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个有钱人,相信是很多牛马的终极梦想。
但现在,却有一群人在互联网上宁愿做个穷人,防止自己被大数据杀熟。
一句话省下2000元
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机票的价格也是哭下去的。
现在打开某社交平台的评论区,你肯定能看到这样的评论“太贵了,买不起,不去了”。
图源:小红书
没有错,这正是当下年轻人反向驯化大数据杀熟的大法之一。
原因在于,一网友发现自己反复评论上述类似话术之后,再到某平台上看一圈,发现机票价格从原本的4309元降到了1903元。
换言之,只要“哭穷”一下,就能省下2000元,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这也意味着,如果你在网上塑造一个不太富裕的用户形象,将可能躲开大数据杀熟的狙击。
听起来很玄学,但根据众多网友实测来看,这招真的有用。不过碍于平台和商家的不同,有的商品需要“哭穷”多次,有的则是很快就会降价。
图片说明:网友分享自己的“哭穷”心得;图源:小红书
当然,平台直接否认自己存在杀熟行为,以机票价格为例,一些主流的OTA平台都表示,机票价格产生差异,主要是因为客户年龄、行李额等优惠条件不同而导致。
有的平台甚至直接表示,机票价格是由航空公司定价,价格会随时变动。
言下之意,就是“哭穷”在我这里根本行不通,可事实果真如此吗?毕竟有如此之多网友表示亲测有效。
这个操作,其实和之前“在评论区骂出低价”类似,都是在社交平台当中骂外卖平台、OTA平台太贵,扬言要卸载这些APP之后,系统就会送出优惠券,或者主动降价。
图片说明:网友在吐槽某外卖平台年卡过高;图源:小红书
可和现在否认自己没有杀熟一样,当年平台也是表示发券和吐槽无关。
果然,历史都是惊人的相似。这也指向了,都快2025年了,我们用户还是被困在算法的牢笼里,只能通过如此被动的方法躲避算法追击。
从用户体验的角度去看,明明会招致用户厌恶,为什么杀熟还是一直存在,道理我想大家都知道,金钱也是第一生产力。
比如原来成本为500块的商品,平台统一定价2000块,低消费人群势必难以承受,这个时候大数据闪亮登场,好家伙一下子分析出高消费群体能承受2000块,低消人群则是1000块也愿意买单。
同时,从用户忠诚度的角度而言,一些算法分析出某用户频繁使用该平台,同样也会调高价格,对于不经常使用人群,则会利用低价去讨好,留住用户。
如此下来,两个消费群体都能圈中,平台、商家成为最大赢家。
在互联网红利逐渐消散的情况下,这也是众多平台不愿意放弃的打法之一。
另外,可能技术崇拜者会说,算法本来就是会根据千人千面定制个性化的内容,延伸到价格体系也是相同的道理,这就好比去菜市场降价,砍价厉害一点的,买到的东西自然就会更便宜。
但两者对比起来,还是不同的操作路径,和老板砍价,主动权在我手上,真砍不下来也是我自己本事不行,但是直接杀熟,我连一个对比价格的机会都没有,被动陷入价格歧视的怪圈里。
总之,个性化推荐内容用户还勉强能接受,但搞个性化价格,更像是明晃晃在收割用户的钱包。
这让谁都忍不住仰天长叹,我有钱是我的事,但你不能把我当傻子啊。
然而,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即便如今“哭穷”能反向驯化算法,也不可能完全把“杀熟”给KO掉。
暂时性胜利
我们先来了解平台训练算法的机制。
根据经济观察网的报道,多位大厂的算法工程师表示,算法主要依赖的是用户行为数据,比如最常见的“转、赞、评”和“购买”、“点击”等行为,去分析用户的消费意愿,从而制定一个微妙的价格。
像评论区文本之类的,平台不一定会纳入算法训练当中。
原因有两点:一是评论区文本算法训练成本高;二是这些文本也涉及到用户的隐私信息。
反向推理这些算法工程师的意思,那不就是,如果平台把评论区文本列入算法体系当中,那“哭穷”就是真有用系列。
不仅如此,正如上文所提及,算法所依赖的要素很多,这也表明了,不是单纯“哭穷”,就能赶走“大数据杀熟”
同样是经济观察网的报道,影响算法的操作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首先,肯定就是我们最熟悉的手机型号,同样的商品,手机价格越便宜,搜出来的产品价格就会越低。
这又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苹果用户会比安卓用户的贵许多;二是即便都是安卓手机,但也可能会因为使用频率等因素,最终呈现价格不一致。
图源:微博
其次,是通过“数据共享”权限读取数据,如果你细心观察,肯定已经留意到某些APP在新下载之后或者使用过程中,会弹出一个“允许跟踪你使用活动”的弹窗。
要是你爽快选择“允许”后,你在其他平台搜个美食攻略、打折机票什么的,都会被这些APP跟踪到,这也是它们定价的来源之一。
再次,则是手机权限当中,还开通了一个“访问剪切板”的权限,算法同样可以顺着这根杆子去找到你想了解的内容。
而大家伙最关心的“手机监听”,根据央视新闻的报道,有专家经过实测发现,手机偷录在技术上是可以实现,但因为成本更高、效率低,还存在法律风险,对平台来说,并不是划算的生意。
同时,这位专家还指出,实测之后也看到,并没有哪款APP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偷听行为。
更有专家指出,如果以智能语音行业某公司的语音转写成本去测算,假设APP每天有效偷听1小时,偷听成本为0.72元/人日,日活1亿APP的每日成本大概在0.72亿,一年就是263亿。
倘若以每天24小时监听来计算,年成本则是达到了6307亿。
对比之下,我们放眼全球,许多互联网大厂的年营收都是几千亿的水平。
但有句话不是也说了“富贵险中求”,万一哪家平台铤而走险,被坑的还是我们用户。
值得一提的是,难以赶走“杀熟”,更大一个因素是我们还在享受算法带来的便利。
不管你承不承认,算法的确很双面,它实现了从过去的“人找内容”变为“内容找人”,基于用户的历史行为、兴趣爱好等,可以快速给我们提供想要的商品或内容,从所需时间而言,的确快准狠。
这也是很多人没有关掉“个性化推荐”按钮的原因之一,比如小灼的大表弟。
他多次关闭这个可怕又爱得深沉的魔法按钮,过了一段时间又得打开,因为信息流里面的内容,压根不是他想看的。
这位20岁的脆皮大学生,已经不止一次和本灼吐槽“我是真的不想做信息茧房的俘虏,但好像离开算法我就活不下去啊”。
所以,“哭穷”能降价,更像是一场暂时性的胜利,算法涉及要素过多,没有人能保证这招时时奏效。
显然,要彻底把算法赶走,这不是用户一个人能搞定的,需要多方去努力,可惜碍于互联网跨界战争越发激烈,搞个性化定价似乎已经成为一个行规,这势必又会让反向驯化算法更加流行。
在平台们没有良心发现之前,我只能继续在互联网上做个穷人。
虽然我本来立志做个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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