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府(今莆田)海防图,局部,图自@三莆
在大肆屠杀后,因满城尸首枕藉,腥臭难闻,瘟疫又起,嘉靖四十二年(1563)正月廿九日,倭寇这才将“兴化宝物女子,尽载而归。”此后逃亡的莆田百姓开始逐渐返家,为死难的亲友收殓。
时至如今,莆田仍旧有“初四”“初五”过大年的习俗,即是重新补过因倭寇破城无奈离乡逃难的除夕夜。同时,因当时家家户户都有亲人过世,补过除夕又需要张贴红联,因此在哀思亲人与吉庆佳节的矛盾中,以“白额春联”替代,而正月初二是吊丧日,往亲戚家探视伤亡情况,故莆田又形成了这一天不串门的习俗。
莆田“白额春联”
戚继光(1528-1588)
《四库全书·集部》第411册P509
其中,戚南塘即戚继光,字元敬,号南塘,王麟洲为王世懋(1536-1588)字敬美,别号麟州,嘉靖进士,累官至太常少卿,王世贞之弟。其曾官福建副使,著《闽部疏》,记其身所阅历者也。“小李将军”为唐代画家李昭道,擅长青绿山水,画风巧赡精致,虽“豆人寸马”,亦须眉毕现。
黄懋冲是唐代御史黄滔的二十一世孙,明代洪武年间状元、官翰林应奉黄麟的七世孙,莆田城关驿前人。嘉靖三十四年(1555)乙卯,黄懋冲在福建布政司乡试中,荣登榜首,成为解元,邑人在城关驿前为其立“解元坊”。
旧时莆田的科举极为鼎盛,尤是明代,更是侔于闽州,英才辈出。据《莆田文化丛书 兴教育人》载,有明一代福建共有九十一科乡试(洪武五年解元阙载),莆田籍的解元有三十人之多,其余中举者更是有“一邑半榜”美誉。
而黄氏“一姓十一解元”,又曾连续夺魁、父子解元等,堪称科举史上罕见。周亮工《闽小记》中《莆田黄氏解元》亦载此佳话。而史载黄懋冲“好聚书,能古文,工诗,喜吟咏,善弈棋,擅琴画,精绘事”,可见其诗文书画琴棋无一不精,又好藏书吟咏,更可谓个中佼佼者。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本品十二条屏,洋洋洒洒,雄奇壮观,为青绿金碧山水巨制,绢本,款署“闽州黄懋冲制”,钤印:黄懋冲印、楼峰。绘制内容是“渭水之盟”以及唐朝大破敌军,东突厥望风而逃等连续的历史场景。“渭桥”的题材、“小李将军不及”的形神飞动的青绿绘法皆与史载黄懋冲为戚继光作《渭桥图》吻合。
黄懋冲《渭桥图》,款识
画中人物、车马、景象等,殊为繁复,每帧细节刻画亦是毫发毕现,将历史文字记载生动地转化为动人心魄的画面,绘事极为精湛,故揣应是借唐代“雪耻渭水”的典故,歌咏戚继光作为民族英雄奋勇平倭之不朽,堪称传世佳制。
渭水之盟,《贞观长歌》剧照
公元626年,李世民经”玄武门之变“后登基为帝,东突厥颉利可汗、突利可汗结盟,率兵二十万自大唐北部南下,攻至距离长安近40里的泾阳。时为泾州道行军总管的尉迟敬德身先士卒,率轻骑抵抗,以少胜多,成功挡住东突厥的攻势,并俘虏了敌军头号大将阿史德乌没啜。
《旧唐书·列传第十八》载:“会突厥来入寇,授泾州道行军总管以击之。贼至泾阳敬德轻骑与之挑战,杀其名将,贼遂败。”遭此失利后,颉利可汗率军进至渭水便桥北岸,派使执失思力入朝,以观望唐廷虚实。由于长安城守军不足万人,兵力悬殊,唐太宗李世民为不示弱,将执失思力扣押。
唐太宗李世民(599-649)
李世民又故布疑兵计,仅带房玄龄、高士廉等六位臣子纵马来到渭水河边,与颉利可汗隔水对话,怒斥两位可汗背弃盟约,最终双方在便桥会盟,宰马歃血,唐朝赠送大量金帛,颉利可汗带着大队兵马撤退,史称“渭水之盟”。
《资治通鉴》有载:“上自出玄武门,与高士廉、房玄龄等立骑径诣渭水上,与颉利隔水而语,责以负约。突厥大惊,皆下马罗拜。……乙酉,又幸城西,斩白马,与颉利盟于便桥之上,突厥引兵退。”
唐军击灭东突厥汗国
渭水之盟,又称便桥之盟,为唐朝的城下之盟,故具体内容史书记载未详,李世民亦视为“渭水之耻”。签订仅一个月后,李世民颁发《备北寇诏》,整顿北部边疆防御,又励精图治,休养生息,稳固政局,同时离间东突厥各部。
在经过短短三年的养精蓄锐之后,李世民趁东突厥内乱之际,以李靖为帅,与柴绍、薛万彻、李勣等兵分五路,从定襄、金河、营州、云中、灵州出袭,挥军讨伐颉利可汗。次年颉利可汗被生擒,东突厥灭国。《资治通鉴》记载:“贞观四年,四夷君长诣阙请上为天可汗”。闻讯,唐高祖李渊也不禁感叹道:“胡、越一家,自古为有也。”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此黄懋冲《渭桥图》构图饱满,情景引人入胜,又扣人心弦,而绘事设色典雅,又不乏瑰丽堂皇,技法则各屏展开如长卷,各部分主题突出,人物勾勒精细,景色描写自然,线条明晰,故事连贯,富有节奏感,使观者震撼。
画中,自右向左,绘东突厥各部马放南山、率兵出山、兵阻泾阳、驻军观望、渭水之盟、讨伐雪耻、四夷咸附等。其中,身着五爪龙袍者为唐太宗李世民,而头戴领毛毡帽者应为东突厥颉利可汗。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马放南山)
此段伊始,身着各式少数民族服饰的“东突厥人”在军帐中坐于绘有回纹及花卉纹的地毯上,围聚一起,昭示不同于汉人的身份。颉利可汗手拿奏册,脚穿靴鞋,面露得意神色,其前一人曲膝,似在陈奏有关最新时局的消息。从后续情景可揣,奏册中或是言及唐朝的“玄武门之变”,给了南下掠夺、勒索的机会。大帐绘凤鸟、缠枝莲纹,殊为精美。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而帐外长松参天,山峦巍峨,旌旗飞舞、卫兵守护、枪戟扎立,马儿或白或黑或棕,或侧首或奋蹄或站立或俯首,动势十足,各具其态。账内诸人的衣着服饰等,亦有不同,隐喻着东突厥的族群结构。《旧唐书》载东突厥的势力范围大体上“东自契丹、室韦,西尽吐谷浑、高昌诸国,皆臣属焉。控弦百余万,北狄之盛,未之有也”,可见其民族构成亦是繁多。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率兵出山)
此段绘颉利可汗率兵出山攻唐,行军路上,在帐中看书小憩。随侍的近臣亦因大军出征劳累,也在休息。桌裙、军帐、围栏等,团花勾勒,殊为精美,凸显帐中主人身份之尊贵。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而帐外诸将领身形高大,团团巡护,龙旗、虎旗摇曳。其中,一身着蓝色服饰者,手持木鱼,作敲打状,旁边是一位留着类似西夏党项人或女真人的发式,手持箭羽。画面上方绘有城楼高墙,有一身着汉服作官员打扮状的骑马者,或为投靠突厥的汉人,如教唆东突厥南侵的梁国人。梁国由隋末地方割据势力头领梁师都所建,依附于突厥的始毕可汗,被封为大度毗加可汗。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兵阻泾阳)
此段绘颉利可汗率大军一路攻城掠地,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行军之余,甚至有狩猎闲心,似乎中原唾手可得。山石勾勒轮廓,略作苔点,青绿晕染,填以金色,看上去金碧辉煌。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而下半部紧接着又绘一头戴虎头帽的将军与东突厥军搏斗的场景,二人持枪持叉,互揪战袍,突厥军神情慌张,明显不敌,而虎头帽将军神色更为英勇。1974年,尉迟敬德墓出土了一对红陶将军俑,立姿、高鼻大眼,目视前方,即戴虎头帽。由此可见旧时对于威猛的老虎有着崇拜之心,而能征善战的将军称“虎将”,“柳林春试马,虎帐夜谈兵”描写军旅生活,唐太宗昭陵墓亦有诸多“虎”元素文物出土。
1974年,陕西唐太宗昭陵旁尉迟敬德墓出土虎头帽将军俑
这一画面虽着笔不多,然据“虎头帽”特征,或即是喻示“泾阳之战”尉迟敬德阻击颉利可汗先锋军,并生擒东突厥重要将领阿史德乌没啜。大唐亦暂得喘息之机。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驻军观望)
由于兵阻泾阳,颉利可汗暂时选择驻军观望,并派遣大将执失思力入朝,以观唐廷虚实。先锋部队虽受损千余,然相较于数十万大军而言,并未伤筋动骨,东突厥军仍保持着极高战斗力,并屯兵渭桥,形成围困长安城的境况。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此段绘颉利可汗端坐于铺有兽皮的圈椅,兽皮的腿部亦保留,诸将军、侍卫站立其旁,或配短刀,或戴箭囊,或撑王旗,凸显着颉利可汗的威武轩昂。面前军士敲锣打鼓,似在演奏少数民族独有的音乐。上部分又写一坦胸漏乳的男子,赤手空拳击打猛虎,一旁又绘成群的牧羊,表达游牧民族强大的狩猎本领。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而身披铠甲的骑马将军则或应是即将入唐的执失思力。东突厥灭亡后,执失思力归降唐朝,担任左领军卫将军,协掌宫廷宿卫,并迎娶九江公主,拜驸马都尉,封安国公。此后又奉命招降浑部、斛萨等部落,并随军大败吐谷浑、吐蕃、薛延陀等部。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渭水之盟)
此段绘写“渭水之盟”。关于这一题材,画家绘制鲜少,如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辽 陈及之(传)《便桥会盟图》”以及“刘松年《便桥见虏图》(今已不传)”,与本幅描写表达方式不太相同。究其缘由,应是不同朝代、政权下,画家亦有着不同的民族意识与政治倾向。
辽 陈及之(传)《便桥会盟图》,局部,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其中传为陈及之所绘者,画家为契丹或蒙古少数民族,画中大篇幅描写突厥人的马术、马球、舞旗表演及驼马、整队士兵、零散骑士等,而描写渭桥会盟的场景却着墨不多,唐太宗李世民孤身一人,并未有“天可汗”的气概。此图更多的是将突厥形象凌驾于大唐,称为“会盟”。
而南宋刘松年所写,今已不传,康熙《御定佩文斋书画谱》著录赵孟頫跋此画云:“突厥控弦百万,鸱张朔眼,倾国入寇。当时非天可汗免胄一见,几败唐事。读史者至此,不觉肤栗毛竖。于以见太宗神武戡定之勋,蛮夷率服之义,千古之后,画史图之,凛凛生色。此卷为宋刘松年所作,便桥渭水,六龙千骑,俨然中华帝王之尊,虽胡骑充斥而俯伏道傍,又俨然砻服听从之态……。”
显然,对于刘松年而言,李世民所代表的是正统的汉人文化,因此“六龙千骑,俨然中华帝王之尊”,而少数民族则俯伏道傍,俨然听从之态。南宋偏安一隅,又蒙受金兵入侵,有“靖康之难”,自然不会拔高所谓“蛮夷”,故称之为“见虏”。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渭水之盟”对于唐朝而言,兵临城下,堪称耻辱,故而史书对这一历史重大事件记载殊少。然如李世民所言“今我卷甲韬戈(停战),口以玉帛(赔钱),彼既得所欲,固知其退也。”也可知唐朝必然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对突厥称臣。而明朝自太祖朱元璋开国,国祚更替蒙元,社会得以延续汉人传统精神信仰,儒道复兴,因此黄懋冲笔下自然有因民族意识而通过艺术创作恰当表达“渭水之盟”的意图。
画中,颉利可汗与唐朝大臣在殿中会盟,其一大臣头戴金冠、身着紫袍,彰显着尊贵地位,而颉利可汗端坐中位,又表明突厥大军压境,同时隐露唐代被迫会盟的真实情况。此外,亭子围栏书有“午”字,屏风绘有丹凤朝阳,金碧辉煌的重檐斗拱结构的建筑等,也是画家表达这一会盟的宫廷元素。“午门”为紫禁城正门,不过事实上唐代并无“午门”。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丹凤朝阳的屏风,绘画风格与闽作家具中“凤鸟”的特征颇为相似。闽地古民居砖石木雕和墙头彩绘亦时常可见类似装饰,如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黄花梨螭龙螭凤纹翘头案”。
凤鸟绘画风格
闽作“黄花梨螭龙螭凤纹翘头案”上的挡板
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
福建砖雕
在这段“渭水之盟”的情景中,黄懋冲并未直接描写李世民的形象,转而以大臣与颉利可汗会谈,一旁侍臣将内容通过另一大臣转达,隐晦暗示。亭台上,头戴虎头帽的将军徒手抓鹿,而鹿则倾倒在地,应是告诫颉利可汗想要“逐鹿”,必然失败。亭台下各绘双方将士,皆是兵强马壮,给人势均力敌之感。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占据“渭桥图”最大篇幅的是描写唐军经过厉兵秣马后,“讨伐雪耻、四夷咸附”的画面,意在彰显汉人天威,同时亦是黄懋冲以此表达戚继光所率”戚家军“平倭时的英勇威猛。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讨伐雪耻)
此段,唐军将突厥军队杀得丢盔弃甲,四处仓皇逃窜。史载这一战役,李靖斩首万余级,俘获十多万突厥人,李勣则率领另一支唐军屯于碛口,俘获五万多突厥人,颉利可汗亦被唐朝西道行军总管张宝相生擒。
画中,少部分突厥军负隅顽抗,而多数敌军则兵败如山倒,毫无招架之力。如虎头帽将军驰马一手抓住正欲逃走的突厥将军,而后将士军旗飘扬,手持武器紧追穷寇,誓要一举歼灭。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经历此战,唐朝的版图则扩大到了贝加尔湖以北,原属突厥的部落归附唐朝的亦甚多,如突利可汗被授予右卫大将军的官职,并封为北平郡王。后来,李世民在凌渊阁设庆功宴,犒劳将士,颉利可汗亲自为其和太上皇李渊献舞,南蛮酋长皆咏诗,李世民亦心情大悦,激动感慨:“单于稽颡,耻其雪乎!”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四夷咸附)
此段写”四夷咸附“,画中各部落跪地叩拜,表示臣服。城楼上,身着五爪龙袍,远眺观战的即是唐太宗李世民,长须及胸,神情间充满着帝王的神武。其旁的侍臣则形成鲜明对比,或掩口或遮目,应是为战争的残酷所震撼。画面最后又绘部分奔逃到红色长桥的突厥军,则是画家进一步点明”渭桥“题材。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整作十二条屏,每屏画面相连,构成了一部大型的历史事件,亦如同电影播放,环环相扣,精妙入神,可见黄懋冲对于这段鲜为人知具体内容的历史之熟络,而所勾勒出数百位人物形象,在不同情况下相应的神情、动势、心理等,极见绘事造诣。
其中,人物的面部刻画,线条劲练,层层烘托,富有立体感,而部分”突出的眼球“如罗汉、金刚面相,或是受闽地因佛教盛行,佛画昌盛的影响。明代莆籍画家精于此道者,包括吴斌、曾鲸等,所作人物亦是注重点睛,乃能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有“如镜取影,俨然如生”之感。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人物的服饰,囊括突厥以及唐军汉人等,或战袍铠甲、或文官冠服、或帝王吉服、或内侍近臣装束,不同身份、不同民族各具特色,而发式则望而可知类于党项、突厥、女真等,椎髻、髡发、辫发,亦各自仍有差异。两军的旌旗纹样,有云龙、飞虎等,可见彼时图腾信仰。
发式: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旌旗: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景物的描写则是典型的青绿金碧山水,时隔数百年,石青、石绿、金粉等依旧清晰可见。画中连绵的山川,山体并不险峻,形态则似大浪涌起,用笔遒劲,有辽远开阔之感,山石肌理勾染皴擦层次丰富,古松苍虬,节疤丛生,红树葱郁,草木交叠,色泽匀净而典雅,极具“千峰翠色”的富丽意味。
而宫宇楼阁、城墙亭台的描绘,红墙金瓦,结构华美,朱栏玉砌,立体布局,位置经营,不差毫厘。屏风、围栏、军帐等图案的装饰亦是精细入微,予人繁而不乱,密而不碎的视觉感受,亦体现气势磅礴,绚丽夺目的皇家元素。
黄懋冲《渭桥图》,局部
此外,此十二屏诚然巨制,体量恢弘壮观,这一点与明代中晚期奢靡之风盛行亦不无关系,彼时文臣武将所筑园林府邸往往是楼台堂榭、丽若宫阙。顾起元《客座赘语》有载:“嘉靖末年,士大夫家不必言,至于百姓有三间,客厅费千金者,金碧辉煌,高耸过倍,往往重檐兽脊,如官衙然,园囿僭拟公侯……”因此,这一时期书画、家具等亦常见巨幅尺寸、名贵材质等。
综上,画史上有关“渭水之盟”历史事件的创作寥寥无几,而类于本幅富丽的青绿金碧山水、绘事又精妙传神,一步一景,引人入胜者,更几乎是绝无仅有。仅以绘画而言,遍观各大馆藏亦是罕有其匹,可见犹如”扫地僧“的黄懋冲,“小李将军不及”的画名实被掩没。而黄懋冲画中所描绘的渭水后唐军大败突厥,一雪前耻,共奉圣主的情节,应即史载《渭桥图》,借以歌咏戚继光入闽平倭,为民雪恨的英雄壮举,并表达百姓对于”戚家军“的感激之心,其背后有关福建“抗倭卫民”的历史见证,意义之重,更不言而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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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书时自得新解,作事便应同古人
文: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