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宗(贵州)|欢乐的陀螺

文摘   2024-02-07 21:27   贵州  



为天下中师生立传 

为天下中师生立言


第114期



本期导读


乡愁故事

高扬宗(贵州)|欢乐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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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高扬宗,男,1964年5月生,1982年参加工作,当过中小学教师、县报编辑记者,后长期在县、市党政机关从事文秘工作。



 童年的种种趣事,像一颗颗珍珠,被岁月穿成一串项链挂在胸前。欢乐的陀螺,是最大最亮的那一颗。

家乡话把陀螺说成“疙螺”,把打陀螺说成是“can疙螺”。这个“can”,非常传神,是指用鞭状物抽打物体的表面,并使之旋转。因为找不到相应汉字的,只好用音近的“掺”来替代。你别说,有的东西用方言来表达,会更加美妙和亲切,如果把“掺疙螺”说成了“打陀螺”,就没有了那气势和味道。

人生的快乐有时真的很简单,而且与名利和钱财无关。掺疙螺就是如此。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疙螺是农村孩子最钟爱的玩具。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疙螺成了我们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我们欢乐疙螺也欢乐。

疙螺这种玩具,全凭自己制作。今天孩子,已经很少玩疙螺了。偶尔有人玩,也多是市场上买的塑料制品,有的还加上声光电技术,拨开开关就霓虹闪烁、自动旋转。即使卖有木质的,也是车床制作,精是更精美了,但缺少了自己亲手砍和玩的那种灵魂和感觉。



我的家乡在著名的“百里杜鹃”风景区,那里的杜鹃花,俗名“映山红”,春天来的时候,漫山遍野。孩子们的疙螺,便是用映山红的树干来制作。用映山红制作的疙螺,不会开裂,掺起来还会发出汽车一样嗡嗡嗡嗡的叫声。也有用青杠树做的,但干了会炸口,也不会发出映山红疙螺的那种声音。但是,因为青杠疙螺实沉,比赛时撞得凶,偶尔也会用。

我们上山放牛打柴时,都会寻觅映山红树。村子周边山上的映山红树不少,但要找一棵适合的却不容易。太粗的砍起来费功夫,不好把控;太细的砍出来又太小,没有战斗力。要钻进深山老箐才能找到适中的。

做陀螺是一门技术活,也是村里每个男孩子都必学的手艺,好像不会做疙螺就愧为男子汉似的。做疙螺的过程,先是将树杆立在砧木上,用柴刀往下砍,砍成锥形,然后用镰刀细细削,削好之后,再用锯子将疙螺锯下来。整个工艺当中,“砍”的过程最关键,所以,做陀螺的过程,称为“砍疙螺”。

砍疙螺的过程是一种享受。先要拿起用来砍疙螺的映山红左瞧右看,找准下手的位置,柴刀几下就可砍出疙螺的雏形。用刀的力道很讲究,最深的那一刀决定了疙螺的大小。砍好了后,再慢慢地用刀削,边削边转,学老木匠闭上左眼瞄了又瞄,尖尖的脚像金字塔尖,一定要居中。那怕有一丝歪裂,掺起来就是歪来扭去的,定不了根。我们把疙螺旋转起来后,不用抽它都还在继续不停地旋转,叫“定”。边削边测,精心制作,一个又靓又定的疙螺下地时,骄傲和自豪堪比考试得了第一名。



疙螺修整好后,找一节抻展称手的细木棍,一头系上绿色的棕叶子,制成鞭棍,约起几个小伙伴就到生产队的晒坝里玩去了。各人先掺着玩,热热身,掺着掺着就开展比赛。

疙螺比赛有两种,一种是文比,一种是武比。

所谓文比,就是各自把疙螺掺起来,抽一定的时间后由某个人喊:“停!”大家就同时停止抽打,让疙螺自行旋转,时间长者为胜,依次排名。因为大家砍疙螺的技术都差不多,比下来经常不相上下,各人就在疙螺的美观上去打主意。有的从门框的对联上撕下一小块红纸,贴在疙螺的顶上,旋转起来就像有一团红云飘着,赢来同伴一片喝彩。这种装饰的缺点是,有时红纸会飞起来,亮点就不再了。我用父亲改作业的红墨水在疙螺顶正中心涂一个红红的太阳,再用彩色粉笔在太阳周围画上几道白、蓝、红的圆圈,疙螺旋转起来就像一道彩虹。小伙伴们羡慕不已,愿意用最好的疙螺来与我换彩色的粉笔,我就很少亲自砍疙螺了。这样,每个人都在疙螺上画出不同的花样,所有的疙螺一齐转动起来,窜来窜去,坝子里就像飞满五颜六色的花朵。童年的生活也增加了许多色彩。

最精彩的还是武比,就是用疙螺来碰架。规则也很简单,比赛双方先把疙螺掺起来,裁判说开始,双方就瞄准对方,用力一鞭把疙螺抽过去,飞旋着撞向对方的疙螺,谁的疙螺被撞倒,谁败。很少一次就撞倒地的,都是碰撞过后,两个疙螺各自向不同方向跑开,主人又把它们赶近来再碰。旁边的小伙伴们既当裁判,又当啦啦队,边跟着疙螺跑动呐喊加油,边预判双方胜负。两个疙螺也像斗红了眼的公鸡,一边嘶叫着快乐地奔跑,一边不断咚咚咚地碰撞,每碰一次都惊起一波评说,往往要碰撞一二十个回合才能分出输赢。比赛的双方囗喘粗气头顶冒汗,加油的人声嘶力竭热火朝天。寨子里的空气都充满了激情和欢乐。



武比也出了些新花样。有的捡一颗马掌钉来钉在疙螺的边沿,露出来的钉头像李元霸的锤子,旋转时只见一道黑影飞驰,碰撞后会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深痕。有的找来图钉,密密地在疙螺的边沿钉上一圈,像穿着银色盔甲的赵云在长板坡左冲右突。一场比赛下来,两个陀螺身上都满是伤痕,像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主人们用拇指心痛地抚摸,似乎伤到的是自己的身体。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特殊的比赛了。没有赌注,没有奖励,比赛结果,赢家输家都兴高采烈,选手和观众都满怀喜悦。

回想起来,那欢乐的疙螺旋转出童年美好时光,令人难以忘怀。仿佛它一直在心灵深处定着,让我从未羡慕花花世界光怪陆离的玩具,也不去追求那五光十色炫目迷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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