受到一个观察者是什么,那说这个阶段是比较重要的,我想说,是不是这个平时连这个观察者你都感受不到,还是说观察者他一直存在。
吕波:没有一直存在的东西。是的,观察者也不是一直存在的。很多时候它其实需要“作意”,就是提起来。或者,有些人比较容易升起观察者。但无论哪种情况,观察者是个幻觉。但是这在认识生命真相的阶段有非常大的助益。
学员:那天说的那个什么,就是那个什么小孔啊,薛定谔的猫,后来那个叫双向干涉那玩意儿就是那个,也不是说观察者。琉璃问说,这个观察者和我们说的这个观察者,你说是不是一回事儿?说的那个与我们说的那个观察者是不是一回事?
其实我刚才的问题是想说那个观察者,最终肯定是事实上他是不存在的,但是当他出现的时候,我们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弄清楚他不存在还是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刻会比较重要,就当不安出现的时候,我想问的问题是这个。
吕波:是的。
学员:就是我们去观察自己的情绪,然后去观察自己的起心动念,那这个时候这个观察是有意义的,是有价值的。
吕波:是的。
学员:是让我们更了解自己。
吕波:是的。
学员:那我跟我儿子生气,生半截气,我看着我自己生气,生不下去了,就是我已经心里快笑出来了,我那个时候是不是就你刚才说的那种。
吕波:是的。
学员:对吧?那一刻我没感觉到我观察者消失啊。
吕波:我没说在那刻会感觉到观察者消失,问题是你要去寻找什么是观察者。注意:观察和观察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哦!这个你下去自己体会。
观察者的升起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几乎贯穿我们修行的始终。
学员:有这个观察者,和没有观察者有啥区别吗?
吕波:有区别:就好比你看着你和你儿子生气,你就生不下去了,你在和你儿子在搞着玩。
但如果没有这个观察者出现,你对自己的生气不自知,那就是在跟另外一个人剧烈的吵架,情绪剧烈的撕裂。
学员:很生气,也干过这种事啊,那吵的孩子那特认真的在那跟着辩,其实我心里知道我已经没有……
吕波:对呀。我说“不安”这个词可能不一定那么准确。
这样的时刻可能升起不安,但这样的时候是智慧升起来的地方。比如你的这个情绪的劲儿它就会慢慢消退,这就是智慧在起作用。
学员:那个劲就是继续吵下去呢?
吕波:是的,也有可能。看着自己吵下去,或者继续演下去,继续延续那个劲,但是这已经和没有觉察者拥有了完全不同的品质。造作的劲儿慢慢会消退,这就是智慧的作用。
学员A:这时候如果说你要真的看到的话,那个东西就会灭去……
学员B:这就是那一刻你看到自己,哦,我原来是这样……
吕波:智慧就是这样在活生生的生活中,在我们有观照的时候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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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你讲这本书的时候,说这个修行者的时候,你说这个道心,这个就是干净的那个道心,但是会被我们给抓进来,带上了我的这个角色身份,我一污染,角色污染之后就出来一个修行者的角色,对吧?然后就是一个被污染的道心,那我可不可以理解,就是说那个知者其实它是一个很干净的觉知,但是被我抓进来之后,我就会认为是我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个角色。
吕波:是的,基本上可以这样理解。
学员:污染掉的一个是吧?
吕波:就是他觉得有一个“我的觉知”嘛,觉得我在觉,我在看,我在观察嘛!就是这样的,基本是这样的,对。
学员:就我们之所以觉得有个坚实的我,就是因为我能听见,我能看见。就是这个五蕴导致我觉得,这个我是真实的?
吕波:嗯,不是五蕴导致的。这个佛教里面他是用这个概念,就是“集”的这个概念。那个是一种连续性的幻觉,就好像火圈那个例子一样,就是这有一个火点,你这样转一圈,就好像有一个火圈,但这个火圈是一个幻觉。
我们说止观,其实止就是,当你看到自己在生气在吵架的时候,这个其实就是止;有止,它就一定有观,因为你看到了嘛,对吧?
那止是什么?它就是好像有一个“空间”了,观察者跟吵架生气之间好像有了一个空间,或者说有了一个脱开,以便观察者能够观察。
其实止观就是这点事情,你看其实修行核心也就这点事情。没有更玄奥的东西,没有更深奥的东西了。
其实就是观察者把一种“连续性”给截断了,其实我说的这个截断,他不是说某个东西的停止,而是说……
学员:这种惯性被打破,你看到,然后脱开,然后那些东西止下来。
吕波:这个就叫止,它不是说你有个什么东西停止,不是这个意思哈,就是看到了,脱开了……所以你看顶果钦哲仁波切说,修行没有一点玄奥之处,就只是不断的深入自己的心相续,并不断改变它。
平常我们不自觉不自知地做很多事,这都是心相续。要去深入它并改变它。
所以说能做的功夫,其实也就这一点。包括像古代禅宗,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来练习这个止,截断心相续?比方:
有时候我们在生气,突然问自己:谁在生气?
这就是在截断,他用了一个反问来截断!
吃饭吃着吃着,忽然反问自己:谁在吃饭?
思考问题的时候,忽然范围自己:谁在思考?
痛苦的时候,忽然问自己:谁在痛苦?
……
这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大家可以在生活中试试。
古代禅宗就是把这个办法融入到生活里面去的,你吃饭,念经,反正你也不用管他,就是“啪”,这样给你搞断一下,这就是一种训练方式。
学员:把连续性给掐断,让他停一下。
吕波:对,因为你要知道,当这个问题一进来,止就发生了,这个距离就产生了,脱开了,观就升起了。观即慧。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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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那面对不安,或者待在不安里面,是不是也算一种截断?
吕波:当你看到你待在不安里面的时候,其实已经脱开了。否则无所谓叫“我待在不安里”,你在业力的裹挟下,根本就无所谓说我待在不安里,我就是不安,狂躁,愤怒……
学员:你觉得你就是不安,然后你知道了,就知道了,我现在有不安的这个情绪,就是你不是那个情绪,你就已经脱开了。
吕波:对。
学员:“脱开”叫“止”啊?
吕波:对呀。
学员:我才整明白。上这么多节课,我也没整明白这个。
吕波:所以止和观是同时的,有止一定有观,有观一定有止,止为观创造了“空间”。
学员:那我们说的觉哈,在这里观就相当于觉?
吕波:对,观就是觉。观是觉的作用。
或者更准确地说,觉有两种不同的状态:一种就是我说的观,就是我们的注意力;还有就是有时候我们会用照这个词。当我们用照这个词的时候,意思是说是没有“聚焦”的,当我们聚焦在某一个事物上的时候它就变成观。
换一种说法,就是观的状态是有意识在起作用的,而照的时候是没有意识起作用的。但是没有意识起作用,我们没法启用对吧?所以,我们也说,观是照的用。
或者当我们说觉的时候,它指的是观;
当我们说本觉的时候,它指的就是照。
这个观也好,觉也好,照也好,它本身是无形无相的,它其实是“存在”的属性,也就是明性,并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东西。
学员:他是通过那个显现来了知他自己。
吕波:对。但这种表达比较二元。不二的表达是:显现和明性是一体两面的。
学员:他是一直连续的呢?还是非常非断?
吕波:非常非断。比如像你看那个灯好像是一直亮着,对不对?它其实是以50分之一秒这样的频率亮灭交替的,但我们看起来它好像是一直亮着的。
学员:所以你认为它是连续的。
吕波:我给你举个例子而已。非常非断,就是它既不是连续的,也不是不连续的;既是连续的,也是不连续的。
学员:那比如说啊,刚才的时候。我关注呼吸对吧,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然后感受自己的呼吸,但这个时候呢?
同时能够听见外面虫子在叫唤。这个这两件事情就是呼吸跟虫子在叫,这两件事情是同时发生的呢,还是因为我的这个观察或者这个观,注意力很快非常快,然后让我感觉是同时还是非同时?
吕波:非同时非不同时。注意:时间也是个幻觉。
时间是一个彻底的幻觉,时间就是我,我就是时间。
你说这个同时不同时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不成立的。因为没有时间,时间是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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