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菜·清真】白剑波著长篇小说《餐饮圈 》连载018

文摘   2024-12-23 17:09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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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饮圈》简介

白剑波著长篇小说《餐饮圈》,讲述了发生在现代都市餐饮圈中,国有控股东益楼饭庄和私营东益楼泡馍馆经营中发生的一系列有关经营与泡馍技术的故事。这是一部浓墨重彩的餐饮界近百年的生活长卷,一幅市民饮食生活的市井风俗图画。生活在餐饮圈的形形色色的人物……种种欢乐与悲苦、呼吸与悸动、人性裂变与命运沉浮、权力诱惑与财色贿赂等,构成了古城餐饮圈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接上期)“我们班的同学都说,谁如果认识于右任,在上海读书就没问题。爸,您给于伯伯写个信,让我去上海读书吧!”张鹤年没发现父亲惊异的神情,继续说。
还是张鹤年的爷爷白生春在关键的时刻,为孙子说了话:“锡俊,你给右任写封信,看能不能让鹤年去上海读书。如果能去,就让娃出去闯闯,见见世面。如果去不了,他也就死心了,好好跟着你卖泡馍。”
白锡俊听从父亲的话,给于右任写了封信,表示想让鹤年到上海读书,请右任兄关照入学事宜,云云。
张鹤年看到父亲和爷爷都让自己去上海读书,高兴极了。当他把父亲写给于右任的信塞进邮筒的第二天起,就天天盼望着于右任的回信。这封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张鹤年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每一天的早晨,都是希望的开始;每一夜晚,都是以失望告终。
父亲看张鹤年天天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关切地说:“于伯伯现在非常忙,他不是只忙三原的事,也不是光忙咱省城的事,他是忙全国事,他当的是全国的官。你上学的事,与全国的大事比,根本算不上啥,他怕是顾不上过问了。这样吧,你一边在家继续温习功课,一边帮馆子干活。到年底了,如果还没有你于伯伯的回信,你就去考别的大学;如果不想上学了,就在咱馆子干,泡馍也是一门手艺,你是文化人,将来做泡馍,一定会比别人做得更好。”

张鹤年无话可说,也只能这样了。就在这段时间,张鹤年跟着爷爷和父亲,系统地学习羊肉泡馍制作技术,从宰羊、剥皮、剔骨、选肉、配制调料、煮肉、冒馍等,全套技术都掌握了,还干得很出色。爷爷和父亲看着张鹤年干练利索地干活姿势,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老张家的羊肉泡馍终于后继有人了,希望张鹤年把到上海上学的事尽快忘掉吧!
秋去冬来,到了吃羊肉泡馍的旺季。
一天中午饭口,张鹤年正在炉子上冒饭,忽听门外邮差喊着张锡俊的名字,说是有信件。张锡俊出门取了信件,随手放在收银台,然后走进后厨对张鹤年说:“先冒饭,等过了饭口再慢慢看。”
这个饭口让张鹤年一直心神不宁,肯定是上海于伯伯来的信,上学的事,是成了呢,还是黄了?
饭口刚过,张鹤年就急不可待地从收银台拿了信,看到落款地址是上海,又看到那信封上潇洒飘逸的毛笔字迹,一看就是于右任的书法。张鹤年打开信,和父亲一起看了起来。

锡俊兄:

台函拜讀多日,事务繁杂,未即回覆,萬望海涵。

侄儿欲来上海读书,深感欣慰。入学事宜已经办妥,见字后,来上海,到此址:上海西摩路五百二十号,找于丽徽。

敬申寸悃,勿勞賜覆。


即颂,近祺

              十二年十二月二日  右任

张锡俊伸着头一直在看,似懂非懂,就让张鹤年给他再详细解释一下。张鹤年说,于伯伯的意思是,您的信收到很长时间了,因为忙,没有及时回信,请您谅解。关于我想去上海读书的事,他很高兴,已经给我办好了入学手续。让您收到信后,立即安排我到上海。具体地址和联系人都写了。最后还说,您就不用回信了,并问候您好。
其实,张锡俊看懂了信,他是想让儿子再解释一下,看与自己理解的一样不一样。他此刻的心情,就是五味杂陈。他想为儿子高兴,但高兴不起来。晚上,张锡俊和父亲张生春悄悄说了半夜话。张生春说:
教娃去吧,我看娃心热热地,不要寒了娃的心。咱这泡馍生意啥时候都能做,娃上学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也不是人人都有。教娃去,学成了,成大事咧,也是咱家的荣耀,比卖泡馍强。就是学不成,再回来卖泡馍也不迟,教娃不要有遗憾。
张锡俊说:我心里矛盾得很。我觉得鹤年这娃聪明,能学成。我是想让他成大事,又怕他成大事。他要成了大事,咱这馆子还能放哈他?嫑说咱这馆子,就是咱这城怕都留不住他。到那时候,如果我也上了年纪,干不动咧,这馆子谁接着干呢?
张生春说:咱这馆子,也就是个糊口的营生,祖祖辈辈干下来,也没见发达。只要娃能成大事,这馆子不开也行。你明天领娃到南院门买个好皮箱子,再给娃做身好衣服,多准备些盘缠,穷家富路,这是到大城市去,不要让娃显得寒酸。
张锡俊答应着:我听爸的。
第二天张锡俊带着张鹤年到南院门买了一个牛皮箱,在裁缝店定制了一身中式对襟服装。张鹤年看到大芳照相馆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照片,心动起来,站着看了很久。张锡俊看着已经十八岁、长大成人的儿子,不无心疼地说:“喜欢的话,你就进去照一张。你去上海读书,我和你爷爷想你了咧,还能看看照片。”
父子俩进了照相馆,摄影师让张鹤年站在布景前,摆好了姿势,正要拍摄时,张锡俊突然问摄影师:“掌柜的,再加一个人,要加多少钱?”
摄影师不解地问张锡俊:“先生,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锡俊解释说:“我和我儿子一起照,还要加多少钱?”
摄影师微微一笑:“先生,一个人照,和两个人照,花费是一样的。”
“要是不加钱,我就和我儿子一起照。”张锡俊说着,就走过去和儿子站在一起。
摄影师从旁边搬了一个高凳子过来,对张锡俊说:“您是长辈,您要坐下,让您儿子站在您身旁。”
咔嚓一声,父子俩的影像映入玻璃底片,需要一个礼拜后,才能取照片。这是张鹤年父子第一次照相,也是做羊肉泡馍的先辈第一次留影在这个世界。

回家后,张鹤年高兴地开始收拾准备要带的物品,找去过上海的人,咨询上海的气候。以及去上海的路线。一个礼拜很快过去,张鹤年的新衣服取回来了,试穿之后,非常合体。照片也取回来了,照片中十八岁的张鹤年,一脸稚气又不乏洋溢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照片中的张锡俊则显得有些拘谨,还有些在新事物前有些忐忑不安的神情。
一切准备就绪,张鹤年提着皮箱,第一次走出这座城,踏上向往的上海之都。(未完待续)

《餐饮圈》往期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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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邱泽轩  主编 | 安娜

图片来源  |  白剑波AI图像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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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合作:红餐网、成都海名会展有限公司、陕西广播电视台《好管家》栏目、成都餐饮同业公会、中国精品酒店联盟、长三角红色文化旅游区域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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