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似水，坚如山
——记沭阳历史名人葛维垣
文 | 夏炳文
在沭阳历史上，有这样一个人——进士出身，为政清廉，两袖清风，秉公办事，执法如山，时人颂其“清似水，坚如山”。
他便是葛维垣。
首先，我们要对他的名字进行一下考证，因为史料有不同记载。
《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全三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葛维恒”“葛维垣”均收录，“葛维垣，见葛维恒”。
《嘉庆海州直隶州志》，新志《沭阳县志》《淮阴市志》《江苏省志》均作“葛维垣”。他做过吉安知府，《光绪吉安府志》亦记载为“葛维垣”。
《康熙重修沭阳县志》作“葛维恒”，《民国重修沭阳县志》为“葛维垣”。
关于他的字，旧志均作“映辰”，而新志误为“映长”。
综上所述，我们以为，葛维垣可能更贴近事实，字形相似，以讹传讹。不知沭阳葛氏族谱中记载为哪一个。
《康熙重修沭阳县志》记载：
葛维恒字映辰，登崇祯甲戌进士，筮仕成都府推官，审狱多所全活，诸台司交重之。丁丑冬，流寇薄成都，公自行请援兵，擒获贼党，解省会两月之围。摄守重庆，豪骫帖息，善佐军兴。考最，内升工部主事。旋授吉安郡守，吉人戴公尤甚。未几，以外艰归，攀辕泣送者以万计。居丧，哀毁骨立，两淮士大夫，咸称其纯孝。事详山阳刘芳声《墓表》。
《嘉庆海州直隶州志》记载：
葛维垣，字映辰，沭阳人。由进士任成都推官，决狱多平反，台司重之。流贼薄成都，自行请援兵，擒获贼党，解省会两月之围。权知重庆，豪猾帖息。以佐军兴考最，迁工部主事，旋授吉安知府。多政声。以病归，攀辕泣送者以万计。居父丧，哀毁骨立。居家布袍竹杖，以诗酒自娱而卒。
《康熙重修沭阳县志》载有《明江西吉安府知府葛维垣墓表》，叙述了葛维垣的生平事迹。作者是山阳（今淮安）人、山东提督学政刘芳声。
《嘉庆海州直隶州志》载有《成都司李葛公考最序》。作者刘宇亮，四川人，明朝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进士，官至内阁首辅。司李，即司理，明代俗称推官为司理。
葛维垣（1592年-1657年），字映辰，明代沭阳县人。
少有大志，聪颖好学，过目成诵。墓表记其“少负奇颖，读书十行俱下，一过目辄终身不忘，性倜傥有大志，不与世浮沉。”
明崇祯癸酉年（1633年）考中举人，崇祯甲戌年（1634年）考中进士。《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记载：“葛维垣，见葛维恒，直隶沭阳，明崇祯7/3/18。”葛维垣，直隶沭阳人，明崇祯七年进士，列三等第18名。
沭阳这样的小县城，为什么称“直隶”？
明朝，称隶属于京师的地区为直隶。自永乐初迁都北京后，又称直隶北京的地区为北直隶，大概今北京、天津两市，河北省大部和河南、山东的小部地区；直隶南京的地区为南直隶，大概今江苏、安徽两省。沭阳自然属于南直隶。
葛维垣的第一个职位是成都府推官。
推官，唐朝始置。明朝为各府佐贰官，顺天府、应天府推官为从六品，其他府推官为正七品，掌理刑名、赞计典，主要掌管审判诉讼案件，是以刑名为主要责任的地方官员。
葛维垣秉公办事，勤于事务，受到上上下下的欢迎。成都是省会，各种诉讼事务繁多，葛维垣并不因此而拖延办理，而是从容应对，公正处置，没有案件积压现象。他精于断案，执法公正严明，对于冤案多能予以平反。
为了处置大量案件，又不至于出现冤案、错案，葛维垣要审阅大量文字材料，经常要看到半夜。每当他下笔之时，都要犹豫再三，欲写又停。夫人章氏见状，很是不解，便问原因。他说：“吾欲为囚觅生路耳！”我只是想为那些囚犯找一条生路而已。他的上司很器重他，让他参与谋划重大事务或者重大案件，甚至周边郡县那些久拖不决的疑案，都让他去处理，皆能公断。
崇祯十年（1637年）冬，农民义军进攻成都，情势很危急。当时，守备力量薄弱，人心惶惶。葛维垣说，“与其坐以待困，曷若突围请援，以全此一城乎？”于是不顾个人安危，出城请援，并巧妙瓦解城中内应，致使义军围城两月而未能攻破，从而使得城内百姓免遭侵害。大家都为他请功，葛维垣坚辞不受。
后转任重庆。刚到重庆时，民生凋敝，治安混乱，人心浮动。到任后，兴办学校，严明政刑，处置积案，平衡赋役，拒绝馈赠，使富豪慑服，社会承平。他所得到的赏赐，分文不取，都充军需。重庆官民交口称颂。
由于业绩显著，官员考核为最高等级，他升任工部主事（水部主政）。
崇祯十五年（1642年），吏部尚书李日宣主持廷推，负责推荐官员。李日宣是江西吉安人，十分器重葛维垣，便推荐葛维垣到吉安任知府。到吉安后，葛维垣一如在成都、重庆时那样勤廉，吉安人都很爱戴他。李日宣听说后，高兴地说：“我为家乡选父母官，看来是选对人了，我们吉安今后有依靠了。”
上任刚三个月，他的父亲病逝，葛维垣便告归乡里。
当时，宁南侯左良玉兴兵，以解救太子、讨伐马士英为口号，由九江东下进犯南京，谓之“清君侧”。一路烧杀掳掠，无人敢入江行船。葛维垣说：“我身外无长物，与虚舟等耳，于彼何畏哉！”于是，扬帆前行。忽然，一箭飞来，击中船帆，坐船被截。乱军纷纷上船，翻船舱，拆行装，只看到一些图书和旧衣服，结果一无所获，惊叹而去。
葛维恒归乡为父亲服丧，接着母亲又去世，至此不再为官。
葛维垣退任后，在乡赋闲，浏览诗书，勤于纂述，谈经讲艺，教诲诸生，并辑平生诗文为《燕贻堂文集》，付梓行世。
居乡十年，平日布袍竹杖，只与二三故交收拾田园，诗酒自娱。地方官员有疑难政事找他咨询，四方名士经常登门拜访，以和葛维垣交往为荣幸。
顺治十四年（1657年），葛维垣去世，享年六十五岁，“次年十月十日，葬于邑之北原。”
2024年10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