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序跋最完整重要珍罕典籍元刊浙刻《续集宗门统要》现身北京荣宝拍卖

文化   2024-06-17 19:04   福建  
元刊浙刻《续集宗门统要》

艺术自媒体/ 同古堂、 撰稿人/ 林妹妹、图/ 北京荣宝



赵宋“三教一体”,佛教得以迅猛发展,禅林普请之风盛行,空前繁荣,陈寅恪先生即曾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而古建州(今福建)佛教信仰尤为笃诚,北宋福州太守谢泌有诗云:“湖田种稻重收谷,道路逢人半是僧,城里三山千簇寺,夜间七塔万枝灯。”可窥其盛。

闽地高僧编撰的佛教经典亦诸多。如民国《建瓯县志》载:“僧宗永建州人,博览内典,精通道要。尝将先代所传语录择其精语辑之,名曰《宗门统要》,凡十卷。


所谓“宗门”即禅宗自称,以区别于天台、华严、法相等教家教门。此宗永禅师编著的《宗门统要》辑录大德拈提语,直指人心,在禅林影响极大,至少曾被七次开版,与《景德传灯录》可称“禅籍双璧”,几乎是信仰浮屠之教学者必备最重要的所持本。

在绍兴三年(1133)重刻时,“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耿延禧《重开宗门统要序》中亦称:“首以西竺诸佛,继以东震诸祖,及前世宗匠,所以指导后学与后世作家,所以抉抉剔前人者合为一书,皆出乎文字,而直指人心,学者不可不家有。1



《宗门统要集》东洋文库藏宋淳熙刊本,图自“ 四明三佛地”

及至元代,建康保宁禅寺住持沙门古林清茂(1262-1329)在宗永禅师《宗门统要》原本基础上又附续二卷,即增补南岳下第十二世至第十八世,及青原下第十一世至第十四世,共计406人,并收录131人之机缘(共259则),乃成《宗门统要续集》。2相较于《宗门统要》,《宗门统要续集》基本包括前书全文,又有所增补,堪称禅门“则公案”之集大成者,更受推重。


《宗门统要》单行本则渐亡佚,国内已无文本传世,《普门院经论章疏语录儒书等目录》“珍部”著录:目前仅日本存二部各五册,分别为京都东福寺今藏“宋刊本《宗门统要集》十卷(每半叶十行,行二十字)”,并指为日本重要文化财,另有日本东洋文库藏宋淳熙年间(1174-1189)刊本十卷,原系三菱财团岩崎氏旧藏。3


此次,北京荣宝“一念莲花开·佛教典籍与古籍善本”专场,征得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三井听冰阁旧藏,旧装十一册附书箱,第十一、十二卷合订为一册,是为全帙,是现存海内外《续集宗门统要》元版中,保存序跋最完整的版本,同时保存两个元刊本重要出版信息,又可谓“海内外独一无二”,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学术价值,又浙刻佳椠,欧体精妙,存有“元刻宋韵”,极为罕有可珍。

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全帙


(宋)宋宗永集 (元)清茂续集

25×14cm  黄麻纸  旧装11册 附书箱

钤印:三井家鉴藏(朱) 听冰壬戌以后所集旧椠古钞(朱) 三井家(朱) 大正十二年所得古椠(朱)


提要:元版《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三井听冰阁旧藏,旧装十一册附书箱,第十一、十二卷合订为一册,是为全帙。首有五篇书序,再次为十二卷目录。


卷一有有泰定二年(1325年)五月,怀瑛款,末又有一行:“当代住持嗣祖比丘义杲 □明”。明确此书为泰定二年(1325年)怀瑛湖州刊本,并记录了此书的印本数量为三百余部。金陵保宁住持古林和尚即为清茂,有《古林清茂禅师语录》传世,同时明确了怀瑛本即为《续集宗门统要序》祖本。


本书有方框刊记:“比丘怀瑛施财刊板”(第一卷为:“道场禅寺耆旧比丘怀瑛施财刊板”);也有刊记:“四明大慈禅寺住持比丘宗迪施财命工重刊此板留归根塔”,可知此书是由怀瑛刊本补配宗迪刊本而成。正是这部古籍的存在,可以说明《续集宗门统要》元代至少有两次刊刻,分别为泰定二年(1325年)怀瑛湖州刊本和至正丙午(1366年)宗迪四明刻本,前后相差41年,同在浙江刊刻,至正本翻刻泰定本,保留了统一的行格、字体。特别有趣的是,保留了泰定本和至正本的宗永《宗门统要记》序,可见原刻、覆刻之区别。


泰定本中,有一位重要刻工:东嘉谢君明,查《中国古籍版刻辞典》有谢君明条目:元延祐间(1314—1320年)刻字工人,参加过《碛砂藏》的刊刻。《冯子振序》、宗永《宗门统要记》皆署谢君明。另有卷一第二叶,有刻工名“思恭”,为永嘉刻工张思恭,亦曾参与碛砂藏刊刻。泰定本在其刊刻完碛砂藏之后刊刻,从刊刻风格上,几乎完整的保留了宋代浙刻的风格,完全可媲美宋刻神韵,时至今日,七百年后展卷依然精光四射。


泰定怀瑛刻本,国内仅上海图书馆有藏,卷首仅存宋人二序。另有内阁文库本,卷首仅存三序。三井听冰阁所藏泰定本存五序及刊记一篇,其中三序及刊记为上图本所未见,二序及刊记为内阁文库本所未见,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另,冯元振序为手书上板,保留了泰定期间元代著名书法家冯元振的手迹。在存世冯氏墨迹中,除了保存在日本的《居庸关赋》外,以此版刻书法所存字数为最多。至正宗迪刻本,中土久逸,仅美国耶鲁大学图书馆存残本,日本大东急记念文库存抄本一卷。三井听冰阁本所保存的宗迪刻本,包含了诸本未见的元至正丙午(1366年)国清寺昙噩跋(三页);梵琦跋(二页,胡鼎刊),均为手书上板,弥足珍贵。



本部元刊浙刻《续集宗门统要》,钤印“三井家鉴藏”“听冰壬戌以后所集旧椠古钞”“三井家” “大正十二年所得古椠”诸印,书箱侧贴白纸签条,墨书“元版 孙愐广韵  四本 续集宗门统要十一本”,黄色签条,墨书“元版续集门统要 十一本 大正十四年六月廿日 消虫了”据此可知其曾为日本财阀三井高坚(1873-1945)听冰阁珍藏,是三井在“大正十二年”(1923)所得,大正十四年(1925)消虫。其中白纸签条所提及“元版 孙愐广韵”今藏庆应大学附属图书馆斯道文库。4


书箱侧贴白纸签条


井高坚(字宗坚,号听冰)为日本财阀三井家第九代家主,斋室“听冰阁”,历任三井银行、三井物产、三井矿山等大企业产业的总经理,好艺事,嗜鉴藏。因挟雄厚之资,委其好友、吴昌硕弟子河井荃庐往中国,大肆搜罗金石碑版,共获各类旧拓善本百余种。


其中,唐拓孤本十数,宋拓则愈半百,皆秘藏于其听冰阁中,一时名播遐迩。如秦朝《石鼓文》,被视为碑刻之祖,现存最早的拓本为明安国旧藏的宋拓“先锋本”、“中权本”、“后劲本”等,均归三井听冰阁。现藏于三井纪念美术馆和三井文库的碑法帖约有530件,其中堪称国宝级的善本数量甚多,美国伯克利大学东亚图书馆藏有数百件碑帖,亦原为三井旧藏,窥斑知豹足矣。


三井高坚(1873-1945)青年时期


三井纪念美术馆(三井本馆七楼)和三井住友银行


据学者金程宇《元刊宋韵:新发现的三井听冰阁旧藏元代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5,本文择其大要,罗列如下:


本部“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首有著名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冯子振(1253-1348)(二页,东嘉谢君明刊);次为元延祐七年(1320)径山兴圣万寿禅寺希陵的《续集宗门统要序》(一页)、南宋绍兴三年(1133)“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耿延禧(?-1136)《莆田重开宗门统要序》(二页,思恭刊)、元祐八年(1093)姚孳《宗门统要序》(一页)、宗永《宗门统要记》(二页,东嘉谢君明刊),以上五篇书序。再次为十二卷目录(三页)。


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全帙


卷一之中,夹有一叶刊记,记录本书重要刊刻信息,原文引述:“痛念佛祖深思,无由报効,切见金陵保宁住持古林和尚续集建溪永藏主所修《宗门统要》编成未遂刊行,由是 怀瑛 谨捐衣资于泰定二年润正月,命工一力锓梓,至当年五月毕工,此书共一十二卷,㧾六百七十四纸,仍印三百余部分施诸方。

怀瑛捐刊咨文

尾有泰定二年(1325)五月,怀瑛款,末又有一行:“当代住持嗣祖比丘 义杲 □明”。明确此书为泰定二年(1325)怀瑛湖州刊本,并记录了此书的印本数量为三百余部。金陵保宁住持古林和尚即古林清茂,有《古林清茂禅师语录》传世,同时明确了怀瑛本即为《续集宗门统要序》祖本。

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全帙

此外,另据本书卷一、二、三、六、九、十每卷末有方框刊记:“比丘怀瑛施财刊板”(第一卷为:“道场禅寺耆旧比丘怀瑛施财刊板”);卷四、五、七、八、十一卷末有刊记:“四明大慈禅寺住持比丘宗迪施财命工重刊此板留归根塔”则可知此书是由怀瑛刊本补配宗迪刊本而成。



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刊记
左:1、2为怀瑛刊记,右:为宗迪刊记

卷十二亦为宗迪刊本,尾有宗永《宗门统要记》(二页,无“东嘉谢君明刊”);元至正丙午(1366)国清寺昙噩跋(三页);梵琦跋(二页,胡鼎刊)。


其中,昙噩跋中有明确记录《宗门统要》“宗永禅师之本”现状为:“倘求于世,或有存者”,“古林清茂之本(即怀瑛湖州刻本”现状为:“否苟微嗣,图是不亦”,所以住持比丘宗迪:“乃复命工刊刻,以垂久行”此序落款为至正丙午秋季,故此本可明确定为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宗迪四明刻本”,亦可知彼时“怀瑛湖州刊本”存世已是鲜见。


此本为两个版本补配,不仅内容完整,更为幸运的是分别保留了两个元代版本的卷首与卷尾,九篇序跋(含刊记一篇)保留了《续集宗门统要》元代两个刊本的重要出版信息,使这部古籍拥有了独一无二的学术价值。前后各有一篇宗永《宗门统要记》,经过对比,可明显看出宗迪刊本为翻刻怀瑛刊本。

首尾泰定本和至正本《宗门统要集记》对比

根据本书出版信息,亦可知《续集宗门统要》至少有“泰定二年(1325)怀瑛湖州刻本”“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宗迪四明刻本”两个版本,后者为翻刻本,“半叶十行,行二十字”与《宗门统要》一致,可知保留统一字体、行格,均为浙刻,欧体精刊,“元刻宋韵”,本书并保留了泰定本和至正本的宗永《宗门统要记》序,可见原刻、覆刻之区别。叶梦得《石林燕语》有言:“今天下印书,以杭州为上,蜀次之,福建最下。”亦可见浙刻刻工精湛,为世所重。

书在明初入藏,先后被收入永乐南藏、北藏(卷一、卷十皆分为上下卷),改编为二十卷,明末嘉兴藏又改编为二十二卷,此后的各种版本都属于嘉兴藏的二十二卷本系统,重要序跋存在删减,分卷亦非原貌。故此元版十二卷本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6

参阅:元刊《续集宗门统要》,上海图书馆藏

参阅:元刊《续集宗门统要》,日本内阁文库藏

《续集宗门统要》存世稀见。目前,泰定怀瑛刻本国内仅上海图书馆有藏,卷首仅存宋人二序,内阁文库本,卷首仅存三序,大东急记念文库存元版零本一册(卷九),而三井听冰阁所藏泰定本存五序及刊记一篇,其中三序及刊记为上图本所未见,二序及刊记为内阁文库本所未见,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

至正宗迪刻本中土久佚,仅美国耶鲁大学图书馆存残本,日本大东急记念文库存抄本一册(含卷十、卷十二)。三井听冰阁本所保存的宗迪刻本,包含了诸本未见的元至正丙午(1366)国清寺昙噩跋(三页);梵琦跋(二页,胡鼎刊),均为手书上板,弥足珍贵。

冯子振《续集宗门统要序》序首尾


此外,冯子振(1253-1348)《续集宗门统要序》为手书上板,基本可窥其书风,尤为难得。冯氏世称其“博洽经史,于书无所不记”,且文思敏捷。下笔不能自休。其书法亦精湛,以行草见长,然多为题跋之言,如《题展子虔游春图》《题易元吉草虫图卷》《题赵昌写生蛱蝶图卷》等。在存世冯氏墨迹中,单独成篇者绝少,除了保存在日本的《居庸关赋》外,以此版刻书法所存字数为最多。

冯子振《居庸关赋》,局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冯子振《续集宗门统要序》以及宗永《宗门统要记》等署“东嘉谢君明刊”,查《中国古籍版刻辞典》有谢君明条目:元延祐间(1314-1320)刻字工人,参加过《碛砂藏》的刊刻。另有卷一第二叶,有刻工名“思恭”,为永嘉刻工张思恭,亦曾参与碛砂藏刊刻。泰定本在其刊刻完碛砂藏之后刊刻,从刊刻风格上,几乎完整的保留了宋代浙刻的风格,完全可媲美宋刻神韵,时至今日,七百年后展卷依然精光四射。


刻工署名:“东嘉谢君明刊

刻工“谢君明、张思恭”参加过《碛砂藏》刊刻


此书卷二、卷九、卷十天头有墨迹“灵鹫寺常住”,知为灵鹫寺旧藏。日本灵鹫寺是位于日本奈良县的法隆寺的一部分。法隆寺是日本最古老的木造建筑之一,其历史可以追溯到7世纪下半叶。但此只视为一条线索,仅可进行合理推断。


自鉴真和尚东渡传法,日本佛教感化于“古佛西来,杵动波流”,逐渐唐化。而四明(今宁波)素有“海上丝绸之路”之称,几可谓是旧时中日交通之门户。宋元时期,日本的高僧纷纷远渡重洋,至中国寻法,求得印证,佛教遂亦大兴,影响及今不绝。本书为浙刻元刊,天头“灵鹫寺常住”书写风格应早于清代,未知何时流入东瀛。


日本法隆寺


本部《续集宗门统要》在浙江的刊刻布施过程中,所涉及高僧大德诸多,如慧严宗永、古林清茂、虚谷希陵、比丘怀瑛、楚石梵琦、比丘宗迪、梦堂昙噩等。其中不乏多位在中日佛教交流史有重要影响。


古林清茂(1262-1329),元代临济宗杨岐派松源派僧。嗣法弟子有了庵清欲、仲谋良猷、竺仙梵仙、月林道皎、石室善玖等人。其中,后二位为日僧。梵仙后至日本开创竺仙派,为日本禅宗二十四派之一。该派因创始者梵仙是古林清茂的嫡嗣弟子,所以又被称为古林派。

虚谷希陵(1247-1322)字虚谷,号西白,俗姓何。义乌人。僧。通内外典籍。十九出家,二十圆具。谒岩钦求法,得其密印,后继其席。偶值岁饥,每食必与众共。元世祖召入大内,赐号佛鉴。《续集宗门统要》是书作于其住持永福之时,径山住持希陵于延祐七年(1320)为之作序。

楚石梵琦(1296-1370)为径山无叟行端禅师之法嗣,大慧宗杲五传弟子。俗姓朱,字楚石,一字昙耀,晚号西斋老人,明州象山人。至正七年(1347),钦赐“佛日普照慧辩禅师”号。五十年间,先后住持五刹,六坐道场,宣言佛学,被尊为“明初第一流宗师”。

楚石梵琦跋中自称“乡末比丘”,可知进堂宗迪与梵琦为四明象山同乡,而梦堂又称宗迪为“丛林宿衲”则亦可揣其彼时应已是晚年,或与楚石梵琦年龄相近,已经七十岁左右了。此外,梦堂昙噩与楚石梵琦同为径山无叟行端禅师之法嗣,又同为宗迪作跋,或与明州大慈寺法系有关8

梦堂昙噩(1285-1373)元末临济宗僧。浙江慈溪人,俗姓王。字梦堂,号酉庵。与楚石梵琦同为径山无叟行端禅师之法嗣。任径山之书记。至元五年(1339)驻锡于四明咸圣寺,后移住慈溪开寿寺。帝赐号“佛真文懿”。至正十七年(1357),师为瑞光院之开山。洪武二年(1369),以高僧敕住国清,奉号“佛真文懿大师”。

板成而烬于兵燹。永公之本,流通之久,传持者多,倘求于世,或有存者。茂公之本则否。苟微嗣图是,不亦废前贤之事业、昧来哲之识见乎?进堂迪公,丛林宿衲也,位隆而名重,尤喜褒奖后进。乃复命工刊刻,以垂久行远。是其志,则在于续先佛慧命、开诸祖正眼,普使三界众生,佩涅槃印、入解脱门耳。若其他福田利益之私,则诚非吾进堂之所覬求也。”——梦堂昙噩跋言

跋中梦堂称湖州道场怀瑛初刊古林清茂《集宗门统要》本因遭遇兵燹,板毁书焚,流传无多,相较于北宋慧严宗永刊本实更为鲜少,幸得明州大慈进堂宗迪发心再刊,使得佛言重,三界众生得入解脱门。9

事实上,元代书籍的刊布、流通等管理相较于前朝更为严格,又其国祚未足百年,因此元刊书籍存世量鲜少,而其刻书特点又承南宋遗风,部分完全可称是宋版复刻,故其价值足与宋版等量齐观。清中期时,如藏书家黄丕烈即将“宋、元善本”等而视之。元板书籍的价值仍处价值洼地,潜力巨大,市场上“重宋轻元”的误区随着学术之深入挖掘,亦将改观,而本部《续集宗门统要》(怀瑛刊本)在元代至正年间,已近乎佚亡,数量较北宋慧严宗永刊本更少,其之稀珍不言自喻。

比丘怀瑛湖州道场耆旧尊宿。者徐文明《元版《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略评》。7中有相关论述,择列如下:不见于史传,生卒年不详,明州庆元路象山人,俗姓王氏,自幼出家,从杭州太平兴国传法寺无业和尚剃度,于昭庆寺受具,后来游方参禅。

其师伯叔平和尚,即湖州道场前住持叔平隆禅师。大德五年(1301),湖州道场龙源介清(1239-1301)入灭,首座叔平隆住持湖州道场,法侄怀瑛随行。皇庆元年(1312)湖州道场叔平隆受日本雪村友梅(1290-1346)牵连下狱,退院入灭,崇恩寺士珣继任住持。楚石梵琦为士珣和尚从孙,早年从其入湖州道场,始为侍者,后任知藏,当与怀瑛亦是相知多年,其后来为再刊本作跋自有其故。10


元刊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卷一、卷十一首


其余跋者简列如下:


冯子振(1253-1348,元代散曲名家,字海粟,自号瀛洲洲客、怪怪道人,湖南攸县人。自幼勤奋好学。元大德二年(1298)登进士及第,时年47岁,人谓“大器晚成”。朝廷重其才学,先召为集贤院学士、待制,继任承事郎,连任保宁(今四川境内)、彰德(今河南安阳)节度使。晚年归乡著述。

姚孳,宋明州慈溪人,字舜徒,以字行。神宗熙宁九年(1076)进士。哲宗元祐中补武陵令,讯民疾苦而振雪之,捐资修孔子庙,督课诸士,奏课为天下第一。以荐除提举成都府路常平等事。后由江东副曹除知夔州,兴学劝农,有古循吏风。有《桃花源集》。

耿延禧(?-1136)字伯顺,开封人,耿南仲子。宣和年间(1119-1125)太学官。建炎元年(1127年)以中书舍人拜龙图阁直学士、元帅府参议官,寻为枢密直学士,擢龙图阁学士,提举南京鸿庆宫兼侍读,出知宣州。是年七月,坐父子主和,夺职奉祠。


综上,本部即将于北京荣宝2024春拍呈现的元刊浙刻《续集宗门统要》(三井听冰阁本)的重要版本价值主要有以下几点11

一、是现存海内外《续集宗门统要》元版中,保存序跋最完整的版本。

二、在现存《续集宗门统要》诸本中,三井听冰阁本是唯一具有明确刊记的版本。

三、三井听冰阁本是现存《续集宗门统要》中具有多篇手书上板的序跋,以版刻形式保存了重要元代书法家冯元振、梵琦等人的墨迹。

四、三井听冰阁本是浙江刻本(其中泰定本是浙江永嘉刻本,至正本是覆刻泰定本),元刻宋韵,极具赏鉴。

五、三井听冰阁是日本四大财阀之首,此本百年前经其收藏,来源极佳。此书早期曾经日本古刹灵鹫寺旧藏,可谓中日佛教交流之见证。

佛宝熠熠,传世珍罕,尤是本部书十二卷全帙,是现存海内外《续集宗门统要》元版中,保存序跋最完整的版本,所保留《续集宗门统要》元代两个刊本的重要出版信息,又使这部古籍拥有了独一无二的学术价值元刻宋韵,铭心绝品,识者宝之。


“建溪沙门永,沸鼎松声,浓茶粥面,发须净划,肘睫俱醒。遂取佛祖卑钵余馨,牵连鼻孔,深灯冷焰,拨剔眉豪。追惟南岳让、青原思,从上的传析之二。派杨歧会而上,始马祖一传十一世为南岳宗;投子青而上,始石头迁传一十世,为青原宗。既次第其人,复次第其语。号其书曰:《宗门统要》”——冯子振《续集宗门统要序》




参考资料:
[1] 吴传剑:《神往建州》
[2] 秦瑜:《六祖文化研究丛书 临济宗要略》
[3] 王俊义:《炎黄文化研究 第2辑》
[4] [5] [6] [11] 金程宇:《元刊宋韵:新发现的三井听冰阁旧藏元代浙刻本<续集宗门统要>》
[7] [8] [9] [10] 徐文明《元版《续集宗门统要》十二卷略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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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荣宝

2024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BEIJING RONGBAO 2024 SPRING ARTS AUCTION


预展时间

6/18-6/19


拍卖时间

6/20


展拍地点

北京国际饭店

(北京市东城区建国门内大街9号)






——END——


观书时自得新解,作事便应同古人


文:林妹妹,图:北京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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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处,赏古董器物,观千函百牍;于此处,读诗文书画,忆民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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