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那时候还是个小王,可家庭出生好、还是个中专生,加上工作勤勤恳恳,工作没几年就已成为单位的业务骨干,不久就被单位提拔为中层领导,负责本单位的业务工作。在工作岗位上,老王不仅业务能力突出,政治觉悟更高,能正确分清敌我和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事。凡革命需要、凡工作需要、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需要,第一个会挺身而出。又没几年,就成为了单位的副领导,此时此刻的他革命任务重了,管理的工作也多了,自己的家庭也满是欢歌笑语了。
在那时间里,应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需要,每个单位在抓革命促生产(后面的停工停产搞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被坏人利用)的过程中,机要(现在的秘书或办公室工作)工作,已成重中之重的革命工作,而在这重中之重的工作里,保证电话的通畅和接听是务必做到的首要工作。在那时,世界都没有手机,更何况受到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西方国家“制裁打击围攻”的中国,电话只能是明线相连、打电话时由人工在交换机上进行操作的手摇“老八式”解放前电话。
在那个时候,不管是在邮电局工作、还是在单位机要室的接电话工作、以及本单位电话交换机室的工作(有一定规模的单位,会有自己的内部电话交换机,负责内部的电话交换和通畅,对外也有最少壹门以上的电话门数,承担着上级和其他外单位和个人打来电话的接通。革命工作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重要时期,每个单位都会特定要求有壹门电话时时要准备着,任何时候都不准许被占用,好接听来自上级和革委会的电话),都要求着根正苗红的革命接班人在那工作,同时还要求每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在值守,革命和生产及运动轰轰烈烈的重要时间,单位领导也要共同值守(有的单位为方便工作,机要室和电话交换机室设在同一个地方),保证着通讯的通畅,还保证着上级指示及时得到落实。
不知道是不是女性天生性情就细腻和认真、革命警惕性高、保密工作做得好,还是其他什么的,电影和实际工作中,在机要室接电话的大多数是女性,在电话交换机室工作的也大多数都为女性。小王单位此两处电话机要的工作人员亦然,有已结婚的和未婚女性。未婚女性在电话交换机等机要室工作的政审相对要简易些,就只政审本人的家庭成分和在校学习及本人思想等情况,已婚女性就复杂。复杂的地方就是要另外对此女性的男方进行政审。如家庭成分不好、思想不红、工作不务正业,此女性肯定会被调离机要室,另行安排到生产的第一线工作。
景德镇说不热又是很热的地区,或比其他地区更加的燥热;说不冷又是很阴冷的地方,或比北方干冷更加的难受。现代科技快速的发展,给予人们生活中的舒畅、工作上的舒适是无与伦比的快乐和幸福。冷热有空调,重累有机器,烦杂有电脑,快慢有机车,假以时日,人工智能的普及,AI仿真人的出现,人真的会进入饭来张口、衣要伸手、要办的事只要轻轻说一声就能办成的高科技现代生活。在改革开放前的上世纪中国、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情形就很不相同。小王单位,主要领导的办公室,空调肯定是没有的前提下,太热天没有一台电风扇;冬天也没有取暖用的各种电器产品,只是在大的会议室有个大火盆,供大家一起取暖。“当仁不让”的机要工作室那肯定也没有任何的降温保暖的设备和机器。在小王单位的电话交换机室(晚上兼顾机要工作),只有壹张行军床,冬天只有壹床棉被,陪同值夜班的领导只有壹件军大衣。
腊冬的一个晚上,当小王第一次值夜班走进电话交换机室时,与他共同值班的是位已婚有家室和小孩的女性。或当时革命同志间的情谊纯正清洁,或那时的男女同事交往只有工作和革命,或旧社会中残余的封建主义思想还在“作恶”,或领导与普通职工的职能之间还有着区别,或人的本性中有着天然的异性相吸附,小王与她面对面打招呼时,俩人脸上都泛起了“微薄”的红晕。为解除见面时的尴尬、不让难堪的场面持续下去,小王和气的问起工作累不累,晚上值班冷不冷。那天晚上,小王被冻得在电话机交换室外走来走去。早晨值班回家时,深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昨晚影响她没工作时的休息。她自言自语低声的说,没事。
那时候工作时间为六日工作制,夜班也一样。只要是夜班,连续要工作六天,然后倒过来上白天的班。而机要室的工作就不同了,特殊情况下,全天都要有人在,传达着上级或革委会的指示精神,向上报告本单位及时的工作和革命运动等动态情况。第二天,小王照旧在那个时间点走进昨天同一个地方,还和同一个人共同值守本单位的机要工作。经过昨晚工作接触和交往,彼此熟悉了许多,但还是有着相当的生疏,只能是表面应付和敷衍,相互间也只有客客气气。或许接受了昨晚被冻的教训,小王在家就把棉裤棉鞋全穿上,嘴上轻轻嘟嘟囔囔着,今晚不会被冷到,自己穿得很是严实。第二个的晚上,小王还是抵挡不住浓冬寒冷,在室外活动以便保暖又怕失职,只能在室内轻声活动着。而这又影响到她无工作时的休息。
电话机交换室的那张床,是保证工作人员有更好的精神状态和体能、在无工作时能休息一会儿而摆放的,冬天更是为保暖。此行军床是单人床,窄窄的,冬天容纳不了两个人同时睡眠,哪怕一人睡一边也不行。且那个电话交换室,在节约为革命的时代,面积小的可怜,只能且只能放下壹张行军床后,两人共处时,基本都能“品味”到对方的味道。而为了革命生产安全的需要,冬天此地方绝对不容许生明火,以供取暖。第三天晚上,她看到他着实被冻得难受,说,把脚放进棉被吧。不、不、不!他好象被电击般,有点失态的说道。
不过,在第四天的晚上,小王的脚还是伸向了从行军床上掉在地面的棉被里,而她却是半坐半立在行军床中。不管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棉被让小王的脚舒服了整晚上,待天亮后,他负疚又有点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昨晚用了一点你的棉被,今晚绝对改正。到了第五天晚上,在盛情“邀请”下,小王的脚木木的放在自己的范围内、就是不放进行军床的棉被里。可等到半夜醒来,小王的脚全伸进了那行军床上的棉被里。行军床的小,假若两人同睡,会促进促成各自的脚要么重叠,要么就在对方的怀里。还好,清醒后,小王的脚是放在行军床的边沿上。此时,小王没说什么,下班后就回家了。
第六天,天依旧还是那么冷,冷得让人不敢在室外呼吸。冒着有点急切的心,小王来到了电话机交换室,尔后就很是随性的聊起工作和家庭,尔后是个人爱好和各自周边发生的“奇闻异事”,小王就是不谈此时此刻休息时自己的脚放在哪里。到了深夜,小王的脚却“言不由衷”的直截了当的放进了棉被,仿佛这棉被本就是自己脚放置的保暖地。当她轻轻抚摸他脚时,他的脚有点痒痒的,心也有着一点点的痒痒。当夜已深、人也静时,她把他的脚放入怀中,好让更加暖和能传达到他全身;他也把她的脚揽入怀中,好象不是为了暖和、而是另有其目的。但此时他们的脚却是硬梆梆的。还好,整夜的硬梆梆,换来的是整夜的暖暖和和,值!等天亮下班时,那暖暖和和的劲还在他们俩全身涌动着。
第七天,是最后一天的值班,他们俩“殊途同归”“心照不宣”且又“心明眼亮”的十分珍惜,早早的就来到了电话机交换室,早早的把各自的脚伸进了棉被里。然而,为了更好的取暖,他坐到她的身后,在没被拒绝的情形下,他轻轻把她给抱住。再然而,男与女之间该发生的事就快速发生了。发生时此时无声胜有声,仍天地之纯然和顺合,且过后再也没有第二次。可没过多长时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风起云涌的表忠心运动。
小王看到单位某个同事,在表忠心运动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讲着自己不诚实、不忠心时,内心有着阵阵的痛楚;看到某个同事私自把旧社会留存的书籍上交给组织忏悔时,更增大增强了自己后悔的“劲头”;看到某个人在表忠心时双脚下跪,把自己各个不同时期每件事每项工作中、有时会产生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意念,在痛哭淋漓批判这意念时,更使小王夜不能寐,体重直接减轻近拾斤。
小王心想,与她是不是生活作风问题?应该不是。没和她谈情说爱,没和她唯唯我我长期的亲热,没和她有什么山盟海誓,自己更没有对此类生活有着“苦苦”的追求,对那个事发生一次后再没有下文、自己也没产生什么“罪恶感”。和她发生那次关系又是什么呢?小王在自己的认知里寻找不到答案。没答案要不要在表忠心时,向革命群众表明此件事?他陷入了深深的反省和懊悔中。小王也深知,如自己在表忠心中不表明、与她发生的唯此一次的那事,外界肯定不会知道,可这肯定对不起党的培养、对不起革命群众。
小王更深知,如表忠心时向党和革命群众表明了此事,肯定会波及她,她的下场肯定很悲催,怎样保护她?小王已是六神无主!
但是,小王还是选择了在表忠心时表明那事!他与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