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文明的诅咒——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买房?

文化   时事   2023-11-30 22:04   韩国  

近日,草根网红亮亮和丽君夫妇的遭遇,令人唏嘘。

三年前,他们在郑州贷款入手一套房子,希望从此万家灯火,终有一盏只为我而亮,甚至不惜承担占据每月收入60%的房贷。

结果融创暴雷,夫妇俩的眼睛,瞬间光亮全无。

买房从幸福的开端,变为苦难的开端。

农耕文明

买房,似乎已然成为中国人无法摆脱的必选项。

除神秘力量的推波助澜,将其与住房教育深度捆绑外。

似乎还有蕴藏着深层次的文化因素:汉族是典型和纯粹的农耕文明。

农耕文明高度依赖土地,视其为最大财富,倾向于追求定居生活

定居的土地被称为“家”,很多人买房的理由,就像希望有个“家”。

小时候,我看电影《落叶归根》时,感到疑惑,为什么赵本山一定要让老刘落叶归根,即使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将尸体抬回老家。

现在想来,其实这就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家情怀”

时过境迁,这种自然情愫,被神秘力量悄咪咪转移到商品房身上,实在用心险恶。

农人是真正的劳苦命,现代化前,终日耕作,秋收冬藏。

现代化后,为稳定的住房奋斗终身,掏空六个钱包。

韩国年轻人流行一个新词——“游牧生活”,不买房,不结婚,四处旅居和漂泊。

这种“游牧生活”,目前已经蔓延到中国的年轻人中,未来也会越来越流行。

比起操劳终身的农人,觉醒的年轻人,似乎更愿意做一个潇洒自由的牧人。

农人与牧人

“亚伯是牧羊的,该隐是种地的。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该隐非常愤怒,面带愠色。”
《创世纪》4: 2-5

农耕文明并非中国独有,其实西方也属于农耕文明。

千百年来,圣经的读者都会对上述这段话感到困惑。

为什么耶和华偏爱亚伯,排斥该隐?

莫非是公正的上帝偏爱牧人,不喜欢农人?

两位兄弟的不同职业,塑造出各自独特的品格。

牧人亚伯,遵循着“自然之道”,随心所欲地漂泊,与自然的赠予和谐相处,因而充满正义和道德。

农人该隐,象征着“拥有”,渴望丰收和财富,促使他愈发贪婪,不再满足自然的恩赐,转而发明了耕作——强迫大地结果实的技艺。

随着庄稼的茁壮成长,该隐的欲望和占有欲也愈发强烈,他开始守护和囤积“属于他的东西”,成为度量衡、商业、所有权以及公私生活划分的奠基人。

该隐和其后代陷入越来越深的罪恶之中。最初的农人,仅仅是为了满足欲望而努力争取一切,不得不伤害到自己的兄弟和邻居。

随着囤积的财物越来越多,农人的后代逐渐追求更多的财富,他们为土地划定界限,建立乡村,加固城邦,人与人不再相同,而是依照财富判别等级。

换言之,耶和华拒绝该隐的供物,因为它象征着农耕,而农耕意味着商业和文明的兴起,进而带来更大的复杂性和更多的诱惑与堕落。

农耕象征着罪恶的开端,从牧人所代表的纯真、慷慨和朴实中堕落。

该隐杀害亚伯的故事,也许是人类先祖两种原型——牧人和农人,两种世界秩序和生活方式的相互对立。

插曲

牧人四处漂泊,看见更广的世界

农人更为稳定,却总是偏安一隅

牧人的财富如同流云,依靠自然

农人的财富扎根土地,依靠劳作

牧人随时迁徙,难得安稳,自由如风

农人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生活规律

牧人眺望远方,心怀梦想与希望

农人耕种田畴,惦记丰收与时节

牧人与星辰为伴,聆听草原嘹亮之歌

农人与雨露相随,享受田间蝉鸣之静

牧人的故事随风远行,漂洋过海,汇成传说

农人的汗水滋养大地,遍及山河,结出文明

生活方式

早期的牧人生活非常开放,不受束缚于任何土地。

他们不认识土地所有权的概念,更不会将大地围起篱笆。

自由自在,随着季节的轮回,带领群畜至四方各地游牧。

旅途化作生命的一部分,牧人因此目睹更多的风景,缔结更多的人,体验更多的世界。

农人的庄稼紧依土地,他们的生活因而相对固定。在泥土中播种希望,静待庄稼的生长与收获。

农人筑起家园,在同一片土地上日复一日,与其他农人相聚,组建恒久的聚落,土地被划分并标注,篱笆林立,生活逐渐趋于稳定。

农民的生活则艰苦而复杂,却蕴藏着文明的萌芽,有利于技术的进步,因为长久居于某地,必须建起更为永久、精致和舒适的家园。

农业的季节性为他们探索其他兴趣提供空间,而较大的聚集地则促进了知识和技艺的发展。

牧羊人的生活简单而朴素,却饱含着自然的韵律,体现出原始的艺术感

牧人常在迁徙中,必须轻装简行,畜牧不需要密集劳动,但对羊群的持续警惕,使他们的工具简单,技术创新有限,更多依靠即兴,用最少的资源应对生活的挑战。

牧羊人的生活简朴而朴实,无需多物,也不贪多物。

家族模式

牧羊人漂泊于辽阔的天地之间,与更为宽广的家族相依为命;农人则稳扎于一隅之地,守护着更小、更私密的家庭园地。

牧人的财富非常脆弱,掠夺一群羊比掠夺一片庄稼要容易得多。因此,牧人的生命充满着对羊群的呵护与警戒,对危险的警惕和安全的渴望塑造出独有的游牧文化。

牧人重视庞大的家庭与广泛的父系血缘,每一位兄弟、儿子、叔伯和堂兄弟都是守护羊群的盾牌,都是“兄弟”。

家族的规模成为牧人声望与力量的象征,他们不仅与血缘亲人建立联盟,还将非血缘的男性纳入“家族”之中,共同构建强大、忠诚的部落,以在草原中生存、繁荣,并维护其权力。

农人虽然同样构筑于父权结构之上,却没有牧人共同御敌的需求。土地有限而珍贵,只会越分越少,因此形成更小、更封闭的家庭结构。同时不断推动他们的家园与自然的原始边界向外延伸。

性格特质

牧人如风中之骏马,冲动而大胆。

农人则似泰山之坚,勤劳而坚韧。

农人的性格特质是谨慎、自律、耐心、勤奋和未雨绸缪。他们深谙“延迟满足”的道理,种植庄稼,守候数月之久,只为秋来丰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土地的劳作如同不息的钟摆,他们必须对命运和季节的无常保持耐心,面对自然的力量保持隐忍,因为过于强烈的自我,难以在命运的风浪中生存。

牧人的性格特质是勇敢、豁达、力量、狡诈和随心所欲。他们的地位和威望源于羊群的规模,除自然增长外,也可以通过从他人羊群中偷取实现。

偷窃行为不是简单的数量游戏,而是策略与勇气的较量,夜间翻山越岭、悄无声息地盗取牲畜,能够充分展现牧人的勇敢和技巧。

偷窃并非违背道德,反而近乎成为仪式,一场基于相互尊重的循环竞争。

牧人通过抢劫和保卫羊群的技巧赢得荣誉,若被偷走羊群而未能夺回,则被视为软弱无能。

荣誉的核心是反击——被打之后必须还手。若牧人在抢劫中展现出优势,赢得对方钦佩,便可能形成联盟,增强对自己羊群的保护,从而增加其规模。

缔造文明

农人自视卓越,贬牧人为懒惰、低俗之辈,缺乏文化、道德和文明的野蛮人。而自己有智慧、文明和道德纪律,同时勤于耕耘,牢牢掌握自然和土地,达成人类最崇高目标的主宰。

牧人同样自视优于农人,将耕作视为平庸、羸弱和女性化的“女人之事”,孕育出严重的不平等,安逸和腐败的城镇生活。而自己粗犷坚韧、灵活简单、亲近自然和大胆勇敢,从不霸占土地的所有权,却是真正生于土地的自然之子。

牧人和农人的生活方式和性格特质,蕴含着不可调和的对立。

两者争斗数千年,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

农人孕育出非凡的文明,影响至今。

美索不达米亚的新月沃地是人类最早的定居地,农业的进步促进私有制产生,人类变得等级分明,出现职业官吏和神职人员,尼罗河三角洲诞生出古埃及文明,黄河流域驯化出水稻和猪。

牧人曾多次联合成大型政治组织,征服和掠夺农业社会,创建辉煌的草原帝国,但随后又分崩离析,上限颇为复杂(Barfield 1991),却始终无法发展出现代文明。

最终农人勤奋和囤积性格,带领人类走向资本主义和现代化社会。

农人文明似乎呈现出不言而喻的优越性。

农人杀死牧人

农人和牧人的矛盾,酿造出人类第一场凶杀案!

“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创世纪》4: 8

上帝更喜欢亚伯的供物,但显然更重视该隐。

该隐更引人关注,拥有更宽广的未来,也更有问题。

亚伯是第一个信靠上帝的人,谦卑地感激自然的恩赐。

该隐是第一个相信自我的人,傲慢地宣称自然为我所用。

该隐看不上亚伯,因为牧人总是碌碌无为,偷懒偷闲,毫无自尊。

然而在上帝眼中,该隐却不过是在自作聪明,声称勤劳能赢得一切,从不感恩上帝的恩宠。

耕种之艺孕育出文明之花,藏着无限的潜能,有好有坏。

文明携带哲学、道德、艺术、技术与知识取得伟大胜利,但同时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使堕落、腐烂、虚伪、恶毒和不平等铺满人间。

上帝拒绝该隐的祭品后,农人的心笼罩着愤怒与失望的阴霾,愤懑不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杀了亚伯。

END

该隐在追求文明、进步和安逸的道路上误入歧途,选择毁灭性的暴行,因而受到耶和华的惩戒: 

“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

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

《创世纪》4:11-12

耶和华往土地里种下诅咒,即使辛勤耕作,地也不为农人效力。

农人及农人的后代,至今未能逃脱终日生产和劳作的宿命。

生产力的进步,未能解救农人的劳苦宿命,以往还有农闲期和夜晚可以休息。

信息时代,全面控制,全年无休,996为福报,下班时间依然得查看工作信息。

所有农人中,最能吃苦的中国人,都快遭不住了。

年轻人叫苦不迭,纷纷呼吁回归牧人的生活!



金银柳
莲花害怕,太阳的光华,她低首恍惚,等待夜幕垂下。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