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主食为面,从拌面到馕到水饺,还有肉,羊肉牛肉牦牛肉。从前,初到新疆,还是有点吃不惯。一个特别的原因在于,这边喜吃牛羊肉和面食,而这两种,在家乡云南并不是主食,吃的不多,遭遇后确实是有个落差。后面,身心都开始适应,牛羊肉的美扑面而来,面食的美,逐步绽放。
馕,算得上是面食中的王者。馕,用我们老家的话,应该是一个粑粑,也就是一个饼。当然,做法不一样,食材不一样,搭配不一样,制作方式不一样,也就不是粑粑和饼,就是馕。到了印度和南亚国家,他们也是叫Nan,发音如此相近,想来是相互影响的结果,后面的文化传播故事也许很有趣。
从小,生活中和面食的接触机会更多是馒头包子和油条。粑粑这类的,比较少,也就成为我喜欢的面食。大观街上有家早点是路边摊,卖的是葱花鸡蛋煎饼,那时候时不时吃点,口舌生津,美味好几天不散。当年惠农巷口摆起一家兰州拉面,那厨师就在店门口摆开木桌,当着路人的面精美滴玩起了拉面的杂技,面好不好吃已经记不住,但是那阵势,已经先声夺人,俘虏了许多潜在消费者。直到最近,对于面食的接触算是进入新阶段。重返西域也让自己能够用经过岁月历练的味蕾去重新品味西域诸般美食,尤其是以馕为代表的面食。踏上新疆广袤的大地,馕就以铺天盖地之势冲击着。在乌鲁木齐街头,尤其是居民区和商业区,走上几步,总会经过一家馕店,一桌子一屋子的馕,大大小小,让人看了眼馋肚饿。在喀什阿瓦提巴扎,进巴扎路口处馕店摆放着各种馕,馕坑现烤出炉的馕一个个飘着面香,禁不住买了一个比头还大的馕,没有要塑料袋,直接用手拿了掰着吃。面的鲜香顺着馕坑温度爬进味蕾,那香味,别提有多惬意。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在意大利安科纳吃到的手工比萨,真是美得不相上下的好味。当时,我就这么边走边吃,边吃边走,几分钟就消灭了一半的馕。揉面团、揪剂子、盖被子、擀馕胚、戳花儿、蘸料、烤馕……做馕的一整套工序统称“打馕”。在南疆北疆,所见略同,打馕已经成为民间美食生活的不可或缺,所到之处,见馕起意,总想来上个新鲜出炉的馕,尝鲜尝香。鲜麦面,现擀面,入馕坑,传统烤炉碳烤的热度,烤馕师傅的流畅手法,一个个面饼在馕托上成型,进到火炉里,一会儿又一个个冒着香气出炉,排到馕桌上,慢慢冷却,吸引着食客。在莎车人民公园拐角处的馕店,几个年轻小伙早早就在馕坑处忙碌,陆续制造出香喷喷的美馕,为各路居民逐一买走,填饱了一家家老小,饕餮了一个个肠胃和味蕾。乌鲁木齐领馆巷附近的小街上,有一家生意很好的馕店。大清早经过,维吾尔小伙计已经在店里馕坑前忙碌着,买馕作早点的人不少,小哥长得帅气,动作麻利,打馕功夫了得,一眨眼的功夫就考出十几个馕。看着前面的人把刚烤好的馕一个个摆开,让香热慢慢散去,然后自己取袋子装走大馕一个个,有一种久违的街坊邻居味儿。这样的馕店,在南疆确实极平常,也是极具人气和烟火味之存在。到了莎车,每天都经过一家幸福馕店,看店门口(一样都在店外会设置有馕坑,让打馕和烤馕的过程都在人们眼皮底下,一览无余)打馕的小伙计们满脸通红的忙活着,各种烤好的美味馕饼出炉入袋,生生不息,又袋袋提走,进入了寻常百姓的日用常行。配着馕,店家也会有各种面食,各种甜食,让早餐的选择丰富精致。看幸福馕店门前餐桌上满满的客人,老少男女,边吃边喝茶,边晒着太阳,一股人间烟火飘逸在莎车古城间。馕店很多,居民区路边随处可见,在人多的地方,时常见到做好了馕用板车三轮车拉着随处叫卖的馕商,价格通常更便宜,质量也还不错。当然,这时候需要观察当地买者用手试馕的情况,通常她们的表情会呈现出好吃不好吃新鲜不新鲜的信号。喀什古城外,卖馕的摊子附近是一家羊蹄店,桌子也是摆在店铺外的道上。经过的人都可以看到老板和色相极佳的羊蹄羊杂,看得出来老板母子两人在这里也有了些年头。妈妈老板很和蔼,也很幽默,聊起了自己家庭,很开心的说自己孩子会照顾好自己,养老绝对没问题。听她讲的时候,那种肯定和信心,是前所未见过的笃定,以致于我虽然没有见过她其它的孩子们,却也对这个家庭的和睦氛围有了温暖感觉。也许,那时候味蕾更关注于烤肉,也许,是没有时间和精力融入到日常的美食世界,就此错过了。基本上每天都会想着去来个馕,早点可以吃,午饭可以吃,晚饭可以吃,还可以抓嘴吃零食。要知道,馕是比饼更复杂的主食,常吃的经典馕就有近百种。打馕是新疆人的美食艺术,一个小麦面团子能变出300多种花样。大的、小的、薄的、厚的、松软的、酥脆的,带馅儿的不带馅儿的,能包大盘鸡、能包羊肉串、还能包辣椒……在馕店排了15分钟队,到我了,用手直接把稍烫的馕拿到边上桌子那晾一晾,然后,等温度下去点,拿到隔壁设在街边的烤肉馆餐桌上,一个人掰开现烤的馕,边吃边回味,顺带看着新的顾客加入到排队行列,那鲜美和惬意感,直接溢出到马路牙子上。手里提着几个比肩还宽的大馕,一路走着,不时看到也有人提着馕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自己已经在馕的世界里生活了下来,是一个吃馕的人。等到过安检时,连安检工作人员都一眼看出来,笑着问,“是带的馕吧。”我说,“是啊,新疆的馕太好吃了。”对面回过来赞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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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取泥土、土地、本土之意,立基于大地,根深叶茂。
人,即人文、人本、人道,人世之精,顶天立地,天人合一。
云,乃彩云之南,为水如棉,千姿百态,风云幻化!云又作说道,乃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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