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下中师生立传
为天下中师生立言
第141期
本期导读
【乡愁故事】
王世春|因村超“火”了的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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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世春，苗族，1952年生，贵州省榕江县人，中学高级教师，贵州省作家协会、散文学会会员。曾出版纪实文学专集《人生驿站》和散文集《向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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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贵州“村超”的火爆出圈，一个深藏在大山深处的苗寨——贵州省榕江县兴华乡摆贝苗寨也随之“火”了起来。
摆贝苗寨是贵州省“中国传统古村落”之一，也是黔东南州著名的民族风情村落，距所属兴华乡政府所在地5公里，距榕江县城55公里。全村共12个村民小组，近500户人家，两千多人口，苗族占全村总人数的92%。远观摆贝苗寨，只见青山环绕、古木参天、郁郁葱葱，清一色的木屋建筑和干栏式吊脚木楼鳞次栉比、层层叠叠。从山脚到山腰，柏油公路盘旋而上。两边层层的梯田，随着季节和农事的变化，或黄或绿，美不胜收。
摆贝苗寨
据史料记载，摆贝的苗族人都是从外地迁入的。汉代，居住在武陵地区的苗族南下进入广西，其中的一部分沿都柳江进入榕江，分布于全县各地。明代，广西大苗山苗族继续沿都柳江北迁，居住在月亮山一带。到了明代中叶，杨姓、龙姓、潘姓等才分别从江西与湖南迁入摆贝。村里的杨姓和潘姓是大姓，杨姓的祖先杨老老更因其英勇善战被尊为苗王。
摆贝人的服饰多采用蜡染、刺绣工艺。摆贝女人心灵手巧，大都会绘制蜡画。她们以苗家自己纺织的土布为布料，在上面画上龙、鸟、虫、鱼、蝴蝶等动物图案。其中最有名的是“百鸟衣”，色彩艳丽，图案造型古朴奇特，反映了摆贝人灵巧精细的蜡染刺绣工艺和独特的审美情趣，曾推送中央电视台鉴宝栏目评鉴，单件价值竟高达60万元，被业内誉为“穿在身上的史诗”“服饰殿堂的活化石”。蜡染布料除了用于制作服饰之外，还可以用作节庆游行时高举的旗幡和其它用途。
作者与摆贝“村超爷爷”互敬牛角酒
摆贝苗寨被称为“露天的苗族民俗博物馆”。它以其原始古朴的村落，加上对远古的文化信仰、图腾崇拜、奇特的自然人文景观和神秘的传说，充满了神秘莫测的色彩。
贵州“村超”的火爆出圈，为摆贝苗寨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宣传展示苗族“非遗”文化的机会和平台。
2023年，村超半决赛当天，摆贝苗寨组织起近200人的啦啦队前来助阵，向观众展示了苗族鼓藏节盛典：数名寨老挥舞大砍刀开路，其后是几十杆随风猎猎招展的蜡染旗幡，身着百鸟衣盛装的男女啦啦队员随着激昂的芦笙、芒筒舞曲翩翩起舞，姿态大气、豪迈沉稳，震撼人心，瞬间惊艳全场。人们纷纷争相围观拍照，莫不为百鸟衣的富丽华贵、摆贝人的豪迈气度所折服。观众和球迷纷纷伸出大拇指啧啧赞叹：真的是大开了眼界，大饱了眼福。热情澎湃的观众和球迷，纷纷从看台走向球场中央，围着鼓藏节盛典仪式队伍，跳起欢快的舞蹈，掀起了活动的高潮，绘就了一幅各民族群众水乳交融、紧密团结的美丽画卷。
摆贝蜡染刺绣作坊
这天，88岁的老人杨老赶亮相村超现场。他身着特有的苗族服装，头裹黑色蜡染头帕，肩头上挽着一大圈捆牛绳，饱经岁月沧桑、淳朴憨厚的脸上，闪耀着幸福的光芒。这一独特的苗族老人形象瞬间吸引了全场观众和球迷的目光，人们争相拍照留影。一夜间，杨老赶迅速在网络媒体走红。在接下来不到一个月时间里，精明的生意人将杨老赶的形象作为图案的村超服饰、手袋等很快上市，成为抢手货。“村超老人”“村超爷爷”的冠名不胫而走，杨老赶成为村超开赛以来年龄最老的网红明星。这次笔者随采风团到摆贝苗寨采风，在村民“拦门酒”的欢迎仪式上荣幸见到“村超爷爷”，并与之互敬牛角酒，合影留念、同桌进餐。
去年6月和今年3月，摆贝苗寨先后向央视解说名嘴韩乔生老师和水木年华缪杰老师赠送蜡染服饰和围巾。
今年5月27日晚，国际足球明星、世界足球先生卡卡从巴西飞越半个多地球到访村超现场，与“逐梦冠军全国明星公益足球队”一起踢球，赛后与“村超爷爷”亲切握手会面，摆贝苗寨为他准备了独具摆贝苗族特色的礼物——苗族蜡染围巾和外套，卡卡兴奋得合不拢嘴，并与“村超爷爷”合影留念。“村超爷爷”也激动地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有看到这么大的场面，还和外国人照相，太热闹，太开心了”。这看似不经意的举措，却很快形成了名人效应，使长期以来“藏在深山人未识”的摆贝苗寨蜡染、刺绣，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摆贝蜡染刺绣作坊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摆贝村虽没有足球队参赛，但几次组织“非遗”啦啦队进场助阵，使摆贝苗寨因村超活动而名声大震，不仅杨老赶以“村超爷爷”和“村超老人”的冠名迅速在网络媒体走红，也让摆贝苗寨这个偏远的苗族村落焕发出勃勃生机，引起了国内外前所未有的关注。人们欣喜地看到，摆贝苗寨争取到了村超现场旁边的两个“非遗”摊位，用来展销摆贝农特产品和苗寨蜡染刺绣，摆贝袋装手搓辣椒以其鲜红香辣、携带食用便捷而深受顾客喜爱，蜡染刺绣产品更是以质量上乘、品种众多成为游客和球迷的“抢手货”。
“非遗”助燃了村超，而村超又带动了“非遗”。因村超活动而名声大震的摆贝苗寨赢来了前所未有的新的发展机遇，国内外游客和商家纷纷慕名而来观光体验和寻找商机，近期听说国内曾有一家企业愿以5万元买下杨老赶“村超爷爷”肖像权作为该企业产品的商标图案，摆贝村支两委和“村超爷爷”均未应允，因为“村超爷爷”是摆贝苗寨的骄傲和自豪，既是“专利”，哪能随便出售？
摆贝鼓藏节盛大场面一角
摆贝苗寨的手工艺品特别是蜡染刺绣服饰，因融合了苗族图腾和村超足球、“村超爷爷”等元素，在村超期间的“非遗”摊位展销上备受游客和球迷青睐。笔者到摆贝苗寨采风时，在摆贝蜡染刺绣作坊就欣喜地看到省级“非遗”传承人姜老本、潘老拉等绣娘正利用这一契机带领从业人员推动苗绣蜡染产业发展，并实现发展模式的转型，同时利用村超强大的流量优势吸引本寨一批在外打工的青年回乡创业，投身文旅和农业电商领域。
随着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和新兴产业的兴起，如今摆贝苗寨已成为青年返乡创业的热土，不少返乡青年还做出了可喜的成绩，文体旅融合发展呈现出勃勃生机，促进了就业和收入的增加，闯出一条文体旅突围的乡村振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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