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德阳,你会想到什么?
对于去年的我来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后来在别人的提醒之下,我才知道著名的三星堆发掘于德阳地区。
当然,这种情况源自我的孤陋寡闻。事实上,德阳,尤其是冬季的德阳,在四川乃至全国的观鸟者心目中都有着不凡的地位:在冬季德阳市中心的绵远河上,可以见到很多种雁鸭类和鸥类,其中不乏在国内难得一见的物种。无论是出于“一次性把西南常见雁鸭收个大概”的动机,还是为了一睹稀有鸟种的目的,冬季的德阳都可以是好的选择。
于是,2022的新年伊始,我造访了这里。
如您所见,这正是一篇鸽了大半年的文章。
So, why is Deyang?
简单的说,无可置疑的良好可达性和配套设施(指吃住)+ 足够有诱惑力的鸟种或是随便逛逛也能产生的足够成就感——单凭这两点,德阳对我这种心态渐渐老龄化且常常单人出行的观鸟者来说,就成了一个不太能拒绝的选择。
德阳冬季的适合观察水鸟的区域主要集中于市中心的绵远河河段——以我本次旅行为例,我主要在北起黄河路大桥,南至珠江路大桥的河段边景观道来回观鸟,单程约4.2公里(下文中如果没有做特殊说明,“绵远河”均指代该4.2公里的河段)。由于该河段位于市中心,沿途餐馆、小卖部等设施非常完备,完全不用担心半路饿肚子或口渴的问题。
岷江路大桥是德阳观鸟点中的重点。在这里经常可以见到数量众多、种类丰富的鸭类。
冬季绵远河的一景,这种灰蒙蒙的景象和长沙的冬天几乎一模一样。
听朋友说,今年冬季的水位比往年更低,因而更多的江滩露了出来。
对我来说,在和长沙熟悉的冬季灰色滤镜之下,带入整套对长沙生态的认知本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当我仔细观察绵远河边的植被却发现印象中本应出现在岭南的榕属植物:黄葛树竟和长沙常见的杨树同框出镜——我心目中足以代表两地气候特色的类群就这样毫无违和感地被摆在了我的面前,但这确确实实又是四川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街边一景。
当然,这两点通用于我对各类自然观察目的地的甄选,但德阳还有两项比较特色的加分项:
其一,德阳位于四川省,而四川位于中国的西南地区——这意味着相较于东部地区,德阳的天亮来得更迟,再加上冬季日照时间本就较短的加成,使得德阳的冬季观鸟完全不用赶早,甚至躺到八九点再起也毫无压力——毕竟你哪怕起了个大早,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啥也看不了。
其二,仍然是因为德阳位于四川省,满大街满小巷的川菜和川式早点给每天的观鸟之余也提供了足够的期待与疗愈——当然,前提是你是一个能接受川菜的人。
到德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没想太多,在酒店对面的小炒店造了一份回锅肉和炝炒蔬菜,没想到性价比竟异乎寻常地高(左图)。后来几天的早餐我都在酒店到河边的必经之路上解决——对我来说,把一碗干拌抄手当早餐,实在是广州和长沙都难以体验的享受(右图)。
那么,在冬天的绵远河又能看到什么呢?
冬季的绵远河在鸟友口中有着“鸭子河”的诨名——自然,鸭科的水禽是绵远河里多样性最丰富的鸟类类群。
按照鸭科水鸟的习性,大致可以分为“浮水鸭”和“潜水鸭”两个类群,前者一般会在水面上或者浅水中觅食,但偶尔也可以见到这类鸭子潜水觅食,而后者则经常可被观察到全身潜入水中觅食,过一会再从水面上浮起来的行为。此外,也有资料提到浮水鸭更善于在陆地上活动,而潜水鸭在陆地上的活动能力则相对有限。
本次,我一共在绵远河观察到了7种浮水鸭和7种潜水鸭,共14种野生鸭类。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鸭类羽色模式比较复杂:雄性的蚀羽、雌性的非繁殖羽以及幼鸟有时可能差异较小,容易混淆,因此在现场记录时,我没有来得及按性别和年龄有针对性地进行拍摄。因此在下面的介绍中,对于雌雄繁殖羽差异较大的种类,我将通常选取特征较为鲜明的雄鸟进行介绍。
在岷江路大桥附近,可以见到大多数常见的鸭类。而想要收齐少数几种漏网之鱼,则需要沿河仔细搜索。
如图所示,左侧与右侧的两对鸭子可能分别是绿头鸭♂繁殖羽 / ♀非繁殖羽与赤颈鸭的♀非繁殖羽 / ♂繁殖羽(按从左自右的顺序)。对于这类雌雄繁殖羽羽色差异较大的的鸭类来说,它们在非繁殖期和幼年的羽色经常为“雌鸟样”的土褐色,经常会造成年龄、性别甚至是种类上识别的困扰,需要结合羽色深浅、嘴甲颜色与羽毛细节进行鉴定——这也算是观鸭里比我这种单纯为了追个种类而言更高端的玩法了。
但从个人观感上来说,赤颈鸭(Mareca penelope)应该能算是绵远河上最常见的浮水鸭了,尤其在岷江路大桥一带。
大概是因为见得太多+太过于常见,我竟然没有在德阳给绿头鸭(Anas platyrhynchos)拍过特写......绿头鸭是一种相对大型的浮水鸭,与其他鸭子混群的时候则常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与前两者不同,赤膀鸭(Mareca strepera)的雄鸟的颜色并不鲜艳,但若是能近距离仔细观察,还是能够体会到这种灰色给人带来的平静和安心——当然,不知道这样形容一种鸭子是否合适。
罗纹鸭(Mareca falcata)在绵远河上似乎并不那么常见,而且也常常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罗纹鸭应该是我个人在这几种浮水鸭中最喜欢的一种:雄性繁殖羽的头部羽色红绿渐变,但身体则克制地用黑和白勾勒细腻的线条——在它身上,仿佛热带鸟和温带鸟的美学主义得到了融合。
翘鼻麻鸭(Tadorna tadorna)是众多浮水鸭中迥乎不同的一类——它们的体型非常大,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像一种鸭,而更像一种雁。也许是因为觅食需求的差异,仅在北面的黄河路大桥附近见到了如图所示的几只个体。
绿翅鸭(Anas crecca)是一类体型较小的浮水鸭——但我同样未能在岷江路大桥的鸭子堆里见到它们,仅在植被丰富的水岸边遇到两只觅食的个体。
绵远河的斑嘴鸭(Anas zonorhyncha)的习性与绿翅鸭有些类似——我也没见到它们去凑岷江路大桥的场子,而是同样在禾本科植物丰茂的水岸边若隐若现。
白眼潜鸭(Aythya nyroca)可能是绵远河上数量最多的潜水鸭了,哪怕它们不是最多,也一定是在岷江路大桥上最不容易错过的潜水鸭。其暗红的体色非常具有识别度。图中的两个个体分别为白眼潜鸭的雌性(上)与雄性——个人观点,白色虹膜的鸭子真的有一种呆傻的气质。
定眼一瞧,在岷江路大桥的鸭群中也不难见到凤头潜鸭(Aythya fuligula)的踪迹。它们的体色偏黑,无论雌雄皆是如此。
而岷江路大桥上的高光鸭毫无疑问是青头潜鸭(Aythya baeri)。青头潜鸭在国内的地位自不必说: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 IUCN红色名录极度濒危(CR)。据说,绵远河连续多年都有青头潜鸭越冬的记录。
青头潜鸭和红头潜鸭的形态比较接近,尤其是在较远距离,光线较差的情况下可能较难识别——一年前的冬天,我也曾在上海南汇见过“青头潜鸭”的踪迹,但后来那个个体则被认为是青头潜鸭和白眼潜鸭的杂交个体。
红头潜鸭(Aythya ferina)在岷江路大桥一带数量并不少,但我似乎并没有见到接近桥边的个体。
赤嘴潜鸭(Netta rufina)也与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见到的这两个个体一直在远处的石墩子上闷头睡大觉。
鹊鸭(Bucephala clangula)在绵远河上不太容易见到,我仅非常偶尔地遇到一只个体。
如果单纯以潜水频次进行区分的话。普通秋沙鸭(Mergus merganser)尚可以作为潜水鸭的一员。但秋沙鸭的外形与其他潜水鸭有很大的不同——它们的嘴喙更尖,更窄,更长,很可能是特化于捕食鱼类等水生动物。
除了以上的野生鸭类之外,绵远河上偶尔还能见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个体。
比如,一只家鸭不知道怎么混入了岷江路大桥下的鸭子大军中.....据朋友说,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个体了。
杂交现象在雁鸭类中经常发生,常见到一些鸟类图鉴甚至偶尔会把种间杂交的特殊个体拿出来专门介绍的程度(《Collins Bird Guide》和《鸭类识别图鉴》都有这样的部分)。不意外的是,在绵远河中也能见到杂交的个体。
图中为罗纹鸭 X 赤颈鸭的个体(左侧)。鸭类的杂交个体通常会保存两个亲本的特征——对比右侧真正的罗纹鸭,杂交个体有着相似的红-绿色头部,但它的胸部则呈现出与赤颈鸭类似的牛排色。
赤颈鸭自身的故事也很复杂。赤颈鸭与主要分布于北美的绿眉鸭(Mareca americana)之间存在杂交个体(这一点已经有分子水平的研究予以佐证)。但主要的问题是,这种杂交个体的形态是什么样的呢?是否存在多次杂交的可能?——至少在国内的“绿眉鸭”的迷鸟记录,总是有人认为这些个体的形态多少带点赤颈鸭的影子;而更常见的是,在赤颈鸭的集群中常常能见到如图所示的外形基本与赤颈鸭相同,但或多或少有着“绿眉”的个体。这些个体是赤颈鸭的形态变异,是单次杂交后产生的一连串连续性状,还是多次杂交后导致的后果,恐怕还需要更多将形态特征与遗传信息一一对应的研究予以探究。
那么,除了鸭子,绵远河上还有啥可看的?
虽然冬季的绵远河确实是鸭子的长河,但亦可以见到其他水鸟的踪迹——鸥类,是绵远河上不会错过的水鸟类群——而且也许在大众眼中,它们远比呆滞的鸭子(白眼潜鸭:你再骂)更有活力。
岷江路大桥以北的河段边,常可以见到大量站在电线上的鸥,配合河对岸的楼宇街道,十分富有生活气息。
绵远河以南的河岸边是密布着褐色壳状地衣的老石墩,红嘴鸥(Chroicocephalus ridibundus)们也喜欢站在这里歇息——只是,需要偶尔应付一下不懂事孩子们的调戏吧。
河中央,因为低水位露出的沙洲上也常见大群鸥类歇息的景观——想要寻找诸如细嘴鸥(Chroicocephalus genei)这样稀有但和常见鸥差异较小的高光鸟种,就最好要用单筒仔细搜索这些鸟群。
若不是在现场偶遇了成都的@图鸦大师,我绝对会错过棕头鸥(Chroicocephalus brunnicephalus)——棕头鸥是一类主要分布于我国西部地区的常见鸥类,在东部少见。冬季的棕头鸥(左)和红嘴鸥(右)乍看非常类似,但棕头鸥有着凶悍的白色虹膜,翅尖(最外侧初级飞羽)醒目白斑,以及比红嘴鸥更大的体型。绵远河的棕头鸥在观感上虽不如红嘴鸥一般常见,但应当能排到数量第二的水平。
海鸥(Larus canus)是一类在大多数情况下被红嘴鸥抢掉了名声,但实际上并不常见的鸥类。它们虽然在绵远河的数量并不常见,但其非常醒目的外表和体型总是能在一众白色鸥中脱颖而出。值得一提的是,我本次在绵远河见到的海鸥似乎全部是如图所示的身着第一年冬羽的个体,也许成鸟的越冬地有所不同吧。
小鸥(Hydrocoloeus minutus)同样是绵远河的明星鸟种——形如其名,它的体型与混群的红嘴鸥一比着实要打上几折。它们往往会随着红嘴鸥一同活动,争抢游客抛出的食物。
除了鸥类之外还能看啥鸟呢?嗯,大概还有一些相对广义的......水鸟?
据说绵远河冬季也有机会见到几种不同的鸊鷉。当然,这次我只见到了相对常见的凤头鸊鷉(Podiceps cristatus)——但鉴于我之前连凤头鸊鷉都没拍好过,所以这也算是一个好的收获吧。
至少在中国,白鹭(Egretta garzetta)总是不太会缺席城市水滨这种生境的。这只白鹭也许是不知道在哪沾上了一些泥巴,竟呈现出宛如朱鹮般的神奇色彩。
红尾水鸲(Phoenicurus fuliginosus)虽然是一类雀形目鸟类,但其总是在水边活动的特性姑且还是能让我把它放到广义水鸟中去——其实在城市中见到红尾水鸲并不奇怪,广州和长沙都曾有过红尾水鸲冬季进城的记录。但绵远河边的红尾水鸲似乎不仅数量多,而且性格胆大——比如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一只红尾水鸲能站在面前几米的距离里引吭高歌。
对于我这种外地人来说,绵远河边的白鹡鸰(Motacilla alba)也有多看看的必要——再次经图鸦大佬提醒,绵远河边至少有三个白鹡鸰亚种,分别是 leucopsis(东部最常见的亚种,也是我在德阳错过的亚种)、ocularis(一般所说的“灰背眼纹亚种”) 和 alboides(第二张图)。
冬季绵远河边的灌草丛里还藏着来到低海拔越冬的棕腹柳莺(Phylloscopus subaffinis),属于并不算稀有但对外地人来说见到绝对不亏的特色小鸟。
那么鸟的问题聊完了,我们再来聊聊人的吧
在人声嘈杂的市中心汇聚了如此多的水鸟,人为投喂几乎是一定会存在的现象(甚至这个规则放之于四海皆准)。在人流量较大的岷江路大桥和大桥北侧的滨水观景台,时常能见到有游客抛洒食物吸引鸥类前来。而在大桥上,鸭子则会看上落到水里的残羹剩饭,纷纷游到桥边来。
颇有些戏剧性的是,尽管一部分观鸟者并不赞同游客的投喂行为,但必须承认,游客投食的时候也正是观鸟者有机会近距离观察高光鸟种的时候。
岷江路大桥前有着一级一级的小拦水坝。清晨人较少的时候,鸭子常常会在图左侧离桥较远的地方活动,而到了人流量较大,有人投食的时候,鸭子们则会游到右侧,靠近桥边。
其实这才是这篇推送耽搁了这么久的原因。我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合理的逻辑框架来讨论这个问题,但我又无法说服自己把这个部分完全切掉,毕竟它确实是存在的事实,甚至是一种常态。
根据现场观察,绵远河上存在两种不同形式的投喂:其一是在岷江路大桥附近,有计划性的,有规律的投食——工作人员在木板上放置如玉米碎等食物,主要吸引鸭类和白骨顶前来觅食;另一种则是游客不定地点、时间和食物的投食,常见于岷江路大桥和滨水观景台。
对于系统性的投喂,我认为应以保护作为出发点。
既然是以保护为目的的投喂,应当从科学的角度谨慎地论证这种投喂的必要性。而更重要的是,我认为人工补饲应该作为对抗当今愈发不稳定的气候的手段之一——例如今年冬天的低水位和今年夏季成都平原地区的持续高温,都有可能对今年年初和即将到来的冬天的食物资源造成影响,从而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候鸟冬季的存活率——理想情况下,如果这种计划性的投喂能建立在对河道生态指标的长期监测(例如鱼类、水草等水鸟的食物资源)上,并根据监测结果进行动态调整,应该会成为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
图中的木筏(?)即是放置食物的位置。
游客的投喂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个人认为游客投喂应当被严格限制,原因主要有二——其一是无法保证游客投喂的食物种类和频次能够满足水鸟的营养与健康需求,尤其是适合人类口味的高盐、高糖的食物。而且没有吃完的食物可能还会造成水体污染;其二则是鸟类与人类的过分亲近可能会导致人与鸟之间共患病的交叉传播:即鸟可能从人获得病原,人也可能从鸟身上获得病原,甚至可能这些病原对人类本身无害,而是会二次传播到其他家禽家畜上。
每一次人和野生动物近距离接触都是病原跨物种传播的机会。只要接触的频率足够高,就完全可能实现这样的交叉传播,这是一个概率的问题,而且是某种程度上可以避免的概率问题——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虽说如此,但如何管理游客投喂则并不如想象中容易。我曾和一位法律系的朋友探讨过这个问题,她提到禁止游客投喂的管理成本并不低,而且非常容易引起矛盾。再加上绵远河本身区域较大,且很多区域不处于公园绿地范围(可能不能适用公园绿地的统一管理条例),想要一劳永逸地限制投喂,恐怕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她也提到,目前对于投喂最广泛的管理方式可能还是需要文明劝导——基于这一点,我认为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考虑组织常年在河滨居住、休闲的老年人,形成劝导投喂的志愿者团体:他们比年轻人对绵远河的鸟也许更有情怀、日常时间更多、游客也更难拒绝来自老者的要求——只是这条建议纯粹出自于我的脑洞,仅供参考,仅供参考。
冬季的绵远河虽处于市中心,但哪怕是在元旦这样的节假日,河滨的游客也并不算多。除此之外,根据我的观察,前来投喂的游客似乎多是来自本地的亲子家庭,可能相对容易进行劝诫——这些条件也许可以为建立针对投喂的管理体系提供良好的基础。
我其实一直在犹豫说这么多是否合适——诚然,我对德阳的认识是连三星堆都差点不知道的在这的程度,对德阳的鸟也就只有这一面之缘,更不提没有机会深入了解本地人对于绵远河鸟类的感情以及在保护上做出的努力,生怕自己的“建议”就成了“何不食肉糜”。
但我确实喜欢这个地方,我喜欢麻辣的川菜,喜欢没有顾忌地缓缓徜徉在凫羽长河里的感觉,喜欢老者推着更老的老者在岸边散心的样子(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养老!),喜欢那种当地人把我们感到惊讶的一切视作日常的样子。
正是因为它给了我如此深刻的印象,我才不愿意把“投喂”这块让我觉得有些尴尬的部分从文中删去。我无意去责怪游客之行为,毕竟想要和动物互动的愿望在人类当中是自然而普遍的,但我也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粗浅的观察和专业知识,呈现给更多人一些来自科学视角的判断,并从我的角度,以我的方式,为绵远河这般奇景的保护尽一些绵薄之力。
我认为,人与自然的和谐至少不止体现在抛洒食物这样的行为里——那天在拍摄红嘴鸥时,一位老大爷掏出手机也拍着面前的这只红嘴鸥——这种两不相扰而彼此又能守望而居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和谐呢?
参考文献:
氏原巨雄, 氏原道昭. (2022). 鸭类识别图鉴. 接力出版社.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感谢@图鸦 @火心和@张禹 对本文创作提供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