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文学大咖走向我们（摆渡者182期）
文摘
文化
2024-04-11 09:02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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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文学大咖走向我们
——读黎正光《春秋墨香：扬雄别传》
芮 虎
洋洋洒洒100章，100万字，摆在笔者面前的两部大书是诗人黎正光的鸿篇巨制《春秋墨香：扬雄别传》。笔者几乎是一口气把它们读完的。掩卷而思：黎正光是怎样把两千多年前一位古人的故事写得如此精彩绝伦、栩栩如生、波澜起伏的呢？作为四川扬雄学会的艺术总监，正光固然能获得关于扬雄的一手资料。然而，汉代距今两千多年的漫漫岁月，早已让扬雄这位“西道孔子”当年工作生活的遗迹烟消云散。他留下的汉赋与政治、语言专著也令今人难以理解。要写出这样一个人物，而且要写得光彩照人、有血有肉、与现代接轨，确实是一件艰巨的工作。![]()
“为精心写作，在两年的写作过程中，我不仅婉拒了不少友人的饭局和旅游之邀，还竭力把休闲娱乐活动控制到最低限度。”正光在这部历史长篇小说里，把自己擅长的诗歌艺术转化为清晰的小说结构，人物性格描述的多样化，古蜀各地乃至长安京城的风情民俗次第呈现在读者面前。书中几十个人物，围绕主人公扬雄，形成了一个上至皇帝国师，下至贩夫走卒，白道黑道、官方民间的人物长廊，先后登场表演，令人目不暇接。笔者曾在年轻的时候，在四川师范大学狮子山的学生宿舍里，用中午午休时间，读完了大仲马的《基督山恩仇记》。今天，年近古稀，依然兴致勃勃，在面朝锦江的阳台上，在春阳暖暖的阳光下，捧读老友的大作，竟用十多个小时，就神速读完两大卷书。![]()
可想而知，其情节之紧凑，而又富于变化，令人舍不得放下。扬雄和他的父老乡亲、恩师好友，社会各阶层的男男女女、乃至少数民族，山寨土匪，其中爱恨情仇，皆一一婉婉道来，环环紧扣，令人欲罢不能。最后，扬雄于长安京城在学生侯芭的照料下，度过最后的岁月。完成了他的煌煌语言学巨著《方言》。令笔者想到在绵阳西山扬雄博物馆里见到的那些闪光而动听的方言语词。其实，扬雄的家乡就在成都市中心附近的郫县友爱乡。在那里，笔者也曾在正光和扬雄学会于润石会长的引领下，与九眼桥诗群的朋友们拜谒过扬雄之墓。然而，这些遗迹并不能直接化为洋洋百万言的历史小说，因为，作为小说，固然需要结构的严密清晰，错综复杂；也需要人物鲜活的设计处理，加以呈现。本书情节环环紧扣，精彩绝伦。笔者甚至觉得，即使如大仲马这样的讲故事高手之作，正光此书也可与之颉颃。![]()
故事从扬雄的童年开始，场景随其早年求学，青年时期的游历、写作和研究，后来在绵阳长安任教为宦的经历，在郫县、邛崃、成都、绵阳、羌寨、长安等地之间转换。身边的人物也从农民、乡绅、学者、学子、土匪、商人、官宦与皇帝之间不断变化。其中，不少场景之描绘都堪称经典。比如在青城山比武，在成都械斗，在天台山宰匪首，在羌寨研究《蜀王本纪》，在都城书写《甘泉赋》等。作为历史小说，书中的人物，比如严君平、林闾翁孺、汉成帝、王昭君、刘向、刘歆、王莽等人，作者不仅仅让他们从历史还原到现实，又栩栩如生地把他们的形象用今天的语言再现出来。作者所创造的人物，也各具鲜明性格：刘三的江湖义气、杏花的淳朴善良、宋捕快的阴险残暴、席毛根的智勇双全、扬雄的深谋远虑、张云天的正直道义、扬凯的同窗情谊、黄云的聪慧美丽，等等，不能一一细数。![]()
笔者也读到了作为诗人的正光以诗意写出的古代世界：比如：“暮色之后，黑色的帘幕将大地景物遮掩，这时，一弯像银质小船的弦月，缓缓升上窗外树梢，开始漂游在黛蓝的夜空。”（171页）那时，扬雄的发小刘三正在和他的朋友西门云飞喝酒。这样的风景也是一种预告，预示了刘三最后的不幸结局。又如：“黎明之后，东方天际绚烂的朝霞，宛若数支金色利箭，慢慢刺破厚重夜色，朝无垠的天穹射去。鸽哨声好似天女们此起彼伏的呼唤。”（403页）这是扬雄与同窗扬庄去都江堰祭祀屈原的场景，也预示着扬雄这位农家少年的远大前程。![]()
本书对于卦象分析，也令读者印象深刻。在扬雄给王莽分析其“坎卦”时，说：“大将军，世上所有想干大事的人，都会遭遇艰难险阻，只要你一心为国为民，谨慎行事，任何卦象只能起警示作用。请你记住，世间万事万物均在不断变化中，……唯有强者，才能改变和创造历史！”王莽后来取代刘氏称帝，从扬雄那里，肯定获得了不少启示。本书的现实意义在于，书中的各种人物，都可能在今天的社会里找到相似的类型。无论是地方政府官员王县令，还是执法人员宋捕快，或者朝廷重臣刘歆等。![]()
本书的现代性不仅仅是使用了一些当下流行的话语，比如“小鲜肉”、“滚床单”、“菜鸟”、“老司机”等等。还散发着一种现代精神，从饮食到服装，乃至思想都赋予了鲜活感。正如作者所说，我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可以与古人一起饮茶喝酒，推杯换盏，甚至可以品尝“肝腰合炒、粉蒸排骨、凉拌鸡块和老妈蹄花”（275页）。人生如梦，人们常常这样说。然而，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文化人，如何过好自己梦的人生，是一个永恒的问题。扬雄固然是一个光辉的榜样。正如正光在赠笔者此著作的扉页上所题词：扬雄是伟大的华夏先贤。然而，我们今天，将如何写下自己的人生。正光兄与笔者，在八十年代，都曾是四川的一位青年诗人，风华正茂。都曾先后走出盆地，到外面的世界闯荡。正光去了北方，笔者去了西方。如今归来，皆白发苍苍，荷尔蒙偃旗息鼓，思想却依然活跃。不少同时代的朋友，都已“退休后发誓不写了，”骂文学是“狗日的”，开始封笔。![]()
过去年代之阴影，我们将如何走出？将如何继续写下去。扬雄确实是我辈的榜样，正光也是榜样。他退休以来，笔耕不缀，已出版《仓颉密码》、《牧狼人》等煌煌巨著。如今，又推出《扬雄别传》。在此，《摆渡者》特向读者推荐黎正光的新著《春秋墨香：扬雄别传》，祝大家阅读愉快！黎正光著：《春秋墨香——扬雄别传》，成都时代出版社，202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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