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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硕大的收获
——读里尔克《秋日》
芮 虎
题记：
今日，在德国南部斯瓦本汝拉山漫游。夏日是如此浩瀚。同行者托马斯是德语专家，中文爱好者。在语言上我们相互学习。坐在菲尔斯河源头的草地上，我们阅读里尔克的《秋日》。通过托马斯的讲解，自己对此诗又有了新的认识。虽然，100年来，中国文人已经将其翻译了N多次。版本令人眼花缭乱，各有千秋。不过，我还是再试一下，直接将其由德文原文译为中文。在“豆瓣”上，有人展示了此诗的9种译本。现在，加上我的这种，就堪称十全十美了。（2014年7月8日）![]()
秋日
里尔克（奥地利）著
芮 虎 译
主啊，时辰到了。
夏日曾如此浩瀚。
请把你的阴影投向日晷，
并让秋风在原野奔放。
令最后的果实饱满吧；
再赐给它们两日南方的阳光，
催促它们走向成熟，
把最后的甘甜注入浓烈的酒浆。
谁若此时没有房屋，就不用再造。
谁若此时孓然一人，就永远孤独，
他会守夜，读书，写一封长长的信，
在空寂的林荫道上徘徊不安，
当落叶飘飞时，在路上游荡。
（巴黎，1902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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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原文：
Herbsttag
Herr: es ist Zeit. Der Sommer war
sehr groß.
Leg deinen Schatten auf die
Sonnenuhren,
und auf den Fluren laß die Winde
los.
Befiehl den letzten Früchten voll
zu sein;
gieb ihnen noch zwei südlichere
Tage,
dränge sie zur Vollendung hin und
jage
die letzte Sü ße in den schweren
Wein.
Wer jetzt kein Haus hat, baut
sich keines mehr.
Wer jetzt allein ist, wird es
lange bleiben,
wird wachen, lesen, lange Briefe
schreiben
und wird in den Alleen hin und
her
unruhig wandern, wenn die Blätter
trei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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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上帝在做工
三年前，里尔克开始对上帝不可替代的角色进行分配：上帝是一座古老的塔楼，围绕着他，诗歌的主体在旋转，苍鹰、暴风雨或者宏伟的歌声。很快，邻居、律法、皮球、在俄罗斯火炉上的烟炱，1901年秋天，作为石磨挂在诗人脖子上。此时，1902年9月21日，失去了家庭，接到写作罗丹评论任务的人，在巴黎街道坐着，这位无神论者，与上帝进行一场纯粹的，客气的对话，对自觉的世界秩序加以肯定。诗篇开首称呼“主啊”。在这之前，里尔克称呼的是上帝、你上帝，你树枝等。看起来是在下达任务，发出这话的人是在行使职权。却在避免直接进入下面的环节。传统的抑扬格诗行，同时，开始铺展情节的场地，一道天际线无限延伸的风景。他在宇宙中产生影响，在天气和季节上展示自己的权力。此时，各种宗教的神的对天气的作为，通过古埃及的太阳神，通过耶和华和宙斯，直到日耳曼远古之天父，上帝是意味着对以下6行诗的安排。![]()
生物化学的细微魔力施展在各个地方的葡萄山坡上：阿尔卑斯山南北麓、莱茵河畔、波尔多。上帝，在这里是伟大的土地主人，通过环境和同温层知道阳光，诗人，他的大主管在照料，让他在正确时间出现，记在心上。这些是专业的美丽诗句，一位乐观的上帝，一位好天神。这是在对谁说话？上帝，对此感兴趣。他从来就知道。他将为此做工。谁也不会对此加以反对，大管家自言自语。他抱怨吗？绝不。其实，在完成工作之后，他得考虑私人事务。他设计一个生命的提纲。里尔克的家政在德国维斯特韦德解散了，储备匮乏，稿酬也看不到，如何继续？做家政服务吗？自己上吊吗？写一篇现代诗歌宣言，像另一位奥地利诗人霍夫曼斯塔尔一样，在那一年写下《钱多思信》（Brief des Lord Chandos）。
16天前，里尔克知道了罗丹生命的基本法则: “我们必须工作，只有工作。要有耐心。（Il faut
travailler, rien que travailler. Et il faut avoir patience.）”后来，在林荫大道上结束全诗，圆满延伸到下一个未来，深秋。里尔克信守罗丹的箴言23年，直到他的离世。他要写的就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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