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星空:纪念康德300年(摆渡者185)
文摘
文化
2024-04-21 09:53
四川
独立思想对于存在的重要意义
——纪念康德诞生300周年
芮 虎
对于康德(Immanuel
Kant)来说,有一个核心思想,通过这个思想,所有其他认识才成为可能。他在这方面遵循了法国思想家笛卡尔的思路,后者在他的方法论怀疑论中提出了“我思故我在”的表述,并将其引入哲学的最高原则。对于康德来说,“我思”也是哲学的最高原则。他在《纯粹理性批判》中用自我在认识对象过程中的基本能力来证明这一点。因为只有通过这个“我思”,才有可能区分概念,并将它们与对象联系起来。它先验地连接概念并在它们之间建立统一。康德将这种统一功能称为“超验的自我意识”:“‘我思’必须能够伴随我的所有概念”,否则它们就不是我的概念。
虽然这个陈述起初可能看起来平凡,但康德从中展开了最终也将阐明范畴的有效性的条件。因为,为了将某物称为“我的概念”,它们必须在意识中被主动连接起来。这种主观的概念连接的能力在陈述中得以体现,譬如将特性(如蓝色)与一个对象(如海洋)相关联,成为“海洋是蓝色的”。为此,我们已经需要使用诸如“某物”及其特性之类的范畴,康德在传统术语中将其称为实体和属性。这意味着,每当我们连接概念时,都需要使用范畴。因为只有当概念被连接时,自我才能自我思考,因此它也需要这些范畴。换句话说,我们的自我意识,“我思”,只有在我们能够将范畴应用于我们的概念时才可能存在。范畴或纯粹的理性概念既是认识对象的可能性条件,也是思考自我的条件,因此既适用于主体又适用于客体。
毫无疑问:这是康德的一种逻辑论证的巧妙之处。然而,他对于“我思”的区分引起了许多后继者的关注。这个“我”在理解自己的身份时 - 他也称之为“统觉”(Apperzeption)的分析统一 - 不仅仅是通过范畴才可能,同时也是范畴的可能性条件,因此也是哲学的最高点。这个理论非常复杂,许多代的哲学家们一直在研究,尽管它只涉及一个非常简单的思想:我或我思。伊曼纽尔·康德(1724 年 4 月 22 日 - 1804 年 2 月 12 日)是德国哲学家,也是启蒙运动的主要思想家之一。康德出生于柯尼斯堡(现俄罗斯加里宁格勒)。他在认识论、形而上学、伦理学和美学方面的全面而系统的著作使他成为现代西方哲学中最具影响力和争议性的人物之一,被称为“现代伦理学之父”、“现代美学之父”,并通过将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结合在一起,被称为“现代哲学之父”。
在他的先验唯心论中,康德认为空间和时间仅仅是构成所有经验的“直觉形式”,而经验对象仅仅是“表象”。事物自身的本质对我们来说是不可知的。为了反驳怀疑论的哲学学说,他写了《纯粹理性批判》(1781/1787),这是他最著名的著作。康德将自己的理论与哥白尼革命相提并论,他认为经验对象符合我们的空间和时间直觉形式以及我们理解的范畴,因此我们对这些对象有先验认知。这些主张在社会科学中尤其有影响力,特别是社会学和人类学,它们认为人类活动是由文化规范预先导向的。康德认为理性是道德的源泉,美学源于无私判断的能力。 康德的宗教观点与他的道德理论有着深厚的联系。然而,其确切性质仍然存在争议。他希望通过共和国家的国际联盟和国际合作来实现永久和平。然而,他的大部分职业生涯都在宣扬科学种族主义,这使他的国际声誉受到质疑,尽管他在生命的最后十年改变了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就破坏力而论,康德可以同法国革命首领罗伯斯庇尔相比。这位法国革命家杀掉了国王,而这位哥尼斯堡的老头则有胆量做更大的事情:对抗上帝!”这是因为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等著作里,通过著名的二律背反,证明了上帝不可证明。一个本身不能证明的上帝如何能保障其他存在者的幸福呢?
正题:除了自然法则的因果作用外,还有自由的因果作用;反题:没有自由,一切都依据自然法则的因果作用发生。
自由是康德最关心的问题。他对此解决的办法是:人在现象界无自由,但是在自在之我中却有自由。这样,讲人既有自由又没有自由,不是矛盾吗?叔本华对此极为赞赏,从这里出发,叔本华写出了自己的意志哲学。康德认为,自由意志也是不可认识的。它对人而言是必然的,我们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连他本人也感到十分惊讶:“有两种伟大的事物,我们越是经常、越是执著地思考它们,我们心中就越是充满永远新鲜、有增无已的赞叹和敬畏:对康德而言,自由并非不可思议,而是可思而不可议的。如果自由对人是一个必然,那么,这个必然的自由,岂不成为又一个二律背反了吗?这个问题如何解决呢?他的解决办法是把意志分为理性的和择别的。对此,后人思考了200多年,也没有找到答案。
正题:有一个绝对必然的存在,作为世界的原因,或作为世界的一部分;反题:世界之内或世界之外,都没有绝对必然的存在者(指上帝)。正题:鉴赏并不基于概念,所以趣味无争辩,无需论证,无需别人同意;反题:鉴赏基于概念,所以,不同的鉴赏之间总有争吵,争吵就是要想求得别人同意。
根据康德的说法,坚定的哲学任务是回答三个问题,从而引出第四个问题。这些问题是通过认识论、伦理学和宗教哲学来解决的。 康德本人在他的关键时期就这些领域中的每一个领域都提出了一个基本文本。它们一起从哲学的角度回答了“人是什么?”的问题。康德试图用他的人类学从务实的角度为这个问题提供实证的答案。要认识无条件的事物并超越感官知识,它就会陷入矛盾,因为“先验观念”本身是先验条件所不可避免的,即灵魂的观念、因果世界整体的观念和上帝的想法。在《先验辩证法》中,康德驳斥了对此进行本体论证明的可能性 - 以及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它被解读为同义反复 - 但承认先验思想具有调节功能。1827年,该书因驳斥上帝的证明而被梵蒂冈教皇列为禁书。
由于每一个结果也可以有一个来自自由的原因,即自由决定带来这样的事情,它本身不受自然法则的约束,在宇宙的倒退系列原因的回归中,第一个也是必然的无条件的原因(因为如果它是有条件的,那么该条件将再次有一个原因,等等),意志的自由将被假定为可能的。“先验美学”和“先验逻辑”两个部门共同构成了“基本理论”,随之而来的是“先验方法论”,例如康德在其中区分了先验证明、演绎和归纳证明。“综合”(Synthesis)一词是认识论的核心。综合简单地意味着连接。康德选择的希腊文表达在拉丁语中对应为coniunctio。为了理解这一点,我们需要回顾一下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康德试图证明我们在认识客体时必须始终依赖先验知识的尝试。对于我们观察的具体对象,空间和时间的概念被证明是必要的先验条件。如果我们想通过判断或陈述来思考这些对象,例如将概念与主语位置上的谓词相对应,我们必须接受纯粹的先验概念,即所谓的范畴,如因果关系、数量或质量。只有通过概念和直观的相互作用,才能获得认识:“没有内容的思想是空虚的,没有概念的直观是盲目的”,康德在《超验分析》中如是说。
康德认为,我们对客体的直观也不可能没有综合。这是必要的,因为感觉印象在心灵中以“绝对的统一”出现,因此必须首先彼此联系起来。在《纯粹理性批判》的第一版中,康德引入了三种综合形式:感知的综合、再现的综合和承认的综合。他将这些连接能力一方面归因于理智,另一方面归因于想象力。他将想象力描述为一种不可或缺但盲目的能力。这些能力与感性一起使认识成为可能。这意味着,为了能够获得关于一个对象的多种特性(红色、沉重、粗糙、圆形)的直观,我们必须将感觉印象进行整合和结合(感知综合),为此我们必须能够在意识中保留当前和先前的印象,因此我们必须能够再现它们。此外,我们必须能够用概念来思考它们(诸如狗是四足动物,行星是圆形的等等),以便能够在陈述或判断中使用它们(承认综合)。
在《纯粹理性批判》的第二版中,康德专注于综合的两个方面:形象的综合(synthesis speciosa),它连接了我们感觉印象的多样性;以及理智的综合(synthesis intellectualis),它在判断中将它们连接起来。综合理论是认识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以综合为名的这种能力,我们只会得到一堆无关联的印象。康德思想如灿烂星空,照耀人类思考的路径。康德自己也超越国界,超越制度,超越意识形态,甚至超越物质。在康德的故居之城,昔日的普鲁士柯尼希堡,今日的俄罗斯加里宁格勒,200多年前留下的遗迹,只有康德墓幸存下来,就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