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在上大学时,我们的刑法老师在刑法课上提到过震惊国内的“慕马大案”,是2000年前后影响恶劣的落马高官违法犯罪案件,案件的主角是沈阳市原市委副书记、市长慕绥新和沈阳市原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马向东,“慕马案”的总涉案人员达100多人,其中副省级1人,副市级4人,仅党政“一把手”达17人。
(下图:慕绥新照片)
2001年10月10日,慕绥新因犯有受贿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总涉案金额为近千万元。然而,他在服刑期间,于2002年3月2日因癌症去世,去世时59岁。马向东因犯受贿罪、贪污罪等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总涉案金额为5000多万元,同年12月19日在南京执行死刑。至此两个政治明星从此“陨落”。但实际还有一个主角是当时沈阳市的黑社会大哥刘涌,因为没有刘涌的涉黑涉恶案件,就不会引出后来的“慕马大案”。
(下图:马向东照片)
1992年10月的一天,热衷于打架斗狠的刘涌因此前跟社会人张绍波结怨,躲在沈阳露丝酒吧的门口,伺机对张绍波进行打击报复,在张绍波刚走出露丝酒吧的门口时,刘涌带领几个跟班拿着砍刀扑向张绍波,几砍刀下去张绍波已经全身是血,跪地求饶,不停的求救。恰巧,附近的两名派出所民警听到呼救,跑来制止刘涌,杀红眼的刘涌等人与两名警察扭打在一起,期间心狠手辣的刘涌跑到草地上拿起事先藏好的自制猎枪朝着其中的一名警察开枪,致使其大腿部位中了76颗铅弹,造成重伤,并逃离现场。之后,公安机关加派警力抓到了逃跑的刘涌,但在刘涌关系网的庇护下,最终取保候审,案件也不了了之。经过这一仗,刘涌的名号更响亮。随后,刘涌开始招兵买马,用自己的“影响力”建立了“百佳集团”,形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生意越做越大,小弟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狠。截至1998年,在刘涌的百家集团自选商场经营期间,刘涌安排手下当众殴打并捅伤了前来执法的市场监管部门工作人员,砍伤的生意竞争对手更是“成群结队”,打砸中街大药房事件给刘涌的“百佳”集团带来了非同寻常的效益。刘涌在中街这块黄金宝地上建立起了“嘉阳”大厦,寻衅滋事、故意伤人、威胁恐吓等违法与刘涌的百家集团如影随形。
说起来可笑,就是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刘涌”当时竟然是沈阳市的人大代表。刘涌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这个身份与手中握有权力的高官建立联系,时任沈阳市常务副市长马向东成了他的目标。有一天,刘涌以沈阳市人大代表人的身份去见了沈阳市常务副市长马向东,一黑一白两人达成了默契,因此改造沈阳市青年大街三座立交桥的工程项目交给了刘涌,让刘涌赚的盆满钵满。
一次,刘涌对马向东试探着提出:“马大哥,我想做房地产生意,不知能行不?”马说:“行啊,有什么不行。”当天晚上,刘涌把一个装着10万美元的档案袋送到了马向东的办公室,过了不长时间,在时任沈阳市常务副市长马向东的帮助下,一处2万多平方米的土地交由刘涌开发,事后刘涌又给马向东送个几次钱,每次都是数万美元。在时任常务副市长马向东的帮助下,沈阳市政府便以行政划拨的方式无偿地把那价值3亿多元的2.4万平方米的土地划拨给了刘涌的“百佳”集团房地产公司。就这样,刘涌用几十万美元撬动了上亿元的“资金杠杆”,当然关于时任沈阳常务副市长的回报要慢慢来,与他在澳门的豪赌息息相关,我们分开各表。
时任沈阳市长的慕绥新很有政治抱负,想干出一些业绩来,准备由市政府牵头重建本市和平区的风味一条街,把沈阳的老字号重新宣传起来,刘涌为了支持政府工作,傍上市长慕绥新,所以雪中送炭,决定参与实施这个项目,对于刘涌来说赚钱是小事,结识市长是要事。很快在刘涌的参与下,没有商户敢提出异议,沈阳太原街风味楼隆重开业了,慕绥新来了,而且亲笔题词:“让沈阳风味小吃红火起来。”当然,在刘涌的认知里,认识领导可不能光动嘴,当送即送。借此机会,刘涌有了与市长慕绥新单独汇报工作的机会,在市长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临走前,刘涌将装有10万美元的皮包留在了慕绥新的桌下,当然慕绥新也明白这个投名状,欣然收下。此后,刘涌又多次给慕斯新献上大额美元。大家可能在想,当时刘涌为什么要送美元啊,原因很简单,美元薄,便于携带,送的时候不那么显眼。
1999年初,国家某部门在澳门执行安全任务时发现,在萄京酒店、东方酒店等多处的赌场内,经常有几个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人出手阔绰进行豪赌,看穿着打扮和品行举止不像普通人,这引起了某部门工作人员的重点关注,并把几人长相秘密的拍了下来。之后,经过仔细辨认,这三人分别是时任沈阳市常务副市长马向东、沈阳市财政局局长李经芳和沈阳市建委主任宁先杰。不用想,这份写着三名高级领导干部在澳门豪赌的报告送到了北京,北京有关领导大为震怒。在马向东等三人回到沈阳后不久,中纪委专案组的人也赶到了沈阳,并对马向东、李经芳、宁先杰实行“双规”。随着案件的推进,马向东等人也逐渐交代了自身的违法犯罪行为,引出了“黑社会大哥”刘涌。
随着黑社会刘涌的犯罪行为浮出水面,公安机关很快对刘涌实施抓捕,2000年7月的一天下午,在刘涌准备逃亡俄罗斯时,细心的边境检查人员认出了通缉犯刘涌,狡猾的刘涌再次脱逃,后在202国道西岗子村被黑河警察捕获并押送回沈阳。期间,时任沈阳市长知道刘涌被抓了,自己肯定活不了,所以多次对本市公安局的有关人员讲,办理刘涌案不要扰乱了沈阳的稳定,要慎重,相关案件报告压着不批阅,以此阻挠办案。但刘涌押回沈阳后,没过多长时间,时任沈阳市长慕绥新也被双规了。其他涉案的公职人员也一个个落网了,都没有逃脱掉法律的制裁。刘涌最终因罪行极其严重被执行了死刑。
总的来说,这个案件之所以影响深远,主要在于一个人见人恨的黑社会,竟能披着人大代表的外衣,去欺压百姓,跟这些副市长、市长等高管称兄道弟,谋取非法利益。如果这个社会都是这样,还让好人怎么活。近几年,我们国家进行扫黑除恶、打伞破网专项行动,我就说一句话,好,真好,咋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