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二十九)

文摘   文化   2024-06-30 06:38   江西  
  那些年,那些事(29)
“我呢,可以说是大清遗民,快到民国时,清朝皇帝到我们这天高路远,加上八国联军的侵略,各种条约赔偿和赔款的压榨,自己都不能保全自己的情形下,根本管不到我们老家这人多地稀贫寒的地方。那时,时不时有这的租那的税的情形,但是,我们家乡原本就是个地贫水穷山乏的地方,县城的衙门收租收税的来了,也收不了多少或基本什么都收不到。如每家每户都把家人作为抵押的话,村庄上的人立刻就会减一半多,再大牢房也收押住不下;如恶霸或反动派用武力来收,对于全是家徒四壁的村民,家中只有几件干农活的工具,也无可奈何。最为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土地,没有地契和其他财产,不管什么人来、怎样搜查和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可收缴东西。久而久之,那些人来得少或就不来了。从此,生活还算清静,可清静是清静,却没人会关照和理会你的生老病死。”

曾爷爷清了清嗓子,言语中有着愤慨继续说道:“到了民国,与大清就有很多不同了。首先头顶上大尾巴给剪了,人轻松了许多,做什么事和工作都很是方便,人更加精神了。要知道,特别是到了我们江南梅雨季节,那种天气闷热潮湿,人动就汗流浃背的,带给那大尾巴实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死了。而最大的不同是,民国开头几年(辛亥革命时),在没有进行(国民党)土地革命的情况下,什么税和役等都有,都也很明确,也算公道,很多土地政策是为普通百姓的,是全面推行实现‘三民’主义的举措。后来却不同了,到了第一、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特别的乱;再后来,更加的乱,可以说无法无天,什么税啊、捐啊等等,多如牛毛,而那些当官也如同走马灯般,今天是这个人下午或就是那个人。”


红跃想到自己在课堂上学习到的历史课时,说国民党的税多,通过曾爷爷的讲述,从另一侧面印证是真实的。税是资本主义和剥削阶级的、是压榨无产阶级的工具和手段,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红跃在课堂上也学习到,在新中国也有工商各税等等的税收制度,但与其他社会形态的税有着天然的本质的不同,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新中国的税,是在进行(公元老1950年开展的)土地革命后,是为消除“三大差别”为无产阶级服务的,是为建设和实现“四个现代化”而服务的。此时,红跃对于旧社会旧中国有哪些的税种、对什么东西进行政税,很是心奇,问道:“曾爷爷,过去,旧中国的政府,税种有哪些、怎样的收法?”

土地是自出现阶级后,是各个阶级在各个时期经济政策调整和改革的最主要最重要的对象。土地政策好,农业稳,百业兴,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则政权就稳。反之,矛盾积蓄到一定程度,社会就会爆发动乱,则就引起改朝换代。对土地的改革,是当权者在掌控国家后,必须要调整和推行的重要经济政策,关乎到新生政权的存在和接续。早在辛亥革命前期,孙中山在《平均地权》中就对土地政策提出了要求,是民生主义纲领之一。可在辛亥革命中、后期,由于种种原因和社会的动乱,更因资产阶级主张各阶级之间矛盾进行的是调和、推行温和土地改革政策,平均地权没能得到实现。进入蒋介石时期,因其所推行政策是独裁,对于土地改革的要求,充耳不闻,还利用其各种矛盾,大肆对土地资源及产生的利益进行掠夺,使民不聊生,国家陷入大动乱。国民党没能实现孙中山的耕者有其田的政策。蒋介石在大陆的那些年,没能对当时的中国土地政策进行改革,或也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至于蒋家王朝败到台湾省后,所推行的、以武力作为后盾的土地改革政策,所取得的成绩,那是另外的话语。


共产党在第二次(公元1927年——1937年)国内战争时期,也推了土地革命,是在红色革命根据地推行的打土豪、分田地,废除封建剥削和债务,满足了农民对土地要求的革命,是初级土地革命,期间有《井冈山土地法》的颁布实施。解放后的公元1950年进行的土地革命,颁布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最大的特点是,对富农多余的土地财产进行征收,改为保护和不得侵犯,为新的土地革命顺利完成起到了积极作用(本文字记述的故事属此次土地革命)。


“由于穷,在旧社会我们没上过学,基本都没文化、不识字,听起来,象是什么直接税、盐税、货物税、土地税、关税、综合所得税等等什么都有。只到了要收我们税时,那些收税的人是新政权体制下的人,开始态度还好、也是文化人,能给我们解释什么的什么的税和怎样的怎样上缴。后来,随历史进程的不断深入,政府的人知道我们听不懂、也弄不清,加上土地不是我们的,就按人头来算,要我们上缴各种税。按人头上缴各种税,从形式上看,是简单明了、也容易算,更是正常也很规矩。但有大人和小人、男人和女人、以及年青人与老年人的区别,还有收成好与收成不好的年份,加上‘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一切以消灭共产党为要务,下面的国民党地方各级政府各行其事,都怕有收税的人来到我们村。后来,国民党收不上税,就让那些附着在地方政府上的各种地霸和恶棍,参加其中,且还可随意设立一个税,使我们日子更加无法过。”曾爷爷脸露怨色,有种不堪回首的味道。深深的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曾爷爷继续说道。

“抗日战争前期,我们江西老俵已经经历了第一、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催残、和国民党对中央苏区的多次各种围剿,百姓生活让国民党搞得水深火热,平常生活中肚子的温饱根本得不到保障。可日本鬼子来了后,我们普通百姓,在不管自己死活的情形下,对于抗日,真的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没钱没力的就出人,个个争先恐后为国家奉献着。我们村现在还有在抗日战争时期当兵还没回家的人,肯定是牺牲或尸骨都无处可寻了。”说到这,曾爷爷停了停,修正了自己声音,“那时的土地没人来争、也没人来抢,重要的是保命。什么耕者有其田,没人去听,更没人去实施。有时,土地是空的,没人管,谁都可去耕种。”


从另一层面来说,以前的战争,就是土地战争,都是争夺土地资源和面积。有了土地,才能有各种税捐等的收入,才能建立政权,才能实现各自抱负。广义的土地不仅是能耕种的田地和山林,包括土地上的一切自然资源。狭义的是指陆地和内陆水域。在农村,在农民眼里,土地就指能耕种的田和鱼塘及山林湖泊等,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基础,是农业经济发展的基石。土地政策的改革和调整,是改革和调整各阶级间的财产关系,是对财产在各阶级各集团间的重新分配,是各阶级之间极力维护自身利益的集中体现。好的土地政策,促进着生产关系的和谐稳定,社会会长治久安,普通百姓也能安居乐业,盛世繁荣就会出现在人们的生活当中。反之,社会就会动乱和衰弱,严重的会引起社会体制的更迭。


“共产党把国民党赶到台湾省后,共产党人第一步,就是对耕种的田地进行重新的分配。其实,我们村进行过好几次田地的重新分配工作。在建国前,每次共产党来,每次都要打土豪,分田地,废除我们农民欠地主和剥削阶级的各项债务。经过‘三番五次’的反复,我们没文化,也没出过远门,新中国建国后,对于土地革命(后面简称土改),我们开头有点怕,想看看邻近的村是怎样的土改。了解情况后,在上级领导直接指挥安排下,我们自己才动手对自己村的田地进行了土改。你五爷爷在这工作中,出了很大的力、做了很多工作,当时还被评为土改先进!”“我五爷爷是怎样把土改的事做好的?”红跃有点迫不及待了。


“红跃,你到后的这几天,看到了我们村情况。我们村的田,有靠近山脚的,有靠近马路的,有靠近我们居住房屋旁边的,还有靠近我们村河边的和有点远邻近其他村的,什么情况都有。同时,田,有肥沃的,也有贫瘠的;还有易耕作的和难于耕种的,等等。”


“土改重要的是实行耕着有其田,在这其中还要体现公平、公正和平等。我们老旧观念和观点,都是基于男丁进行着议事和论事,全以男丁多少来确定分摊各种社会责任和义务。可共产党在土改政策中讲的很清楚,女的也要分配田地(早在1928年的制定的《井冈山土地法》,就已明确,妇女有土地分配权),又是怎样的分配法?难不成嫁出去的女人也要分配!还有,村里的那些老弱病残小、失去或没有劳动能力的,要不要把土地分配给他们?”

“还有,我们村那时有文化的人基本没回来,有,肯定也没几人。怎样去丈量田地?怎样远近、肥瘦、好坏等田地进行搭配?怎样对人口、姓别进行统计登记,怎样制定我们村的土改方法和方案,等等工作都要人去做。都是宗亲位下的人,做得好,大家都说好,没做好,大家背后都会骂娘的。” 

曾爷爷眼睛朝着远方看,仿佛土改的事就发生在眼前。

“你五爷爷解放前在外面生活过些时间,可能经历过土改,上级工作队听到他在土改工作中发言后,对他提出的意见,感到合法合理且又符合村里的情况,就请他领头进行我们自己村的土改。可你五爷爷说,自己没文化,工作中的写和记都做不来,怕耽误土改大事,参加可以,做领头肯定不行。于是,你五爷爷就倾全力帮我们村进行土改!”


此时,红跃的五爷爷扛着锄头,高兴的从远远的田间走来,曾爷爷看到后,用手指着对红跃说,“你五爷爷回来了,快去!”“能不能快点把五爷爷在土改中做的事,讲给我听?”“那事,说来话长,等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红跃无奈起身,走向五爷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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