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Biotechnology丨IF：33.1丨读博——尤其是生物类的博士是如何导致抑郁和心理危机的

Chestnut Studying     

调查结果明确了科学研究和教学是如何导致研究生心理健康危机的。

    2018 年，研究人员发现，与普通人群中的同龄人相比，硕士生和博士生更有可能报告焦虑和抑郁(Evidence for a mental health crisis in graduate education. Nature Biotechnology. 2018)，因此宣布了“研究生心理健康危机”的开始。这场危机引起了科学界的特别关注，因为科学文化的压力众所周知(Rescuing US biomedical research from its systemic flaws. PNAS. 2014)，而且焦虑和抑郁对科学界试图招募和留住的身份群体有着不成比例的影响，这些群体包括女性，社会经济背景较低的个人，LGBTQ+群体成员，具有边缘化种族或民族身份的个人以及残疾人。因此，科学组织强调了使科学研究生教育对有心理健康问题的学生更具包容性的紧迫性。然而，在过去的 5 年中，研究生的心理健康状况持续恶化，部分原因是人们对科学研究生项目如何影响学生的心理健康知之甚少。

    早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研究生经历中影响学生心理健康的几个方 面，包括导师与被导师关系不佳(The Dark Side of Development: A Systems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Negative Mentoring Experiences of Doctoral Students)，经济压力，缺乏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无法复制成果(Experience of irreproducibility as a risk factor for poor mental health in biomedical science doctoral students: A survey and interview-based study)以及对未来职业的不确定性。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方面都是研究作者的假设，而不是研究生自己的表述。此外，也没有研究专门探讨科学研究生教育中最常见的两个组成部分--研究和教学--的具体方面是如何影响学生的心理健康的。为了弥补这些不足，我们对患有焦虑症（C. J. Pigart 等人，未发表数据）和抑郁症的理科博士生进行了深入访谈，探究研究和教学的哪些具体方面会减轻或加重他们各自的症状。我们利用访谈研究的结果对理科研究生进行了一次心理健康调查，这样我们就可以大规模地探究心理健康问题的普遍性及其影响。在此，我们报告了对美国 142 所院校的 2,161 名硕士生和博士生进行心理健康调查的结果，以确定研究和教学的哪些方面会减轻或加重研究生的焦虑和抑郁症状。进而，我们报告了学生的焦虑和抑郁对他们的研究和教学产生影响的方式（见补充信息中的调查问题）。我们还研究了个人人口统计学特征（如性别、经济稳定性）和项目特征（如学位类型、研究领域）对研究生心理健康经历的预测程度（见补充资料中的方法）。

    我们的样本（详见附录表1和表2）由自认为患有焦虑症（9%）或抑郁症（13%），或同时患有焦虑症和抑郁症（78%）的研究生组成，他们都就读于以论文为基础的科学类硕士（22%）或博士（78%）课程，包括生物学（44%）、化学（22%）、物理学（16%）和地球科学（12%）。在自认为有焦虑症的学生中，超过半数（51%）的人认为他们在研究生学习期间的焦虑程度为中度，16%为轻度，31%为重度。至于抑郁症，最多的学生（49%）表示在研究生期间有中度抑郁症，24%表示有轻度抑郁症，23%表示有重度抑郁症。我们的样本包括就读 1 年或 1 年以下（29%）至 7 年或 7 年以上（1.6%）的研究生。超过 80% 的参与者表示曾担任过助教 (TA)。参与者中包括女性（61%）、男性（34%）和非二元（4%）学生，自称为白人（68%）、亚裔（16%）、拉丁裔（8%）和黑人（3%）的学生，以及经济稳定（49%）和不稳定（51%）的学生。

    理科研究生报告了他们在科研和教学过程中加剧和减轻焦虑和/或抑郁症状的频率，以及每个方面对他们心理健康的严重影响程度（图1a-d）。负强化（如受到研究导师过于严厉的批评或责骂）和不合理的期望是影响学生心理健康的两个最有害的研究方面（图1a）。相反，在研究中取得进展并获得情感支持则会减轻学生的焦虑和抑郁症状（图1b）。而来自本科生的积极鼓励，如教学评价中的积极评价，则减轻了研究生在教学方面的焦虑和抑郁症状（图1 d）。总体而言，当我们控制焦虑或抑郁的严重程度时，科研和教学对学生焦虑的加剧作用大于对抑郁的加剧作用（比值比 (OR) = 2.08，P< 0.001），而对焦虑的缓解作用小于对抑郁的缓解作用（比值比 (OR) = 1.24，P< 0.001）。此外，与教学方面相比，当我们控制了病情的严重程度时，科研方面对毕业生心理健康的加剧作用（OR = 2.93，P< 0.001）和缓解作用（OR = 1.70，P< 0.001）都更大。

    女性或非二元性、LGBTQ+ 或经济不稳定的学生报告说，研究工作对他们的焦虑和抑郁有更大的加剧作用（表1）。此外，女性或非二元制研究生普遍认为，研究的某些方面对她们的焦虑有不成比例的缓解作用。在教学方面，女性或非二元制研究生、经济状况不稳定的研究生以及在校学习时间不足 3 年的研究生表示，教学方面对他们焦虑和抑郁症状的加重程度要比他们的同龄人严重。然而，对于女性或非二元性、亚裔、拉丁裔和经济不稳定的学生来说，教学的某些方面却不成比例地减轻了他们的焦虑症状。在人口统计学特征与科研和教学方面对焦虑和抑郁的影响之间的大多数关联中，焦虑或抑郁的严重程度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中介作用。专业特点（即学位类型和研究领域）对科研和教学方面加剧或减轻焦虑或抑郁的影响很小。与物理系学生相比，生物系研究生有时认为科研和教学对其焦虑和抑郁的影响更大；与博士生相比，硕士生有时认为科研和教学对其焦虑和抑郁的影响更大。

    大多数患有焦虑症的研究生表示，他们的焦虑主要是通过逃避任务来影响他们的研究的（图2a），而患有抑郁症的研究生则表示，他们的抑郁症是通过缺乏动力和注意力不集中来影响他们的研究的（图2b）。经济状况不稳定或三年级或三年级以上的研究生更有可能发现焦虑或抑郁影响了他们的研 究，而焦虑或抑郁的严重程度往往至少部分地影响了他们的研究。没有项目特征与抑郁的影响有关，只有两个项目特征与焦虑对研究生研究的影响有关： 博士生比硕士生更有可能表示，焦虑会导致缺乏冒险精神，从而对他们的研究产生负面影响（调整后P= 0.02）；生物系学生比物理系学生更有可能表示，他们的焦虑会使他们更注重细节，从而获得更高质量的产品（调整后P< 0.001）。

    研究生表示，焦虑对他们的教学有益，因为他们能更好地理解学生，而且他们对细节的关注能产生更高质量的结果（图2c）；他们表示，抑郁会导致精力不足，从而影响他们的教学（图2d）。与焦虑和抑郁对研究的影响类似，经济状况不稳定、研究生三年级或三年级以 上的研究生更有可能认为焦虑或抑郁影响了他们的教学。与非 LGBTQ+ 的研究生相比，LGBTQ+ 的学生认为他们的焦虑和抑郁在更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教学。在学生的焦虑或抑郁影响他们教学的许多方面中，这种关系至少有一部分是由焦虑或抑郁的严重程度所中介的。化学专业的研究生表示，焦虑或抑郁对他们教学的影响比生物专业的研究生更大。

    与抑郁程度较轻的学生（中度抑郁：OR = 1.52；重度抑郁：P = 0.03）相比，自称患有抑郁症的研究生更有可能更换主要研究者（PI）： OR = 1.52，P= 0.03；重度抑郁： OR = 2.17，P< 0.001；焦虑P> 0.05）。在更换了首席研究员的抑郁症学生中，69.3%的学生认为这增加了他们完成研究生课程所需的时间。此外，焦虑更严重或抑郁更严重的学生比焦虑和抑郁程度较轻的学生更有可能考虑离开他们的研究生项目（中度焦虑：OR = 1.60，P < 0.05）： 中度焦虑：OR = 1.60，P< 0.001；中度抑郁：OR = 1.96，P< 0.001： OR = 1.96，P< 0.001）。与轻度焦虑的研究生相比，重度焦虑的研究生考虑退学的几率要高出近三倍（OR = 2.97，P< 0.001）；与轻度抑郁的研究生相比，重度抑郁的研究生考虑退学的几率要高出五倍多（OR = 5.47，P< 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