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写词时的我
并不能算是存在的那个我 -
在给《不醒之梦》这张专辑写企划文案的时候,我短暂地回想起,我与它的交集。
最初,是在20年的时候。
我和她一起在想巡演的主题。我想到了世界的秘密以太,想到了宇宙中悬浮的物质,想到了在我最初直面人生的时候,在肩膀写下的东巴文字「不醒之梦」。
后来,不醒之梦就成为那次巡演的主题。
再后来,这张专辑就叫做不醒之梦。
FALL IN AETHER。
我参与了那年整轮的夏日巡演,制作VJ,布置现场,拍摄照片,手画海报。我第一次在LIVEHOUSE旁观却并不参与,因而得以,深深地觉察到音乐的力量。
当我每一次,站在舞台边缘,往上看或者往下看的时候,我感觉到时间正在加速流转,形成了某种漩涡。人们将自己的灵魂放置其中,有一些玫瑰正在狂烈地盛放或枯萎。
在强烈的共振中我真的听到了,枝叶舒展,与花瓣凋零的声音。
一朵花为何会在音乐中生长,又为何会在音乐中萎落。我后来尝试过对此发出提问,然而宇宙中没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2020年,我写了一首歌词,叫做《西西弗斯》。是有一天,她和我说:小京为自己也写一首歌词吧。
我有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诸如对浪漫的追寻,对时间的爱意,对星系的着迷。但我最后,表达了一个难能启齿的自己。
我知道写词时的我,并不能算是存在的那个我。
我的存在是有所掩饰,也有所斟酌。
但当我决定,真的为自己写一首歌,我明知道那只是一首歌,是面向市场之作,最好能击中更多人的脆弱情绪锚点。我还是沉了下去,在我遥远厚重又无法逃脱的淤泥里,写出了这样的一首词。
我是不负责任的写作者。
但是对不起,也谢谢。
- 我不会再在音乐里做下一个梦了 -
前些天,宿羽阳和我说,她在专辑内页放了我的名字。
《不醒之梦》这张专辑,我参与了歌词,企划,文案,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已记不清晰。而这些全部,都是本不应该发生在我人生里的事情。
我是不会写歌的人,至今仍旧不懂好的歌词应当怎样创作。我只是喜欢音乐,在青春期就被音乐抚慰,被音乐教育,被音乐托起。
然而在偶然的时机,我认识了一个在音乐里生活的人。她就拉我进入她音乐的世界,告诉我,闭上眼睛,你可以开始做一个梦。我真的就信了。
这是无论后来我们之间发生多少事情,无论我们多么激烈地在创作中争执,无论分开,远离,是不是会依旧联系与合作。
我都一定会感谢她的一件事情。
谢谢她带领我,在音乐里短暂地生活。
去创造一些音乐的日子真的非常浪漫,哪怕我们为此,会或多或少地丢失,一些更为纯粹的时刻。
我心里知道,我不会再在音乐里做下一个梦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很年轻的时候,我就对此有相当的感受。而这样的痕迹,我想也会被某一些人,悄悄地记得。
那是相当,相当美好,与令人舍不得的部分。
但却不应当执着。
人生那么漫长又广袤,不是吗?
- 我与音乐
也曾短暂地献出过彼此 -
LIVEHOUSE里是现实生活之外的另一个我。
绝对性不同于现实的,绝对性忠诚的,绝对性隐秘和浓烈的。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与自我之间有深谷作为隔绝。我是不能够理解「我」的本身的,每当我试图问问我自己,我就感觉到疼痛。
但不知道为什么,音乐似乎可以理解我。
我真的很喜欢现场音乐,无数次我命中的出口,都是在声场将我彻底淹没的时候。
我依旧记得那一年,我从贝尔格莱德飞到诺维萨德去听一场电音节,它的名字叫做「EXIT」。城堡里,大大的钢筋水泥的标语横梗在最正中的部分,写着:
逃离这个疯狂的世界。
在我的生命之中,我得到了很多的爱。
有很多人会拥抱我,他们和我说:你不要怕,也不用逃。
但是音乐,会带我逃跑。
谢谢这个世界上有音乐存在,
因为它存在,我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上帝和天堂。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后来变得坚强,能够独自处理很多的问题,也不再需要什么物质来包裹我易碎的灵魂,不再需要一只带我逃跑的手。
在这时,宿羽阳和我说,专辑在印了,到时给我寄两张。
她给我发了很多图片,我感觉到有一些时间最终成为了具象的东西,比如一张叫做《不醒之梦》的专辑。
原来没有任何时间会了无痕迹地消逝。
所有我一生中所有重要的事,都会落向我的手中。
请在偶然的事件之中,和我一起回顾过去的那个我吧。
“
海风是重要的,它将我的灵魂归至云端。
春天也是重要的。
由我的自我,所建构的那个宇宙也是重要的。
FALL IN AETHER。
”
——《不醒之梦》专辑文案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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