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位来访者,他跟我说:“老师,我发现我没办法爱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爱自己了。”
我感受了一下,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不知道爱哪一个自己呢?”
他顿了顿,好像往内探索了一下,但也只是半秒钟,就又飘走了,“老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但我继续看着他,专注、温柔、坚定地跟他说,“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愣了一下,好像我从来没有问过一样,我又再问一次,“你没有办法爱哪一个自己呢?你最想爱你哪一个自己呢?”
他稍微回来了一下,看着我,然后又低下头,带着一点点羞愧的感觉跟我讲,“老师,在我7岁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在那天我为什么没办法哭出来,在去火葬场的路上,所有的家人亲戚朋友都在说我,为什么你不哭,你真不孝,你是一个怪物,你是妈妈的克星·····”
听着他这么说,一阵悲伤从我的中心涌起,我对面前这个人的解离有了更多的理解。
每一个解离的部分,都代表着在早年资源匮乏的时候,他没办法面对······
一个7岁的孩子,面对妈妈的离开,这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在那个当下,他只能把情感关闭上。
解离,作为短期的策略,它是行得通的,它使人们能够承受在那一刻根本无法承受的体验。但如果发展为长期的症状,就会产生很多的问题。
例如,习惯性地游离于自身之外,并对此完全没有意识,像这位案主所呈现的症状。
但生命会一再地提醒他,长期的解离状态让他感觉不到爱,他不知道如何爱自己,他没法放松、享受、愉悦地和生命中的一切事物在一起。
每一个解离的地方,都是一个曾经没有被爱的部分开始回来了,所以,欢迎,欢迎······
我们必须带着很多的尊重、温柔,对那个曾经被负面对待、被非人性对待而不得不离开的部分说,“Hi~Hi,回来,回来,来我这里,我把你带回我的生命里······”
在那个等待回来的地方就是疗愈发生的地方。
之后我们做了很不错的整合工作,把那些不得不压抑的部分重新归纳回到完整之中。
最后,他的眼睛变亮了,抬起头看着我说,“老师,我觉得我能喘气了。”
突然在那个地方,直觉地有一句话冲出来,我看着他说,“活着真好,活生生真好,能够呼吸真好,能够喘气真好,活着真好······我很遗憾,在你年龄很小的时候,有某个部分也跟着你妈妈死去了,但我很高兴,“他”今天活过来了······”
02/
打开内在的空间,把生命里那些飘零破碎的、流浪在这个星球每一个角落的灵魂碎片归纳进来,重新拥抱那些被推开的自我,欢迎“他/她”回归到完整之中,让每一个部分回归到生命的完整里。
当你把慈悲带给自己,就是爱自己;
爱受伤的自己,就是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