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特辑
德语诗人眼里的母亲
芮 虎 译
卷首语
母亲，一个多么慈祥而温暖的名字！
每当我们谈到母亲，
有多少话要从心里迸出！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
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母亲。
无论是牙牙学语，
还是蹒跚学步，
都是母亲优美的身姿，
母亲温柔的话语引导我们。
我们饿了，
母亲用食物喂养，
我们渴了，
母亲用奶汁哺育，
我们病了，
母亲守在床前不肯离去。
即使我们长大成人，远走高飞，
母亲依然在故乡把我们牵挂，
无论我们在世界哪一个地方，
无论我们在人世活到多少年岁，
在母亲眼里，
我们都是孩子！
母亲，一个永远值得歌颂的名字！
这里选了几首德语诗人的诗，
笔者含着眼泪
从德语译为中文，
以表达对母亲的敬意和爱戴。
从这些诗里，
可以看到孩子对母亲的情感。
母亲活着时，
我们可以像歌德那样
向母亲表达自己的敬意和爱心：
如果母亲离开了我们
也可以像黑塞或者策兰
表达我们永远的怀念。
（2024年5月12日，母亲节）
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1749-1832）
致母亲
我的问候，我的信件，即使
许久没有传递给你，但请不要怀疑
在心中，儿子对你爱的深情，
你的恩情，是否已从我胸膛里
消失。不，就像那块岩石一样
深深锚定在河流中，不会移动，
尽管波涛汹涌，或者温柔，
它被水流掩盖，从眼前夺走，
对你的深情也不会离开
我的胸膛，即使生命的河流
被痛苦鞭打，时而浪花飞溅
时而被快乐轻抚，静静地保护
它，从不阻止它展示自己
如阳光照射，光芒四散
并在每个目光中向你展示
你的儿子对你的深情厚意。
莱纳·玛丽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
母亲
在剧院前的斜坡上
马车叮当，轰鸣滚过，
昏暗的灯光下
一位老妇孤立无助。
只有当骏马突然惊跳，
她才会惊慌失措；
滚滚人潮中没有一人
注意到角落里的老妇。
人们只谈论那位新的“明星”。
关于这位演员
人们说因为一位伯爵的慷慨，
才有了她出色的才华。
后来，热烈的欢呼
在喇叭声中回荡……
但是在外面，老妇人
偷偷为她的孩子祈祷。
保罗·策兰（Paul Celan，1920-1970）
母亲啊
母亲啊，此刻雪花飘在乌克兰，
神的花冠由万千粒苦难编织。
我的眼泪竟不能去那里见你，
过去的挥手化为骄傲的沉寂。
我们早已死去，棚屋，你为何不眠？
这风游荡也如那被驱赶的人，
他们是在炉灰里冻僵的吗，
心如旗幡，举起烛台的手臂？
我依然停伫在黑暗之中，
椴树被解救，失去了锋利。
我的星座只剩下竖琴
一根断裂而响亮的琴弦。
有时，时光玫瑰在空中悬荡。
熄灭，一朵，永远只有一朵……
母亲，那是什么，成长或创伤
我是否会沉没在乌克兰的雪原？
（1942冬，切尔诺维茨）
赫尔曼·黑塞（1877-1962）
给母亲的诗
我 的 母 亲
我有那么多话要对你说，
我在异乡待得太久，
而在漫长的岁月里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如今，当我把长久以来
为你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用孩子战战兢兢的手献上，
你却闭上了双眼，
但我可以感受到，当我阅读时，
我的痛苦奇妙地消失，
因为你无比慈祥的存在，
用千丝万缕将我与你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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