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格式：[1]袁晓辉,孙伟轩.数字经济影响农村产业融合的机理研究：基于中国省域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J].管理学刊,2024,37(03):143-158.
作者简介：
袁晓辉：西南大学一农学与生物科技学院/乡村振兴战略研究院
孙伟轩：西南大学一农学与生物科技学院
研究背景与意义
农村产业融合是以实现农业现代化、农村繁荣和农民增收为目的，以迎合市场需求的农业功能拓展为引领，以新型经营主体的创新创业为核心，以乡村业态多元化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为表现的第一、二、三产业之间的交叉融合与协同演进。作为提升农村经济韧性、破解“三农”困境的根本路径，农村产业融合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与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抓手和关键举措。但总体而言，我国农村产业融合尚处于初级发展阶段，整体融合水平偏低，区域间发展不均衡，少数省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甚至呈现出明显下降趋势。为此，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深入实施“数商兴农”与“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工程，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旨在为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探索数字化新思路、新动能。数字经济具有高创新性、强渗透性和广覆盖性，能够赋予经济社会发展“新领域”“新赛道”和“新优势”，深刻影响着农业转型的方向与路径，显著拓展了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空间。充分发挥数字技术和数据要素的核心效能，不仅可以推动传统农业与第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还能重构农业生产、加工、销售、旅游等全产业链体系，缓解农业资源约束，提高农业生产经营效率，促进农业产业结构升级。然而，当前数字经济与传统产业的融合仍不深入，未能有效发挥数字经济的优势。相较于对城市第二、三产业的影响，一产数字化转型较为滞后。显然，数字经济引领带动农业转型和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具有不一样的规律和特征，面临着亟需突破的障碍。
主要内容
基于数字经济发展特征与农村产业融合规律，厘清数字经济影响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逻辑机理，透析数字经济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非线性特征，探究资本积累水平、居民消费水平、高质量人力资本水平在其促进作用中发挥的门槛效应，识别在不同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条件及经济发展水平下数字经济发挥促进作用的异质性特征，提出研究假设，设计研究变量及其指标体系，构建固定效应模型与面板门槛回归模型，采用2011—2021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
研究发现
第一，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我国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该结论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内生性处理后依然成立。
第二，数字经济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促进作用存在边际效应递减的非线性特征，资本积累水平、居民消费水平、高质量人力资本水平在其促进作用中发挥门槛效应。
第三，随着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的提高，数字经济对其促进作用呈现出由弱逐渐变强再弱化的趋势，相较于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在东、中部地区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促进作用较弱。
政策建议
第一，后疫情时代，中国经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同样因遭遇到各种因素的压力而陷入停顿。在此背景下，必须加快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全面实现数字化转型，利用好数字经济赋予的“新领域”“新赛道”“新优势”和“新动能”，通过重构组织形式、创新商业模式等路径重启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新征程。
第二，数字经济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促进作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地区资本存量，但受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所限，资本存量难以通过主观调整。因此，为缓解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中的资本约束，必须在加大政府财政支农力度的同时，加快促进金融创新，开发满足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需求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努力创造数字经济发挥效应的门槛条件。
第三，消费需求是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根本动力，而受疫情的后续影响，居民消费疲软成为了推动经济复苏、构建新发展格局最重要的障碍之一。因此迫切需要通过进一步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缩小收入差距，推进共同富裕，有效提振居民消费信心，提升居民消费水平，充分发挥市场需求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拉动效应。同时，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中，必须高度重视产品和服务创新以适应市场需求变化，满足不断提档升级的新型消费、绿色消费、健康消费。
第四，在数字经济引领带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高素质人才、复合型人才和数字专门人才的缺乏是重要的门槛制约因素。为此，需要在大中专院校学生培养体系中强化数字经济及数字技术的内容、针对数字经济发展需求开设新的专业，同时优化相关人才引进政策，为数字经济促进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培养和吸纳足够的人力资本，避免因人才匮乏而形成“数字鸿沟”。
《管理学刊》编辑部
2024/08/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